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联姻[第2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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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会烧火,弄得烟比火大,熏得一脸灰,叫寻章哥要发疯了于向平“到”到了崇庆殿。
凡婆媳之间有些个龃龉,多数是有一个夹中间儿不会做人儿子。若一味顺母,老婆又是长辈,忍便忍了。若心疼老婆,从中缓颊,也是相安无事。九哥这里,显是个心疼老婆。有要命一条儿——九哥是过继来,并非皇太后亲子,本就不靠近,皇太后又无亲儿,朝臣们也不肯听她,暮年要过得别扭些儿,总该有所收敛。玉姐先搬了梯子来,皇太后却不顺坡下驴,反而再三肇事,无怪玉姐不晓得她设法了。
陈芬谢了赏,玉姐却又问她:“现在京里可有甚好玩哩?我现在宫里,却不知外头环境了,”顾淑太妃等道,“每我娘过来,我却不敢问她,问了,需求叫说我自幼调皮,长而不改其志。”
至三月二十六,两家放定,男家媒人原是皇后,因是女子不好出面,便由着九哥指洪谦做媒人,孝愍太子妃之父为证。女家媒人便是陈熙托了华老尚书,老尚书得了陈熙很多谢礼,口上犹言:“我原要休致哩,又想一老废人如何好做媒?便迟几月,总要与女公子将事办好才好。”又以义安侯董格为证,因其战时曾督管粮草,与陈熙有些旧友。
那头申氏接了手札,便与玉姐来讲。因玉姐问过陈芬是否订婚,淑太妃便多留了个心眼儿,拿言语摸索。玉姐但笑不语,及接动手札,便与淑太妃先递个话儿,淑太妃便也内心稀有儿。
申氏一听便明,笑道:“大哥家宗子已将放定,定是华尚书曾孙女儿,只好便宜二郎了。”玉姐鼓掌道:“我问九哥,九哥与我也是这般商讨来。如此,我便做这媒人啦?”
自此,陈芬似是投了玉姐眼缘儿,不时便得入宫来见。玉姐却又问九哥:“我看陈家姐儿颇好,她父亲也是个晓得事理,可否与她做个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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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太皇太后老迈,淑太妃倒能当这慈寿殿一半儿家,年前后,淑太妃便做主将陈熙长女,单名一个芬字陈大姐儿唤至慈寿殿里来。名为伴随太皇太后,实倒是与玉姐来看上一看,结个眼缘儿。
说得连太皇太后都笑将起来,太皇太后愈发行动迟缓,便好听人说话,现见玉姐与陈氏言谈甚观,心下大为慰。
玉姐听陈芬自述年事,又说:“也略看几本书儿,闲时做些个女红,不过胡乱学着罢了。” 模样儿虽羞怯,说话儿却也滴水不漏,一口官话说得极正,声音也不似那般蚊子哼哼,内心忽生出个动机来。却命朵儿:“去取我那红匣子来与姐儿玩。”
淑太妃与原侯夫人并陈芬之母亦,婆媳两个不明以是,拿眼睛看淑太妃,淑太妃与她们丢个眼色,令她们稍安毋躁。那陈芬与其弟陈芳,幼时因父亲不家,叫母亲当眸子子似地宝贝着,竟然未曾养成放肆性子,却养就另普通模样——极内疚。待陈熙归家,看着一双后代,来不及活力,便动手要调-教,儿子他管得,女儿却只好交与老婆,耳提面命,叫将女儿教得大气些儿。数年下来,陈芬去处很有窜改,行事也颇看得,自幼养成模样却留了丝影子下来。
玉姐要见这姐儿并不是原侯女儿,倒是陈熙长女,也到议亲年纪了。淑太妃听着她提这话,心便一阵儿狂跳,太子年幼,两个并不班配,皇后娘家亦无年貌相称之少年,然她肯见,老是与陈熙有好处。世人虽看着崇庆殿与慈寿殿迩来交好,却犹念着昔日有些龃龉,若皇后此时靠近陈熙一系,于原侯家也是有好处。
申氏道:“不知是哪家好孩子,能入你眼来?”
九哥于原侯只是平平,然陈熙规行矩步,颇合贰心中大臣模样,听了便一点头:“陈熙为人好,想来他女儿必是不差。纵孩子有个差池,他也会明事理能处得好。凡伉俪间事,怕有人于中调拨,特别怕父母不明,是火上浇油——陈熙也年近四旬了,他女儿想也不小了,可定了亲?”
申氏亦知玉姐迩来与陈氏走得近些儿,今听玉姐这般说,又说是枢密副便家,便知是陈熙之女。略一深思,便问:“说与哪个好哩?”
玉姐此生也曾遇着不甚喜好她人,却没一个似皇太后这般是她端庄长辈。玉姐此生虽只活了二十几年,却未曾遇过这等毒手事情。她委实不明白皇太后内心是怎生想,旁人家里婆婆摆谱儿拿捏儿媳,一是倚仗着辈分儿孝道,二是因着儿子需求顺着母亲。
玉姐晓得九哥不至于无礼于皇太后,便也不想劝九他如何。她本日这般说,不过是九哥这里报备一声儿罢了。两个夙怨已深,若九哥肯听皇太后话,玉姐也只要泪千行了。当下定了主张,要与慈寿殿好些,待淑太妃也恭敬些儿。皇太后看眼里,怨毒之心生。
玉姐见她这般描述,倒先笑了出来:“太妃与娘娘为姐,娘娘总不至对您无礼。传闻原侯家姐儿也长成大女人了?都是亲戚,何不宣来与太皇太后解解闷儿?也叫孩子散散心。”
太皇太后当即道:“叫原侯家来。”
九哥肚里一轮转,拍案道:“门当户对!你且先请了、婶子、来,问一问她意义——可与陈家先说了?”
申氏道:“极好!我归去便写信与大哥,叫他休胡乱定了婚事。”
淑太妃与孝愍太子妃皆看出了些个端倪,淑太妃亦谨慎提示着玉姐:“慈明殿似有些不喜哩。”玉姐将脸儿作个苦笑形状,道:“您说,那位娘娘喜好甚哩?”
九哥嘲笑道:“若要她开颜,除非你我去死!”
将玉姐唬了一跳,彼时她正坐妆台前除耳坠子,本日戴是付一大一小两颗明珠串作葫芦形坠子,一手捏着坠子、一手捏着耳垂,冷不防吃这一吓,将耳朵也扯得疼了,护着耳朵看九哥:“这是甚么话说?怎就到那般境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