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其他小说 - 鬼不语 - 第13章 潜山鬼话

第13章 潜山鬼话[第1页/共2页]

大烟碟儿道:“说到底这都是命,黄佛爷阿谁傻鸟也真是活腻了,说杀人就杀人,当他妈这是甚么年初?”他刚被黄佛爷那伙人叫了很多遍傻鸟,内心有气,此时他也是一口一个傻鸟地骂着,只恐亏蚀。

厚脸皮抱怨这饼子硬得能把牙崩了,他说:“野味里最好吃的是獭,我前两年在西北从戎,开车跑长途,也是吃不上喝不上,如果能在沙土窝子里捉到几只旱獭,那可解馋了,旱獭那家伙胖墩墩肉乎乎的,架火上一烤吱吱冒油啊。”

说话间,大雾越来越浓,天上的月光照不下来,水面之上静得出奇,偶有尺许长的青鳞大鱼跃出换气,收回一些声响。

厚脸皮不熟谙黄佛爷,问我那伙人是甚么来路?拿性命不当性命,是豫西的趟将不成?

大烟碟儿说:“你叫我碟儿哥就行,这俩都是我兄弟,皮战役和白胜利,你是如何赶上黄佛爷阿谁傻鸟的?”

水蛇腰嘿嘿一笑,说道:“你是有所不知,有个叫大烟碟儿的傻鸟,拿着几百年前传下阴阳枕,四周找能人掏里边的古坟场图,想拿出舆图又不想把枕头搞坏,觉得功德全成他的了?这件事让我们的佛爷传闻了,要蒙阿谁傻鸟还不跟玩似的,佛爷叮咛我取舆图的时候顺手留下一张影底,大烟碟儿那傻鸟是做梦也想不到。”

我对大烟碟儿说:“要想让仙墩湖上的大雾散开,除非是了局大雨……”话刚说到一半,便听到前面的雾中有人说话,侧耳一听,竟是黄佛爷部下的武装盗墓团伙,他们不知如何在鸡鸣荡找到槽船度渡水,竟然这么快就跟了上来。

黄佛爷哼了一声,说道:“大烟碟儿傻鸟一个,他也不问问本身是甚么出身,凭他这类傻鸟如何挖得开熊耳山古墓?”

我说:“你们俩如何甚么玩意儿都吃?獭这东西,手脚长得和人一样,烤熟了岂不像是烤人?再说旱獭很机灵,一个洞有好几个出口,不轻易逮。”

我说:“本来怪不得你,要不是我在火车上问麻驴仙墩湖的事情,你也不会听到,那就不会让他带你来了。”

鸡鸣荡独一一条算不上路的路,两旁尽是泥沼,我们运气不错,沿路出来,不久便在荡子里找到三条槽船,此中两条朽烂渗水,其他一条还算无缺,所谓槽船,是在合抱粗的圆木上取出空槽,坐得下两三小我,借助木桨,能够用来渡水。大烟碟儿见暮霭苍茫,说道:“不如在荡子里好好歇一晚,明天一早就去挖仙墩湖下的古墓。”

黄佛爷带领部下刚到鸡鸣荡,临时没有槽船能够下水,也不熟谙途径方向,我们将槽船划出几百米,借着夜雾的保护,已然出险,放慢了划水的速率,按着罗盘指出的方位不断往北行驶,几百公顷的湖面开阔有雾,要找一个土墩子,怕也不太轻易。

我立即捂住本身的嘴,伏低了身子,大气儿也不敢出上一口,又打个手势,让厚脸皮和大烟碟儿也趴下,本来那片芦苇背面,站着十几小我,带头的是个矮胖矮胖的一个肉墩子,四十来岁,五短身材,脑袋比凡人大出两号,大嘴岔子,小眯缝眼,不管到甚么时候,脸上也是阴阳怪气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单看这身量,如同庙里弥来佛的泥像活了普通。

那女人一双大眼,像霜夜的星星一样亮,脸上还带着泪痕,轻声说道:“我姓田,叫田慕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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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烟碟儿仿佛也吃过獭,附和地说道:“嗯……味道和果子狸有几分类似,不过吃獭讲究时令,惊蛰今后獭的两腋之下发臭,当时是不能吃的。”

只听那伙人当中一个水蛇腰男人说道:“已经有了古墓的舆图,还用得着领导带路吗?”

