哀恸[第2页/共2页]
他自嘲道:“晓得吗?他早已晓得你不是大唐真正的公主,可他还是把你留下,爱你宠你。为了你,不吝让我杀了龚星!现在,他又不吝统统潜入吐谷浑皇城救我!他所做的统统,不满是为了你么?这是我欠他的,也是你欠他的!”
他很久无语。
她凛然道:“我要听实话。”
雪雁神采煞白,心下又气又痛又恨,恨不得抽自已的耳光!勒托曼那几个月来,日日给松赞干布送炊事,而她,却在与他置气,涓滴未曾发觉!她真该死!而她,至死也想不到,勒托曼为了复仇,竟癫狂如此!她紧紧纂着双拳,浑身又抑不住颤抖起来,落空他的,莫大的惊骇再次排山倒海地向她袭来!
松赞干布仍然甜睡着,剑眉紧蹙,面色不安。她心一紧,不由在榻前跪下,伸手去抚他散着的长发、额头、眉眼、鼻子、紧闭的双唇……她记得初出长安时,宫里的老姑姑们说过,说未经拜堂结婚的伉俪是不能暗里相见的,那样不吉利,是犯讳讳的。若犯了忌讳,两人便不能白头终老了。
杨政道面现不忍之色:“雁儿……”
她久久无语。杨政道又说:“赞普现下必须满身心投入去疗养,方可保一两年无恙。而逻些城政事锁事太多,回到城内,便要找个平静的地儿让他疗养才行。雅隆离逻些不远,倒是个合适疗养的地儿……”
他凝着她的脸:“那你是否能够穿回那身凤袍了?”
“毒?”她惊得坐座椅上站了起来:“甚么毒?他是如何中的毒?”
他点头:“早在你们大婚时,他就查出来了。可他全然不介怀,大大出乎我的料想以外!从当时起,我便晓得,他是至心待你的。并非因为你是大唐公主的身份。”
他竭诚道:“雁儿,你还是打起精力来,好好陪他过这最后的日子吧。不要在他面前透露你的哀思。”
她心一痛:“文成一回逻些就穿起来!”
她感觉自已喘不过气来了:“他,他另有多少光阴?”
杨政道探手过来把她的拳头分开,叹着气道:“医官说了,少则一年,多则两载。”
她冒死点头:“不怪!不怪!现在你返来了,政哥哥也返来了,我欢畅还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