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许何诺[第1页/共2页]
真是不巧,徐半夏竟也不在。谢宁闻言,不由有些泄气,正要去不远处的酒楼用膳等人,耳旁便传来一阵辘辘车轮声。
“我想问你,七夕那晚,你究竟拿花灯在筠知楼换得了甚么?”
半晌沉默后。谢宁才涩涩出声,“顾姐姐,我另有事在身,便先告别了。”
“今岁蜀地上贡的蜀锦数量奴婢已派人查明,安王府共得十匹,新月白和天水碧参半。”
两人干系熟络,谢宁已是风俗了秦峰夙来简明的口气,何况她本来就是直来直去的脾气,便更不会感觉对方性子冷酷。
“我有一件事想问顾姐姐。”提及此行来意,谢宁顷刻间便换了一副语气。一脸正色地对顾晴菀道。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气已是渐暗,就连安王府的门房也忍不住上前劝道:“不知谢女人寻我们王爷有何要事?如果不急于一时,女人还是明日再来吧。”
“我明白顾姐姐的意义,也并非是成心相询,实在是事出有因,不得不问。”谢宁当真地考虑过说话,这才缓缓出声。
筠知楼内氛围热烈,不必顾及身份的窜改给世人带来的打击,谢宁倒也跟着他们混闹了一番。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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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您这不是难堪老奴吗,”门房老伯神采焦心肠看她一眼,略一思考后,便道:“不如如许,王爷虽不在,也不能让女人您在门口空等。天气不早,您先进府稍坐,如何?”
“是。”
世人自觉追捧筠知楼,不过是抱着企图撞大运的幸运心机罢了,而筠知楼借此大肆敛财,又何尝不是奸商行动?
可事已至此。她也没法出言指责一脸黯然的顾晴菀,便只好起家走到她面前,垂眸道:“本日是谢宁鲁莽,一时情急,才会前来求证。还望顾姐姐包涵。总之此事多思无益,你也莫要挂记。”
“此事奴婢倒是听萧府的丫环提及过,详细请了何人不得而知,但这魏家蜜斯确在受邀之列,哦,对了,另有方才前来拜访的那位谢女人,仿佛萧府也是成心相邀呢。”
要说的话还尚未说完,过了一会,谢宁暗觑秦峰神采稍有和缓,这才再度出声。(未完待续。)
“顾姐姐,你以灯换诺,究竟求的是何事?倘若与此无关,我便派人出面解释一番,也免得世人徒增曲解。”谢宁一席话落,便抬眸向顾晴菀看去。
像是一场轻柔的细雨,秦峰对四周人的体贴也多是润物无声的。训兵之时,出于各种顾虑,她便主动乔装成了男人模样。但不能以女子真身现于人前,谢宁心中除了惭愧之情,多少也埋没了几分遗憾。
“我寻子岳兄有事要谈,”车帘已被翻开,谢宁天然地向秦峰看去,出声唤道:“子岳兄,可否进府一叙?”
“本日我在筠知楼听到了一些传言,竟称安王殿下此次剿匪之功,是因顾姐姐你猜灯换来,”谢宁语气一滞,深深地看了顾晴菀一眼,这才持续开口道:“众口烁金,倘若再任局势这般生长下去,只怕言论上会对安王有所倒霉。”
“宁妹何出此言,”瞬息之间,顾晴菀面上的笑意便已转淡。只见她轻启樱唇,语气疏离道:“赢了筠知楼一诺的人是我,至于我究竟拿它换了甚么,自有筠知楼店主晓得。不必同旁人交代罢。”
“既是如此,”顾晴菀将声音放得极慢,一面出声,一面倒是将手中棋子丢到了地上,随即起家走到水榭外,对那站在帘边回话的丫环叮咛道:“萧衍前几日不是派人送了请柬来吗,你命人去奉告他一声,萧夫人这宴席,我也会去。”
“另有……”顾晴菀略一招手,那丫环便附耳过来,待到她一番话落,才昂首望向面前红衣女子的如花笑靥,点头应是。
却说谢宁出了丞相府,左思右想,一番衡量之下,还是决定前去安王府奉告秦峰一声。毕竟此事牵涉甚大,而单凭谢宁一人之力,实在难以应对。
也难怪顾晴菀会活力,谢宁此次来访本就未曾事前知会,眼下又对这等私密之事冒昧相询,对方一改常日暖和亦不敷为奇。
秦峰的声音缓缓传来,谢宁这才收起脑海中的思路,怔怔地“哦”了一声,跟着对方向酒楼内走去。
“除却安王外,这天水碧便只要三处有了。我们丞相府有三匹。宫中贵妃娘娘有五匹,兵部萧尚书府上亦有两匹。”
他这话倒是将顾晴菀也骂出来了。谢宁神情不免有些难堪,却也不得不承认秦峰所言的确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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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宁看着面前神采当真的男人,打动顷刻便浮上心头。她曾向对方倾诉过苦衷,正因为对方明白她对婚事的顾虑何来,才会为了她一句本身都未曾在乎的自嘲之言,而决计出言欣喜。
“何事寻我?”
顾晴菀看她一眼,随即莞尔道:“无妨,不知宁妹你本日前来,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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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说来话长,”直到进了秋实园内的花厅,谢宁目睹四下无人,这才将本日的见闻一一道来,“……那杂役便对我和祈王说,京中传言,顾蜜斯七夕那日要筠知楼应允之事,同燕地剿匪一事有关。”
说到底不过是曲解,可当下的局面,却让谢宁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了。顾晴菀为秦峰换诺本是美意,但现在京中已有流言传出,待到流言四起之日,只怕秦峰剿灭匪寇的功绩,都会变成他同顾晴菀的一桩风骚佳话,为人津津乐道。
“无妨,”顾晴菀抬眸看向谢宁,平日一贯得体的浅笑不知为何有些惨白起来,“你也是体贴则乱,我明白。”
“萧府也有么……”顾晴菀俄然攥紧了手中棋子,如有所思地沉吟道:“听闻萧夫人成心在克日设席,你可知她都请了哪些闺秀?魏国公府家的蜜斯可去了?”
“走吧,”秦峰看她一眼,并未急着诘问谢宁的来意,便负手走进了府中,身后只留下欲言又止的无痕。
秦峰微微点头,“在筠知楼略用了一些,不过此时倒也有些饿了。我们先去秋实园稍坐,让无痕去告诉后厨摆膳。”
“我为何要骗你,”顾晴菀幽幽感喟一句,俄然转头错开了谢宁看来的视野,几不成闻地喃喃道:“当时他是因快意坊之事被轩王记恨,厥后才会被对方设想前去燕地剿匪。我自从我爹口中得知此事,便是分外担忧,去筠知楼猜灯,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事。幸亏……幸亏我运气不错,七夕那晚的灯谜猜中很多。”
秦峰就站在谢宁的身边,矗立的身姿像是一株常青的古松,可眉眼间淡然的笑意却像是岸边的柳色,目之所及,如同东风拂过。
自知耳力甚佳,未曾错听,谢宁闻声,却只觉心跳漏了一拍,不成置信地向前倾身,似是要从顾晴菀面上辨出甚么打趣的意味,语气慌乱道:“此话当真?”
“蜜斯,”毕恭毕敬的声音从帘别传来,顾晴菀这才将目光从手上移开,却只懒懒隧道了一个“嗯。”。便又凝回了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