我和大烟碟儿都熟谙此人,他本名叫黄三,大伙管他叫黄佛爷,鬼市上的一霸,年青时不过是个卖油炸鬼儿的小贩,近几年在山里挖坟掘墓发了横财,久闻黄佛爷这小我没甚么本领,端赖心黑手狠,跟他混的也都是些逃亡徒,求财不求义,他当初常常来求瞎爷指导哪有古墓,瞎爷不待见他,接连吃了几次闭门羹,也就很少再上门了,我几近从没和他打过交道。

田慕青简朴说了颠末,和我想到的几近一样,她是美院的练习教员,在火车上偶然间听麻驴说了些仙墩湖的事,也想来看看,下车以后跟麻驴探听路,要到湖边拍些照片带归去做素材,麻驴筹算挣点外快,承诺给田慕青当带路,但得先回家交代些事,成果担搁到明天赋来,不然也不会碰到黄佛爷那伙人,田慕青说到扳连麻驴死在鸡鸣荡,又是一阵悲伤。

我们也是走不动了,在芦苇丛里找快枯燥的处所坐下来,啃几快干面饼子充饥。

我想不到会在鸡鸣荡里赶上黄佛爷,那俩人跟在我身后,也见到了芦苇丛后的景象,骇怪之余,谁都不敢出声,黄佛爷和他的部下,大多带着土铳猎枪,或长或短,此中几小我身后的背包里塞满了土制火药,本地山民有打雁打野鸭子的传统,只要肯出钱,想找几条猎枪土铳不难,那些火药大抵也是从四周黑矿上高价购得,胆量未免太大了。

天气已黑,我们躲在鸡鸣荡芦苇丛中不敢稍动,只听黄佛爷说道:“我们手中是明朝末年前留下的舆图了,也不知到现在有多大窜改,临时先留着这俩人带路。”

另一个刀疤脸男人说:“我们手里哪有舆图?湖上随时会呈现大雾,没个本地人带路可不稳妥。”

厚脸皮从背包里拿脱手电筒照明,四下里都是雾茫茫的,没有罗盘可分不出东西南北。

这时我听到一个非常耳熟的声音哀告道:“你们放过俺吧,俺家远在老界岭,向来没进过仙墩湖呀,最多只到过这鸡鸣荡,明天是这女人让我带她来画水鸟,你们抬抬手放俺归去吧,俺家里有老有小……”

厚脸皮说:“一听你这话就是个内行,旱獭专吃草根,被它啃过的处所寸草不生,你吃它即是除害,并且獭洞普通是两个出口,你只要找准两个出口的位置,用烟倒呛一个洞口,再拎了棍棒守住别的一个洞口,一逮一个准,有狗的话更简朴,那都不消你本身脱手,下次有机遇到西北,我让你们俩吃够了旱獭,明天只好先啃干面饼子了,对了,我们为何不打两只野鸭子尝尝?”

我说:“黄佛爷是胡同串子出身,祖宗八辈满是卖油炸鬼儿的,他本身也卖过,有一年拿刀捅了人,发配到大西北劳改了八年,在劳改农场熟谙了一个外号叫哑巴成子的惯犯,传闻那小我是个哑巴,很会使火药,他们俩人被开释以后,聚起一伙要钱不要命的部下,专做掏坟掘墓的活动……”

大烟碟儿见那女人神采很白,以为她是吓坏了,说道:“没事了mm,你见了我们哥儿仨,算是见着亲人了,黄佛爷阿谁傻鸟再如何狠,还不是让我兄弟一铲子拍地上了,都不消我脱手,我要出了手,今后江湖上就没他黄佛爷这号人物了,别看你哥哥我身子板薄弱,秤砣虽小压千斤,工夫在这呢,那甚么……该如何称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