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纷繁[第2页/共2页]

在九阿哥和十阿哥说话时，曹寅奉旨进京来，康熙当日就召见了他。他是本朝资格最老的一等侍卫，康熙的乳兄，仓促四十四载畴昔，他早已成了皓首老翁，再也看不出当年的气势。

曹寅内心略结壮一点，他是太熟谙康熙了，现在再说半句谎话，也许立时就会招来泼天大祸，颤巍巍地叩首道：“这事万岁爷若不问，主子就是粉身碎骨也不敢讲！太子和四爷当时赐主子的是一柄快意，穆子煦的是卧龙袋。因为案子触及索额图，连着太子爷，主子们当时吓昏了头，又猜不出此中实在原因，以是仓促结案。二十多年来，一想起这事，主子就背若芒刺如坐针毡！不过据主子的小见地，太子当时才十一岁，四爷才七岁，岂能运营大事？约莫是索额图一手筹办的。万岁爷圣明烛照，有甚么不明白的？主子今儿说出来，内心也畅快了很多，请主上降旨赐死，治主子欺君之罪！”说罢，连连叩首不止。

曹寅咀嚼康熙这番话，还是若明若暗，但有一层非常清楚，天子不筹办究查这事，但对太子仍不很放心，怔了半日才道：“主子明白！”

曹寅也感喟道：“是啊！熊赐履也作古了，主子跟前的白叟是越来越少了。江山代有秀士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该是下一代着力的时候儿了。刚才在西华门候旨，正碰上赵秉志，也都老得不成模样了。提及勾决人犯的事，主子倒想起来，想替方苞讨个情儿。这是个驰名的才子，可惜的是卷到戴名世案子里，他再一死，桐城派的文气便会一蹶不振，未免有点可惜。”

施世纶不安地挪动一下身子，说道：“那些还了钱的定要感觉亏损，定要冒死刮地盘捞返来，这岂不是前门拒狼，后门入虎？”

四阿哥的心陡地向下一落，问太子道：“皇阿玛没说甚么？”

“老四，”太子忧心忡忡地说道，“我是方才儿从乾清宫过来，曹寅递了折子，他家已经清得只要一百多两银子了，余下的他实在有力了偿！清理亏空以来，各级官员怨声载道啊！这……”他没往下说。

十阿哥一点不客气的在九阿哥中间坐了下来，把手中拿着的盒子放到了桌上往九阿哥身边推了推，笑道：“这是弟弟去山东的时候给九哥带的阿胶，九哥没事吃一些补补身子吧！”

四阿哥无可何如地摇了点头，说道：“太子，不是我们不遵钧旨。你得细心考虑，我们已经落了个刻薄虫名声，如果不把事情办利索，一垮下来就会变成不幸虫！依我鄙意，还按皇阿玛的原旨办，一清到底。最后确有困难的，皇阿玛天然也要恩开一面。”

“你不消怕，事情早已畴昔了。”见曹寅噤若寒蝉，康熙已完整明白传闻是真，说道，“这事朕早已晓得。只是想晓得太子到底当时插手有多深，你曹寅约莫没细想，这事捂到最后，不利的还是你本身！”

十阿哥嘿嘿地笑着直点头，说道：“提及来八哥可真成心机，哼，给弟弟出了一招，让爷耍赖不还欠款，觉得爷不晓得他拿爷当枪使呀！”

九阿哥看了十阿哥一眼，说道：“晓得了，记得你现在的借主变成你九哥我了。”

“起来发言罢。”康熙坐在大炕上，笑道：“老货，如何这迟早才来？客岁你患疟疾，朕赐你的金鸡纳霜用完了没有，现在可大安了？”

十阿哥这番话听起来挺峻厉的，但是只要看到他说话时的笑容就晓得他只是对徐九方开开打趣罢了！徐九方天然晓得这些，低着头陪笑道：“瞧十爷说的那里话，主子们如何会不谨慎呢！十爷尽管放心，主子亲身看着他们搬东西。”

曹寅出去，伏身叩首，说道：“老主子曹寅恭叩主子圣安！”

四阿哥冷冷顶了返来：“要账尚且半途而废，革新吏治就更难了！”

“命令封库，”太子咬牙深思着道，“一文也不借了！”

十阿哥从马车上利落的跳下来，对着赶来的徐九方徐总管说道：“快把车上的东西搬出来，这可都是爷给九哥九嫂、侄子侄女带的礼品，你们这些主子如果弄坏了一样，谨慎爷的鞭子服侍。”

说罢，略一沉吟，命摆布从人都退出去，方道：“朕叫你进京，是传闻了一件事。当年朕南巡，杨起隆在南京毗卢院架红衣大炮想炸死朕，是穆子煦和你查访破案，当时太子和四阿哥为甚么半途赏你们物件？赏的甚么？有没有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