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把柄[第1页/共1页]
四目相对,两人乌黑的眸中又阴暗烛火明显灭灭。
萧知宴眸子一紧,一把攥住谢云初持刀的手,他身后的保护反应更快……长剑已抵在谢云初的颈脖之上。
临窗小几上的金傅山香炉,白烟丝丝袅袅向上升着。
萧知宴没有吭声,只对谢云初抬了抬眉。
谢云初看到是萧知宴很不测。
谢云初没有答复萧知宴,只问:“燕王既然在成都府中,想来……让阿夏杀怀王妃,是燕王殿下之命了。”
萧知宴抬了抬眉,表示明白,垂眸掩住眼底神采,重新剜了药膏,俯身为谢云初脸颊涂药,被谢云初躲开。
见婢女已经熏过床帐,她走至床边坐下:“你若倒下了谁来护我,去吧别强撑!”
萧知宴瞧着谢云初谦虚请教的模样,半晌才缓缓开口……
萧知宴这才开口:“小谢大人还真是,每次见到本王……都是匕首服侍。”
“不错……”萧知宴坦诚承认。
第三日,换药。
萧知宴将床帐挂在一侧,踩着柏木踏脚坐下,幽深的眸子凝睇着谢云初脸上的伤痕,视野又落在谢云初的眼睫之上。
模糊可见谢云初脸上的擦伤似要病愈了。
“就凭你?”萧知宴低笑一声,“若非云昭亲口承认你是她的姐姐,若非承诺过云昭要照顾你毫发无损,恰好你又是个不费心的,本王何必屈尊?”
脚步声缓缓靠近,在床边停下,行动轻缓撩起床帐,只留了一盏的夜灯暗光蓦地晖映在谢云初的脸上。
萧知宴手指蘸了鲛人脂,目光瞧着谢云初暗淡烛光下如凝脂般的脸颊,本要为谢云初涂药的手顿了顿,才方才碰上谢云初的肌肤,就觉一道寒光袭来。
“是!”
“没事。”谢云初开口,“别守在门口了,你们守在门口我睡不着,你们也去歇着吧!”
谢云初还是是让人打了热水出去,本身换了药,洗漱后,让人点了安神香。
门外的保护听到动静,正要排闼而入,想起六郎不喜人随便突入,便低声扣问:“六郎可有甚么需求的?”
他朝身后的女保护伸手,那保护忙将鲛人脂递上……
萧知宴无声看了谢云月朔眼,转而看向谢云初手中的匕首,眸色沉了沉,又转头望着谢云初,无声望胁。
“只是,我不睬解,燕王殿下……不是要怀王的命吗?如何又改要怀王妃的命了?”
谢云初拗不过柳四郎,只能应下乖乖趴在床上。
谢云初涓滴不惧萧知宴几近与她相贴的面庞,黑亮瞳人中的笑意,如同对萧知宴的嘲笑。
谢云初眼睫悄悄颤抖,手不动声色钻入了枕头下。
女保护剑往谢云初颈脖逼近了一分,曲线细致的颈脖顿时便冒出血珠子来。
两个婢女迈着碎步上前放下床帐,熄灯,恭敬退了出去。
昏沉沉的烛火,勾画着谢云初如画精美的眉眼,眸色如覆雪青竹,映在萧知宴遮住胎记的银色面具之上,幽阴悄悄。
“部属不累!”夜辰赶紧道。
萧知宴也不恼,只不怀美意问:“三日前本王替你换药,你怕不怕纪京辞晓得?”
屋内谢云初的呼吸声,也逐步安稳了下来。
“小谢大人倒是看的开!”萧知宴抽出帕子将手上的鲛人脂擦去,“现在小谢大人这么大一个把柄攥在我的手中,不考虑同本王合作吗?”
后院与翠绿竹墙相邻的窗棂被悄悄拉开,外间风过竹林的沙沙声顿时便清楚起来……
谢云初已是从萧知宴手中抽回本身的手,道:“既然是伉俪,阿辞天然晓得。”
夜辰略微踌躇了半晌,领命:“是!”
柳四郎便将谢云初按在床上,让夜辰好都雅着不准下床:“你给我好好躺着,大夫的话没听到吗?这得养伤半个月一个月的!”
“晓得了又如何?皮郛罢了!我自幼扮做男人,见过男人的躯体也很多,年幼时也曾赤身戏水,见过的人多了去了。”谢云初说着朝一旁面色冷冽的女保护看了眼,“何况殿下带了女保护来,必定是不想叛变云昭,男无情女偶然,即便暴露躯体也不过精神罢了。”
萧知宴搁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收紧,道:“老五有你派人护着,想要老五的命没有那么轻易,那不如……从最轻易之处动手,这些大哥五与安阳公主豪情极深,安阳公主一死,老五心也就死了……”
“不过……”萧知宴含笑望着谢云初,将谢云初手中的匕首挪开,“小谢大人是女子之身的事,纪京辞晓得吗?”
看到血,萧知宴眉头一紧,薄唇抿住。
萧知宴咬紧后槽牙,攥着谢云初的手收紧,猛地将人拽到面前。
听到几人退下,萧知宴阴沉沉的目光看了眼随行女保护,女保护赶紧收剑。
她余光瞧了眼抵着本身颈脖上的寒刃,视野又落在那女保护身上。
“怀王妃的本意是登上城墙,与成都府共存亡,但……云昭派来的将军是沈怡泽,沈怡泽在外交战之时,敬爱之人……曾被太后赐婚,那小娘子求到安阳公主跟前,想着安阳公主是深得太后宠嬖的嫡公主,只要安阳公主开口太后必能成全她和沈怡泽。”
“燕王殿下又是为何,要对我用迷香?”谢云初看着萧知宴手指上还沾着的鲛人脂,挑唇,“殿下为下官上药,难不成也是云昭的意义?还是殿下……的一腔痴心无处安设,用到了下官的身上?”
婢女端着盥洗器具退出英兰阁正房时,谢云初余光超出屏风看到一向守在门外的夜辰,道:“夜辰……归去歇着吧!你已经守了我三夜了,眼睛上面的乌青都快赶上锅底了。”
大夫来给谢云初瞧过,说谢云初这是从马背上摔下来撞到了头府,只要好好静养便可。
谢云初又问:“那么怀王妃身边的婢女绿芙,又为安在死前控告……成都府的守城将军勒迫安阳公主?燕王殿下既然一向在成都府,想来对来龙去脉了如指掌,可否情愿为下官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