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进士[第1页/共2页]
洪谦此时却光棍儿得短长:“少想这些个无用,与我温书去,今秋你是需求考!”
玉姐心中拿不定主张,便想寻小我来问问。九哥正忙于春耕、科考,且因平逆受连累者颇多,好些小我是以或黜或降,空出些缺儿来。那一等闲差便罢,九哥正欲裁汰冗员,临时不补,意迟延光阴,日子久了,无人提及,便将这一职位裁去。如果要紧位置,却不能无人,为填这些缺儿,又要与政事堂、吏部等商讨。玉姐抱头想了半日,于向安却来报:“娘娘,不悟大师与平静真人来了。”
玉姐道:“既如此,便省了我事了,两位各安排。我却又有一件难堪事,要就教。”
张三郎兄弟两个手内有家里与银钱,林辰家内里与补助本就未几,一概应酬皆是洪谦帮衬与他。也有一等探听着永嘉侯家里住着两个少年进士,想要招为半子。想来这两个既是进士,前程便不差,兼有着永嘉侯做背景,是可贵好半子。
林辰虽中同进士,自发比之屡试不第,终是好很多。张三郎自中了状元,兄弟却没个下落,笑一回又皱一回眉头。张四郎颇委靡,只得强颜欢笑,只说他哥哥:“下一科,我许还能中头甲哩。”
不悟道:“我现在身边另有二十弟子,内里却有几个原便是南人。”平静叹服。
这才有本日这一见。
洪谦道:“却又慢来,将笑影儿隐一隐,太皇太后周年未过,临时休要张扬。我这般冒昧,也是想府上必不至周年内议婚,令妹尚家中,是以来讲。这孩子父亲将他托与我,是连婚事也拜托,孩子极好,你归去说与原侯,何时相看一回。”
玉姐忙命传他两个出去。
秀英松下一品气来,林辰有个下落,她也好与林家有个交代了,而后再有甚事,她是一丝儿也不想沾了。林辰京这几年,秀英比看金哥还要挂记,设若不中,她养是养得起这个儿,倒是不知要如何安排他了。当下高兴对林辰道:“我令人往江州递信去,家里晓得了,也好与你说门好婚事。”却不敢兜揽林辰婚事,非常惊骇林老秀才娘子再生个甚事出来。
张三郎素服洪谦,听他这般说,便转忧为喜,与洪谦作揖:“多谢君侯。”
那不悟与平静却归去简选弟子,一如往年故事。这一回却不与他们很多川资,反有很多僧徒乐得往南而行,盖因南边现在富庶,自可化缘,又有度牒可收弟子,好些小我欲往。
却说安乐八年乃是个进士测验年份儿,因气候酷寒,玉姐便以内库出钱,花不了很多钱,便得了读书人丁碑,做了件划算买卖。这一年进士测验,得志并非科进士,乃是帝后二人。
玉姐惊笑:“岂有此理?”不悟道:“他少时总好个十全十美,起笔头一个字总觉写得不好,便不想将这丑字留于卷面上,写出来便裁了去,一裁二裁,将卷子裁做碎纸条儿,每条顶头都是同一个字,考官以他用心,将他赶出场去。若非他家累世宰相,此怕此生难再入声哩。”
张三郎心中惴惴,以此女先叛其夫,恐不是个安份之人。洪谦笑道:“原侯三女,止此一人贤能,我与你保媒,莫非是为落抱怨不成?早叫夫人问过广平长公主,此女确是个暖和人。且有远见,你今后要奔出息,须得有一好妻,妻贤夫少祸。燕王家若肯与她商讨,必不至颠覆。”
玉姐却因这进士测验,又别有一桩苦衷。事倒是因金哥而起,因他去岁之举人试便未曾得中,本年进士测验自是无人之份。九哥又因去岁平逆之事洪谦有功,也是向着岳父家,便与了金哥一北乡侯之爵。金哥得爵,秀英、素姐喜不得,义安侯家也是畅怀,玉姐似两可之间,独洪谦并不甚喜。洪谦与玉姐内心,是想叫金哥走科考门路。是以洪谦再三上书请辞,玉姐也说九哥赏得太厚,却又不好将这点子谨慎思说出来。
现在洪谦与她说了个少年进士做夫婿,夫家又是朝廷命官,端的喜从天降。陈熙欢乐得将两手都要搓出火儿来,连声伸谢,且说:“君侯大恩,没齿难忘。我家三姐妹,唯这一个令民气疼。我这便说与父母!”
僧道启行之日,李长福已先行南下,临行也与不悟、平静留了穗州地点,道是若和尚羽士来了,万请到他那处一叙,他也有些经商活动,部下人里也有胡乱信神仙,还请畴昔讲经,两人皆允了。
莫没这个爵位,纵失了手,也还好些。有这个爵位再失手,内心不免泄气。竟比一无所获难过。故意再令他考,恐再考不上,背面谈资。不令他考,便如此度日,未免遗憾。
金哥毕竟年幼,书虽读得熟些,见地也略有些儿,与天下之读书人一比,实也算不得甚么。兼有谋逆之事,永嘉侯府也是风口浪尖儿上,整天价拜托之人无算,又有那陈奇将朱清咬出,永嘉侯府素与朱家交厚,金哥也要担忧一二。老是定不下心来,测验时便失了手。
到得崇庆殿,于向安亲迎了,笑道:“大师、真人,有功德了。”平静笑道:“倒是甚功德?”于向安道:“您老来了便知。”他与平静戏笑,却不敢与不悟混说,这宫里寺人风俗上便怕着读书人,虽不悟这读书人已剃度,还是令于向安不敢妄言。
二人入得室内,各施礼,玉姐笑道:“方外之人,何必拘于俗礼?来坐了。”他两个见设了两个绣墩儿,便知是本身坐儿了,都坐好。却见玉姐身侧立着小我,有些个眼熟,不悟记性极佳,想起这是李长福,微一点头。
三人俱各有事,略说几句话儿,两个即告别。玉姐令人宣秀英入宫,将不悟之语说与秀英,使转告洪谦:“是我想岔了,好了还想好,未免显得贪婪了。只问金哥,想考便考,也是有个事儿做,不然这天长日久,人也是闲坏了。不想考时,便诚恳呆着,休要肇事。”
凡勋朱紫家,这袭爵后辈便少有测验。盖因其承嗣,自有一做事件要学,与测验进学要学东西便分歧。比如宗室,也有少有以测验为业。虽法无明文不准考,终是考是,中亦少。纵中了,虽可夸耀,也有人说是要与贫寒士子争个名份,不风雅相。
玉姐道:“既然二位无贰言,便可自行简选弟子。李长福不日便要南下,可先与他些小我一道走,行得也便利。”
是以玉姐便与九哥说了,九哥一想,也是这个事理,因手上事多,便说:“朝廷颁旨轻易,然官方淫祀之风,倒是屡禁不断,并非政令能管得住。不如说与他们两个,叫他们两家自想体例去。你与他们也是熟,透个话儿与他们便是了。”
洪谦已令人送信与张氏兄弟之父,留张四郎道:“你兄弟不日便要授官,你且将心放宽,与金哥两个做一回难兄难弟罢,好生读书。”
那管财自有财神,有文财神有武财神,管着安然却又有各种。比方路途安然,又比方当家人外头行走,家内无人照看,求个家宅安然。宅有宅神,常好拜个蛇神。李长福久穗州,那处又好拜个海神,使出海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