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猜疑[第2页/共2页]
里头明智出来:“先生与姐儿叫哩。”
秀英道:“另有梅子,间壁送了一大盘子来,盛了几碟分与他们尝了,这里有留与你,开胃。外头好忙了一天,多吃些儿。赵家太殷勤,我怀玉姐时也未曾这般,不知存甚心。”
余老太公道:“子文可有掌控?”
两人入室内坐定,何氏方道:“早该来哩,实是因县令又到了,我家那囚徒又要见上峰,我们也要见见县令娘子。余家原是费钱打通了枢纽,现在来了县令,恐又要多花一注钱哩。好轻易官上任,府尹又调走,又要送行。每日里回家晚了,又不好打搅了你。”
程谦只吃两颗,又喂秀英一颗。吃罢饭,往苏先生处去。哪料他说“管他做甚”余家,却正说着他,又生出一段故事来。
余家宅子前后七进,占地颇广,既因余家之财,又因族中子侄仕进,方买得此宅。余太公书房里也放几个书架,摆些书册卷轴,桌上也是笔墨纸砚。余太余年过四旬,身材微胖,颔下有须,穿一件圆领长衫儿,却不案前坐,只窗下一张榻上,与个山羊髯毛瘦子对坐。
入得房内,玉姐便问:“你们外头说甚?”婢女道:“我看她个儿小小,拿着累,要接来,她偏要自家拖着往内里闯。”朵儿眼巴巴看着玉姐,小声道:“娘子叫送与姐儿,不叫与旁人。”婢女嗔道:“看这呆样儿。”
――――――――――――――――――――――――――――――――
婢女怏怏道:“小白痴,倒会护食哩。”伸手将朵儿脸上拧了一把。
秀英笑道:“亏他是个大户!毕竟是商户。这等事,问男人家不如他娘子问女人家哩。向来婚姻门当户对,那些个都是眼面儿上,不须问便知。女人家出嫁,要看家里好欠好处哩,问个男人,哪得知?”
秀英便问县令如何,县令娘子如何。何氏笑道:“才这一二日,哪看得出甚好与不好哩。县令姓陈,我们女眷并未曾见着他,只见着他娘子哩――倒是比走李县令娘子年青些儿。”两人又说些梯己话。
玉姐捏起颗梅子尝了,略酸又带着甜味儿,非常适口,又捏一个送到朵儿嘴里:“你也吃。”初见朵儿时她便面黄肌瘦,吃相吓人,玉姐留了意,生恐她再饿着,有吃便分与她些。朵儿也不拒,张口咬了,颊上鼓鼓嚼着,看得玉姐一笑。
自向来了果儿与婢女,李妈妈以这两个年长些,会服侍些,把朵儿扣下来教她做针线、做扫地等活计,要使她两个服侍笔墨去,只拿不定主张派哪个去,又将另一个留下来做甚么。便问这两个各擅甚样活计。
秀英道:“与她又买了两个丫头,一处混玩着罢咧。”何氏道:“是该早早与她养个听话丫头,你头回带来阿谁朵儿就好。”又问程谦迩来如何,且说秀英:“看好你家男人,你身子又粗笨了,男人好这时偷腥哩。我家阿谁死鬼,我怀上了就押着他读书哩,反正他必要考功名。眼下他还忍得住,过些光阴可难说哩,你要早早想好了对策。”
余太公一拍额头:“倒是个机遇哩!官家、梁相一力要与沈尚书昭雪哩,正可此时与他搭上线。只不知,他端的是沈家公子?”
不必晚间,后半晌玉姐昼寝起来,便写字儿,婢女磨了一缸子墨,辞职出来洗手,便堵着朵儿问。朵儿呆道:“没说甚。”再问,亦不答。这家中高低,她统共只听一个半人,一个是玉姐,半个是李妈妈。李妈妈教她,做使女,不成嘴碎说仆人家事,她便把嘴巴闭起,直似个蚌壳儿。
小喜见缝插针,向何氏道:“娘子劝劝我家娘子罢,老安人不叫乱走,娘子偏走来,我们夹中间儿,可可儿把我们挤瘦了。”说得何氏往她脸上拧了一把:“你这张嘴儿倒好。”
程谦道:“又不是你我嫁女,管他做甚?面子上事儿,答一句罢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