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第2页/共7页]
贾敏道:“家丑不成传扬,我也是和苏夫人笑谈后才听苏夫人说的,那些人已经被苏大人撵走了。真真是富在深山有远亲,苏家偌大的家业不知有多少人觊觎着,为了这个,不晓得多少人想着给苏大人送妾,另有一干轻浮女子竟而自荐床笫,哪怕是生个庶子,好生养大了,即便本身还是个主子,可那庶子却能分到极多的财物呢,或者能担当统统家业也未可知。”
待林睿走远了,贾敏方又道:“有个和尚要化青玉削发,青玉就是苏家的蜜斯,苏大人和苏夫人那里舍得,竟是不肯,已买了好几个替人儿,只是都不顶用,现在苏夫人也愁得很,问我有没有熟谙医术高超的大夫,好给青玉瞧瞧。”
王夫人闻言,有些儿不喜,凭甚么贾敏平日尽得贾母的梯己,现在窦夫人也来分走一杯羹?不过是几句话就讨得贾母如此欢乐。她心中虽觉如此,面上却一点儿不显,陪笑道:“虽说这些是姨太太送我的,但是已经是我的了,眼瞅着快过中秋了,倒有几件吉利快意的东西,老太太挑几件喜好的,也是我的一番孝心。”
听了贾敏的话,不知怎地,林如海俄然想起了上辈子。约莫是近乡情更怯,又或者常碰到上辈子和黛玉有关的人和事,香菱如此,妙玉如此,连带薛宝钗之母薛阿姨并其子薛蟠亦在金陵,半夜梦回之际,林如海总不免想起宿世各种,没法健忘。
窦夫人固然进了门,她父亲也升了从三品,但她却并未当家作主,尽管着东院的大小事件,是以荣国府管家理事的还是王夫人,来往送礼都是王夫人做主,只是颠末那一年王夫人送礼分歧贾敏之意,而后凡是王夫人所备送至林家的礼品贾母需求亲身过目方可,而窦夫人只在贾母跟前阿谀,或是严加管束贾赦,或是悉心教养贾琏,余者皆不在乎。
苏黎哈哈一笑,笑毕,神采非常严厉,道:“这才是你林如海,不负当初先生赐你表字为如海,盖学海如林也,你若一心信我,而置其他于不顾,我却也看轻你了。”
跟着苏青玉的病情里渐有转机,又常得林如海欣喜,苏黎早已不把和尚羽士的话记在内心了,只一心想着调度好苏青玉的身材。
林家只要林睿一子,恰是贪玩时候,虽有小幺儿相伴,但毕竟主仆有别,不觉非常孤单,目睹苏青玉虽小,却非常灵巧,又得林如海教诲要心疼弟妹,不免常跟贾敏去苏家走动。
林如海因明白苏黎赋性,略一思忖便知宣康帝所谓有人告苏黎贪污纳贿是如何一回事儿了,定然是有人不满他为应天府知府,或许是他获咎了人,约莫另有人妒忌苏家的百年基业,苏家五代,至苏黎仅他一人,统统财物尽数归他,不知上辈子苏黎死于丁壮是否与此有关,只剩下一女遁入佛门。按苏黎之性,怕是即便躲过此次灾害,也躲不过将来别人的算计。
林如海如何不知苏黎所言,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安抚道:“贤人虽仁厚慈和,但是贤明神武,很多官员的品德都记在内心,派来的官员我亦认得,且晓得他们最是朴直不阿,只要你无辜,定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王夫人只得点头称是。
至于汪祯李赫等人皆已任满,已不在姑苏就任了,连同家眷一同前去他处。林如海佳耦得他们照顾多时,先前拜别时已非常伤感,现在更是天各一方,更加感觉人生不快意之事十之8、九,但是已是如此了,即便挂怀也无济于事。
