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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思文半眯着眼睛,由长随们搀扶着跨过了高高的门槛,他脸上已经有了一些微红,脚步踏实,较着已经是喝多了些。
盛夫人微微的笑了起来,一只手拿起银制的小汤勺,在那碗汤里舀了一点送到嘴里,甜丝丝的味道从喉间渐渐的滑了下去,让她只感觉透心的甜。
“可不是,传闻不但腿断了,并且病体沉疴,只怕是支撑不了几日了。唉,此人会投胎又如何,更要紧的是要有能纳福的命!”
“哎呀呀,传闻病得只剩一口气了,也是不幸。”有人不住点头可惜:“我也曾与褚至公子打过几次交道,真真是一表人才,可惜了,可惜了。”
“夫人,长安捎信过来讲,本日有同僚请他赴宴,早晨就不返来了,用过晚餐才会回。”黄妈妈托着那盏银耳莲子羹,偷眼看了看盛夫人,见她神采如常,这才放下心来。
一辆马车缓缓的停在盛府门口,坐在横杆上的长随跳下车,七手八脚的扶出了一个喝得半醉的人:“快些快些,快些出来通传,老爷回府了。”
初四早晨只要一钩清冷的上弦月,就如镰刀普通横躺在乌蓝的夜幕里,四周有闪闪的繁星不住的眨着,仿佛无数的眼睛在朝人间窥视,不管甚么事情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吏部尚书盛思文,娶了章太傅的掌上明珠,畏妻如畏虎,这么多年都没有纳过妾,听着风言风语,仿佛只备了个通房丫头,还只是做摆相充门面用的,盛尚书一年最多去她房里歇上个两三晚——最妙的是,传闻那通房丫头生得实在是丑,一脸麻子,歪鼻歪嘴,还生得五大三粗,骨架长得跟男人似的,莫怪昌大人不肯等闲去她屋里。
这男人乃是盛思文的部下,吏部侍郎李东波,本日乃是他四十五岁生辰,不是整生,故此他并未大操大办,只是聘请了同僚老友到府上小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