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芊泽：此去前方路不知[第2页/共2页]

她想对小丫头说点儿甚么。但是张了张口，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叫她别对柳闲云衷心？如何能够，莫说小丫头如许纯真的心性，便是当初的她，不也断念塌地跟着他吗？终究，只是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回身向外走去。

“我，公子……”小丫头更加局促起来，底子不敢看她的眼睛。肩膀被箍在花芊泽的手里，只感觉花芊泽的指甲都掐进她的肉里，刺刺的痛。她有些吓到了，咬了咬唇，说道：“公子叫你走。”

花芊泽的嘴角勾了勾，说不出的调侃与凉薄。后宫这些女人们，包含皇后，全都没有活路。谁都要死，没有人有例外。

花芊泽急仓促向前走，胸口堵着澎湃的肝火。走就走，又不是没走过。待到火线，遇见河道或山崖，她跳出来就是了。她成全他的虚假，她不会死在宫里、死在这座院子里，给他争光。她会死在他看不见的处所，别人也看不见的处所，跟他没干系的处所。

“女人？”阿谁清脆的声音里开端带了点儿欣喜，“女人终究醒了。”

柳闲云会是如何对她们提及她呢？标致、固执、英勇、聪明？呵呵，只会把她夸得天上独一地上无。如此一来，小丫头们才会听他的话，日复一日建立衷心，供他差遣。

“公子叮咛，叫女人分开都城后，好好过日子。女人还年青，找一个快意郎君，白头偕老。”那人也不等花芊泽反应，径直将话带来。

全都是满肚肥肠，满脑酸腐，满心痴花，肮脏恶心的臭男人。

舞动的法度不知何时愣住，花芊泽攥着红绫，怔怔地看着镜子里的容颜入迷。半晌，上前一步，拧开一盒胭脂，小指轻点，按在眉心。

小丫头吃惊地昂首，仿佛没推测她竟然能猜到，随即眼神中一片景仰，更是仇恨了一些：“女人，你不能走！”

脚尖工致舞动，几个翻转，来到打扮台前。她看到镜子里映出一张斑斓动听的脸庞，年青极了，泛着秋色，如同春日盛放的光辉桃花，糜艳至极。

他救了她，又要撵走她，何必多此一举？叫她死在皇宫里不就是了？为甚么要如此！救了她，又狠心打碎她的但愿！

她也没有活路。公子早就放弃她了，身为他的一枚棋子，该放弃的时候他从不会多看一眼。她的归宿，早就定了这间冷冰冰的宫殿。

花芊泽的心顿时一沉。

好笑吧？年青力壮的儿子，老迈睿智的父亲，却因为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而生出龃龉。特别，这个少女出身在那种处所。好笑不成笑？

但是，她不由自主转动的眸子，却揭暴露了她的言不由衷。花芊泽渐渐伸脱手，握住她的肩膀：“你奉告我实话！”

“没有，没有。”小丫头赶紧点头。

“敢问女人，此生见过多少男人？”阿谁声音问道。

花芊泽握紧手指，竭力压住将近跳出胸腔的一颗心，沙哑着声音说道：“公子可有说甚么？”

皇上没有派人过来，想必是忙于平乱，偶然他顾。也或许，已经被气死了。

公子？花芊泽不由得心头一缩，立即攥紧了手指，张口想喊住那小丫头，却觉喉咙胀痛不已，竟是开不了口。

“不必了。”花芊泽推开她，翻开被子下床，“内里有马车在等我吧？带我去吧。”

“女人，公子叫你好好歇息。”小丫头毕竟年事小，看起来心性也纯真，只见花芊泽执意要起家，面上不由得暴露一丝局促来。

小丫头迈着细细的腿，一转头就跑出去了，留下花芊泽心中惴惴，又带着几分冲动。她想，或许公子是在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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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这张惑人的脸，将她推到这个境地。

花芊泽扭头避开，不顾喉咙的胀痛，沙哑说道：“公子在那边？我要见他。”

这一天终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