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游戏竞技 - 女户 - 71往事

71往事[第2页/共4页]

韩氏道:“瑜哥未入族谱,便是二哥留与沛哥措置。幸而未入,倒好安设了,与他些田宅,远远打发了便是。奴婢生子,老夫人也是晓得,纵是亲生,也不过如此了。弟妹那一房,若您老合意,阿家意义,自我们家过继一个孙儿去承嗣。弟妹嫁奁,还与亲家。”

朱震不免又斥朱沛不恤兄弟,朱沛也懒待与他辩论朱清挑衅先。他这般冥顽不灵,朱震可贵又罚他家庙里跪一个时候。跪完朱沛便又寻太夫人去了,也不说因果,只说家里烦。太夫人又教诲他“休要拧着来”,他也不睬。回到家里时,段氏尽管朝他嘲笑,他也不与段氏施礼,段氏身边使女拦着,叫他一脚踢腿骨上颠仆了,他扒开段氏便要走,段氏便出错。

两人却都说:“若我孙儿活着,恐也生得这般大了。”并不认他作亲孙。又报歉说失礼,一个拿他头发说:“我孙儿头上一个旋儿,他是两个,公然不是。”另一个将他手摊开,说朱沛手心有胎记,洪谦没有。为洪谦洗了怀疑,那头张御史枉做一回龟公,又叫罢了官,灰溜溜回了家。

还欠一个御姐爹版中二少年二缺回想录,后文会有插叙。

朱震忙跪下道:“是儿子无能,内不能明清算,又不能好生教诲沛哥。他离了家,倒成人了。哪用甚证据?看着就晓得是我儿子。找证据,不过是为了与人剖说罢了。”

太夫人道:“父子连心哩,哪能认错了?他耳边红痣我晓得,头顶两个旋儿,聪明。说甚沈家孩子耳上也有痣,手上另有疤,那孩子小时候儿我也见过哩,痣不记得了,单一张脸儿,便与沛哥生得分歧,如何能混了?却又拿他来讲事?风马牛不相及两小我儿,是人都晓得他两个不一样,也只好乱来人,得一句‘纵有表记也不定是’罢了。若不是时,他占着理儿,打将起来都是轻,哪有这般闲适,好有平静与那张御史对骂?他那娘子倒是个好,晓得护着丈夫,却句句咬着段氏不贤能,若不是时,何必这般意这个?骂也不该这般骂法儿,该骂咱家鬼迷心窍,浪荡子丢了不寻,见着个进士便要巴上去哩,她这是与丈夫打抱不平,出气哩。”

父子裂缝愈深。

太夫人抽泣道:“早已对不住沛哥一回了,也对不起他娘,人去了,便把她孩儿没养好,反倒逼得家存不住。又因沛哥不见了,二哥还要儿子承嗣,不得不……这是再对不住他一回了,都是我错。”

朱雷孔殷道:“是便是,如何说像与不像?”

段氏原是不觉,实因段祐外仕进,相互因饥荒有流民,段祐受命摈除。因要些军功,便抚剿并用之时,做武官先想剿。这日打扫时,却掘出条腰带来,段祐瞧着眼熟,取来看时,腰带有血迹,玉带钩上竟有朱家标记。不动声色取了,返来与段氏一说,段氏还道她兄弟做了件功德哩。那便如何?朱沛没了,朱震还要靠着她儿子养老。——这倒是朱震等人不晓得了。

霁南侯太夫人则将秀英来回看,与韩氏两个口里直说好。

朱震返来,传闻他推了有身继母,免不得又与他一顿好打。自此朱沛生性暴戾传闻便渐次传开了,偏他爱习武,时不时演练那么一回,脱手又狠,竟是信人多。那头朱氏倒是待义安侯府与自家娘家普通,只要说朱沛好,没有说朱沛坏,又,攀亲时也往义安侯府处认了干亲,认董氏为长。

