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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洪谦虽不喜歌女,却也叫了卖唱来伴随,只为宾主欢。虽则半途有个褚梦麟搅局,要换了唱,倒也算不得绝望。一来褚梦麟陪着笑儿,二也因这于读书人也算是件雅事,三则是褚梦麟这等脂粉阵里豪杰,身侧女子如何能差了?洪谦等人也不亏损儿。
一时宾主欢,洪谦便打发褚梦麟两个歌女归去,又使程智递话儿畴昔,道是请褚官人将大小雅归还家中。褚梦麟应了,又谢洪谦,这才两下告别而去。
一面叮咛了小喜叫人打水来与洪谦沐浴衣,一面摸索问洪谦本日做了个甚,心中却想:怪道我说往惯熟了酒楼里挂个账,他非要带银钱去,想是行院里不好挂账哩!又暗骂这些举子,洪谦常日倒诚恳,因他们一来,便要与女娘厮混!却又留意着洪谦衣裳,亲接了来,将那茄袋儿、袖儿、腰带等捏一捏,没觉着有甚个荷包、头发、编同心结、香喷喷丝帕,内心才舒坦了。
文欢道:“臣不严峻啊。啊,臣见官家啊,如啊沐东风啊。”
这碧桃是申氏调-教出来人,放心交与玉姐使,自是心性不坏,又心向着申氏等人。申氏家法,倒是不准儿子于男女事上胡来,碧桃耳濡目染,虽觉玉姐看九哥略有些儿紧,也觉是人之常情。
这头九哥果如玉姐教唆那般,每日起来打一通拳,往前头理政。事毕返来,再与玉姐练一回枪棒,累出一身汗来,便胃口大开。甚个先时因朝中有事没胃口话再也不提起来,累得狠了,沐浴完倒头便睡,他又年青,一夜无梦黑甜乡,起来便精力饱满,直道玉姐主张好。
章哥哪会说话?睁着一双桃花眼儿,左看看爹、右看看娘,又打个小喷嚏,把九哥爱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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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过了一月,殿试名次也排挤来了,京中又满城出动,有女儿人家往榜下抢半子去,没女儿人家往榜下看热烈去,热热烈闹,端是承平气象。九哥因参政,见此也是欢乐,还与玉姐说:“今科状元生得仪表堂堂,文章亦好。”玉姐也凑趣儿说了两句,又抱章哥,逗他说话:“大哥说是不是啊?”
当今仕进,有些个干系便不好不管。比方这同年、师生、同亲、姻亲,各种干系,如蛛丝般结成网,将人一个个笼住,一旦有事,便有四周八方干系来援助。常日不消功,急来抱佛脚是不成,纵旁人碍着一丝半缕情分伸个手儿,也一定会为你出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