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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此事也只得这般暂放下了。自李唐以来,每年税分两季来收,夏税已连续解递进京,当此之时,朝廷又有北方哀鸿须施助,又有西南移民须安设,这夏税远比一件案子要紧很多。上高低下,都盯着南边来这点子赋税。纵是北人勋贵,极讨厌南人、又想抑兼并,也须得盼望着南边赋税北上,使哀鸿吃饱穿暖,免教饥民再揭竿而起。
自头一艘船入京起,户部分前便堆了很多人,有些个是有亲戚北方为官,托情来朝户部多要些赈灾赋税;有些个是家北方有财产,受处所官之请来为讨情;又有些个是为西南移民事来讨赋税。户部里杂役恨恨道:“这才小半月儿,便将部里一年茶都吃了,再来人,只好与他们倒白水了!”又嘟囔着尚书抠门儿,非特这些讨情打他手里讨不着多余赋税,便是部里人本身,也难多讨几个茶钱。
九哥浅笑问道:“太府寺少卿,于珍,如何?”
九哥见此情状恨得牙痒,心道,你们想看戏,我便让你们看个够!召来政事堂诸相,议将洪谦大理寺卿之职免除。靳敏晓得官家非常靠近后族,抢先出言道:“洪谦未免过于当真,他本一片公心,官家何仍旧冬烘之心而夺其官?”
今见事情已盖棺定案,洪谦又本身请辞,黄灿这才上表。请官家体恤洪谦一片公心,折子写得情真意切,以洪谦进士出身,如荣辱,请官家全其名声。一干勋贵跟着看热烈,两不相帮,只看官家如何措置。
九哥将手儿一挥,道:“朕意已决,休再多言。”
玉姐笑道:“婚姻大事,可不能忽视了。”因说及广平长公主之女,不知许了人家未曾。淑太妃笑道:“她这个闺女,来得晚,还不满十岁,却要往那里说亲去?”玉姐道:“那不知我那娘家兄弟,您看可配得上姐儿未曾?”淑太妃一想,皇后长一个兄弟已是义安侯家半子了,次一个便是伴读东宫那一个了,虽是居次,倒是永嘉侯府世子,再好也不过了。至于立为太子妃之事,倒是想过便罢了,陈氏吃这个亏已吃了太多,淑太妃不敢再筹划。
靳敏:“……”
若非海上风大浪大,行船不易,一来回要年把风景,一个不慎便要连船带人携着财物葬身鱼腹,这南边商税还要高很多哩。
广平长公主自是欣喜,却又说:“我内心是极情愿,却须说与夫君,好与亲家说话。”至于乱了辈分儿事情,倒是无人提及。
鲁直等虽心胸惭愧,却也想,永嘉侯固是一番美意,初审时却又是判得轻了,再掌大理寺,恐不能服众,还是离职为好。到底觉着洪谦如此“从权”行动,并不过格,是以未曾再参他。
案子一结,洪谦便即请辞,以先时断案不公,忸捏不敢再掌大理寺,请官家另择公道之人。九哥再三挽留,洪谦执意不肯,干脆装病家。弄得很多太门生心下忸捏,有些个晓得林辰等三人他家里寄住,还想要他三个代为规劝。哪知洪谦铁了心肠,必不肯接这大理寺之职。
只得九哥随口道:“这不是腾出来一个现成人儿么?永嘉侯就是了。”
既得九哥承诺,玉姐便即行事,先寻了秀英来,如此这般一说。秀英道:“天家公主多和顺,生闺女想也是和顺,咱家也不求她多硬气,和顺过日子也便好。”玉姐得了她话,才去寻淑太妃。
他倒是想偏了,若只要这一条儿,九哥也不至于舍出个九卿来。实是于蓟见事情已灰尘落定,便将因案情打搅而不及递上那封折子递了上来。内里写了兼并之责,并按捺这难,稍有不慎便有祸事。然失土之民又须安设,除开移民屯田,便是工商了。又列举工商之例,言其能成事一类。又将须防备事情一一列明,九哥看了,深觉他是个务实之人。
反是黄灿,先时见着时势混乱,看得他目炫狼籍,写了无数弹章,将将写好未及递上,局势又变,只得将写好折子烧了,重草拟。幸亏他脑筋不甚灵光,动手诸如陈奇寻阿谁御史,参洪谦折子递上去时候儿,恰逢着帝后遣使与洪谦打圆场。玉姐将洪谦说得非常爱民,便显得参洪谦“循私”御史非常可爱。那御史叫太门生们围堵御史台门前,几乎回不了家,归去便告了病,至今不敢露面。
因而秀英便催着洪谦与驸马说话,本身到宫里,与广平长公主意了面儿。以一双上造翟鸟簪子权作定,端庄放定却又另择谷旦,结婚之事悠远了。
玉姐却又有主张,看着这很多珠宝,又生出一门苦衷来。见九哥迩来表情好,便说与他:“我故意再做一回媒人,不知你意下如何?”九哥笑问:“这回却又要将哪两个凑作一对哩?”玉姐道:“三娘为人非常之好,虽以公主之尊下嫁,却不骄人。我想她闺女当是极好,却想将她女儿说与珍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