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页/共2页]

“弟家中有一瓮水，是前年夏季收的梅花上的雪。用来泡茶，也算上品。”谢四爷见了好茶如何肯放过，命人回谢府取了一瓮水过来，泡茶用。

本来如此。“玉郎，你也有明天。”见了儿子，谢老太太少不了打趣一番。谢四爷浅笑道“延儿和棠儿都灵巧，偏小七这丫头奸刁。”儿子不调皮，女儿调皮。

“烧水要用松炭，松炭性温火慢，水方能煮透。”谢四爷特地交代。这瓮水非常可贵，可不能白糟蹋了。

谢四爷细品了品，沉吟道：“茶水茶水，一是茶，一是水，有好水方能有好茶……”

“哦？”谢老太太很有兴味。她模糊想到为甚么了。

侧间的丰年停动手中的针线，神采惨白，浑身颤栗。本身和这小丫头也差未几，多少回被迁怒，多少回平白无端被打被骂。亲爹跟没有一样，亲娘死的早，嫡母短长，我谢丰年恁的命苦！

“女儿冷眼看着，祖母为人虽慈爱，倒是个爱清净的。”比及三太太收了眼泪，谢绮年渐渐劝着“孝敬孝敬，顺方为孝。祖母既不喜人打搅，我们今后只迟早存候便可。”跟二房似的，对老太太敬而远之，反倒大师安然无事。

三太太打起精力，“我绮儿说的对，我们不走了，说甚么也不走！”虽说没有丈夫伴随实在是冷僻了些，可谢府这一片斑斓，委实让人割舍不下。

谢老太爷捊着胡子浅笑，“我也不知为何。”四太太陪笑回道：“不是有俗话说，男要俏，一身皂？媳妇瞧着四爷改穿玄色，倒更显风神漂亮。”这倒是真的，男人还是穿玄色都雅。

“回回见了白衣便流口水，回回要把四爷的白衣蹭了又蹭，蹭完了便鼓掌笑。七蜜斯显是极喜好白衣。”童嬷嬷从小奶大谢四爷，天然晓得他的洁癖。想起他被个小婴儿整治的没体例，颇觉好笑。

“当年议亲时，你外祖母原是不承诺的，不准我委委曲屈嫁个庶子。”三太太哭天抹泪的回想当年，“是你外祖父误我，说甚么谢家是好门弟好人家，便是庶子也无妨。”男人懂甚么，内宅的事一窍不通。

“七蜜斯这聪明劲儿，不比四爷小时候差。”童嬷嬷笑道：“这奸刁劲儿，也跟四爷小时候差未几。也跟四爷一样最喜好乌黑的衣衫，只要四爷穿了白衣去看她，七蜜斯便眼睛发亮。”

绮年和顺体贴为三太太清算妆容，耐烦听她抱怨了两箩筐陈年旧事。外祖苗家是邻县人氏，本来家中寒素，只靠着数十亩薄田渡日，勉强称的上“耕读传家”。虽厥后大舅中了举人，二舅参军做到了千户，究竟和谢家这诗礼大族是没的比，不然苗家嫡女怎会许了谢家庶子。

极品云顶可贵，谢四爷嗜茶之人，欣然赴约。比及茶水入口，只觉满嘴苦硬，很久方有些须甜美之感，茶味竟是极之浅显。

虞县令忙悄悄记下，本来不但茶叶，连着水、炭，都是有讲究的！

“山泉若清澈，应是好水。”谢四爷笑道“若用花瓮装着，最好不过。”装水的器具，也要精美讲究。如果用些粗糙之物，沾惹土气，水便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