贾敏悄悄一叹,道:“话虽如此,但是为了这个,不晓得多少人都怪苏夫人呢,公开里甚么话儿都说得出来,倒像是统统都是苏夫人的不是。”同为妇人,贾敏常想,如果没有林睿,本身是否也和苏夫人、封氏一样,总感觉愧对祖宗,常常烦闷不乐。
苏黎的神采非常丢脸,比拟于林家,苏家行事不免傲岸了些,亲朋又少,获咎了很多人,不似林家固然子嗣不旺,却联婚于荣国府。荣国府行事虽过于张扬,但是与四王八公并甄家都是世交老亲,不管何时都对林如海有所照顾。即便林家与他们没甚么来往,但不看僧面看佛面,到底因着贾家的原因,对林如海分外照顾些。
窦夫人立时笑道:“千里迢迢的,哪能那么准,说甚么时候到就甚么时候到,途中出了些变故,或是碰到了不好的天,倒霉于路程,也未可知。”
贾敏一笑,点头道:“老爷说得极是,不管外人如何说,日子是苏大人和苏夫人的,只要他们一家人过得好,那些闲话甚么都不是。”
贾赦听了,深思半日,自发有理,方道:“送别的东西mm和妹婿才不奇怪呢,他们家甚么没有?倒是我克日新得了两张书画,又得了一把扇子,都是前代名家真迹,又面子又风雅又投其所好,既要送礼,你清算了给mm和妹婿送去罢。”
故林如海道:“且先探听着,如有好的,便保举给苏家,我们家的哥儿年纪也小,离京时病了一场,也得大夫常来诊脉。”
好轻易贾赦松了口,窦夫人立时便清算了回礼,除了贾赦的两幅书画一把扇子外,别的还预备了很多笔墨纸砚新书衣料等,送到荣国府中,先给贾母过目,见贾母目露赞成之色,方将票据交给王夫人,一并送往林家。
林如海从贾敏处晓得后,暗赞一声窦夫人了得,荣国府现在虽未见内囊罄尽的窘状,但场面极大,破钞日多,已是入不敷出了,底下奴婢盘根错节,有些比主子另有面子,几近动辄中饱私囊,窦夫人管得好是功,管不过是过,便是管好了,蠲免了家人破钞,也只是落得一个鄙吝的名声,没有半点好处,倒不如万事不管,只理本身东院,管好了本身的丈夫儿子,比俭省多少钱都强很多,即便荣国府的家业本就该由他们担当,但是贾母还在,便不会分炊,她管了家事,也不会如本日这般在贾母跟前有面子了。
贾母听了,便不再推让,道:“珊瑚树也罢了,我有比这更好的,倒是这件西洋的自行船有些儿少见,给琏儿顽,那一套黄玉做的九连环给珠儿,这匹雀金呢给元春,那两匹大红的哆罗呢还过得去,给敏儿做件褂子倒好,也不能忘了睿哥儿,传闻睿哥儿已经读书了,这块澄泥砚还算精美,我也要了,好给睿哥儿送去。”
苏黎念了两遍,不由拍案叫绝,道:“幸亏是你,公然比我女儿的名字更显得高雅些。”
林如海笑道:“两位大人无妨探听探听苏家在姑苏的来源名声,他们家百万之充足矣,何必惦记取这所谓贪污的几万两银子?他们家便是几件古玩,也不止这个数量。”想了想,又道:“苏知府为人再没有比我更明白的了,似他这般狷介,若说他获咎人轻易,贪污却不会,两位最是夺目判定,查访多时,莫非还没有端倪?”
他之以是记得妙玉,一是源自苏黎,二是妙玉身上模糊有些黛玉的影子。黛玉从小亦是多病,打从会用饭便开端吃药,不晓得灌了多少苦汁子,原有大夫说了她是天生不敷,但非绝症,好生调度,也有病愈之机,没推测三岁那年来了个癞头和尚,非要化她去削发,又说不能见外姓亲朋,不能闻声哭声,方可病愈,偏生本身因舍不得女儿,平日又最讨厌这些和尚羽士,自是不肯,也未从之,莫非女儿的磨难都源自她见了外姓亲朋,又常常哀号?如果黛玉和妙玉普通削发,是不是说妙玉就是另一个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