于氏便劝婆母,各又有见面礼赠,又要结姻亲,又要认干亲。秀英不敢即应,手足无措便望向洪谦。玉姐倒落落风雅,温言安抚义安侯太夫人,又拿自家帕子轻手重脚与她试泪。这原是做得极熟,盖身分姐眼泪极多。

他与父亲活力,朱震却不好不管他,纵再忙,日日拎来讲课训戒,也没少挨戒尺,少时那一些墨水,都是朱震打进他肚里。段氏因朱震心朱沛身处,本身儿子便不得常朱震面前,酸意盛。行事上不免带出些儿来,也不剥削衣食,然相处天然不如亲子。家下人等天然也看得出来,两处裂缝越大,连同服侍下人间,也时有吵嘴。

太夫人道:“你也立朝站班,你倒说是与不是来。”

朱雷讷讷,洪谦笑道:“长辈自有计算,只恐对不起前辈珍惜之意。”董格反觉洪谦该与段氏个经验,咬牙切齿道:“这些年拿我等做傻子哄来!若非为了妹子一碗饭,我等倒忍她胡乱弄小我来……”于氏咳嗽一声。

太夫人道:“休说无凭无据,纵有证据,也不成叫他认了。他要认了,这平生便毁了,他娘子、一双后代,也便毁了。起初对不起他一回,这回便要保他一回了,或可赎了罪孽了。是咱家没这福分,要这进士子孙罢了。真是自作孽。”

三家人家处得好,两位太夫人与老安人都是大哥妇人,又一处说话。林老安人多么警悟?将洪谦江州如何如何好,说与这两位听,两位听了也自欢乐。林老安民气道,这亲结得倒不赖,我家自弱,金哥有这个媳妇,倒好安身——只不知脾气如何?又想,那姐儿也小,总有调-教余地。

段氏弟弟段祐原是要求姐夫走门路长个官儿,朱震原与他筹划好了,因他也是武官出身,便往下头攒些功绩,返来升迁时便不至叫卡着。这回也不与他驰驱了,段祐生生卡正侍大夫阶上,又无实权,便一向蹉跎着。

朱震白日总要到衙里应卯,又要办些公事,段氏便不由朱沛出行,反正朱沛出门也不肯与她说,她只作不知,纵有事,也是朱沛小孩子不懂事儿,不禀父母便出门儿。却又做足模样,朱沛份例一丝很多,由他出去华侈,时不时倒加添他些儿。

兼朱震因对这宗子希冀不小,见他已六岁,太夫人处识字又,便亲与他正式发蒙讲课,管束甚严。次子因少朱沛两岁不足,还未到端庄读书年纪,且往一旁放,段氏看到内心不免有些儿发酸。她自入门儿,婆婆也讲理,丈夫也守礼,也没个得宠婢妾敢与她脸子看,又掌这一房外务,实养出当家人风采来,也拿出母子模样管束这继子,又要他敦爱手足,多朱震面前提朱清。

朱沛幼时颇聪明,然隔辈亲,伯母又心疼,虽识字背书,性儿里实有些娇纵之意。到朱沛五岁上,老义安侯故去,丧礼毕,太夫人便做主将这兄弟两个分炊,免获得时候异化不清,两兄弟伤了情分。又是搬场具、又是分银钱,两兄弟便是都谦让,这家分得也还算承平。朱沛却不得不是以祖母跟前养到六岁,再回自家时,便全不似祖母面前境遇了。

朱雷晓得太夫人说是真相,太夫人因心疼次子青年失偶,又想朱震房里没个主母终不是个事,朱震一过了妻孝,便与他说了这个段氏做填房。怜朱沛失母,且接到身边教养。待段氏过门儿,又恐段氏年青,不会照顾孩儿,又想段氏多多伴随朱震,早日再添后代。段氏也争气,入门一年,便有了身孕,这便是想照看朱沛,太夫人也不好叫她照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