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历史军事 - 名门闺秀宠 - 第三百八十六章 余生

第三百八十六章 余生[第1页/共2页]

“内里的人听了,速速交出太后带出宫的东西,不然,就放箭烧死你们灭口!”舱外阴阴的声音,穿透四周刺耳而来,惊得流熏一阵寒噤,惶然的眸光望向景珏。

刚才那一场殛毙,她还心不足悸,但景珏沉着的声音,宽广的胸膛,有力的手臂,令她感到非常安抚。

“大爷没有耐烦,只喊十下,如果数到十还不肯就范,就等了死去吧!”恶狠狠的声音,放肆猖獗。内里俄然传来丹姝惊哭的喊声,“蜜斯,蜜斯!”

景珏坐起家四下望望,由衷的慨叹一声,“总算有惊无险。”

景珏这才回身看她,望着她一笑,那眼神专注的望着她。现在她才得以当真的打量面前人,一袭银衫,剑眉星目,气度不凡。莫非她是她宿世的豪杰,却被她不知好歹的错过,尘凡中擦肩而过,此生再续缠绵前缘?宿世的遗憾,此生不能再误。

她再隔了门向外望,景珏还是是耸然不动的背对庙门坐在月色下,风掀起他的袍襟飞扬,反令流熏悔怨自责。她一把推开庙门,对他喊着,“珏哥哥,我妥了,你出去烤火取暖吧。”

现在,她不知是该哭还是笑,劫后余生,仿佛统统都是一场恶梦。缓了依约一盏茶的工夫,景珏才挣扎了起家。

见她沉吟不语,景珏起家,道一声,“这就好。”回身出了庙外,那门就被反掩。

“咳咳,”两声咳嗽,从肺腑里收回,沙哑的声音精疲力尽地说,“别哭……容我……喘口气。”

说罢挑了帘子向外去。

二人摸黑沿着岸边行着,看到一座陈旧的河伯庙,庙门大敞,借着模糊的星光出来,能看到那供案上方冷冰冰的泥塑和烛台灯海。

景珏猜疑的目光望着她,抿紧了唇对她摇点头,手中的剑倒是立了起来,一副应战的筹办。

“快把衣衫脱下在火上烤一烤,我去内里为你望风保护。”景珏说着挣扎着起家。

漫天星斗雨落,冰冷的六合间只要他同她紧紧相拥,浑沌中展开双眼,堵塞中只看到他的身影,抱紧她向上浮去。

还不等流熏反应,她身子已腾然飞起,向黑茫茫的河水里直跌下去。就在落水前的刹时,景珏嘶厉的一声大吼,“白虎军听令!放箭!”

旋即相互对视,都不觉噗嗤一笑放心。

“珏哥哥,珏哥哥……”流熏惊得轻声呼喊,四下里看看,高高过人的芦苇荡,杳无火食的岸边,那静夜黑沉沉的压抑得民气欲哭,飕飕的风声凄冷好似六合哀鸣。

“丹姝……”流熏惊得就冲要出去,却被景珏一把拉住,深深指责的看她一眼低声道,“你救不了她!”

流熏惊得紧闭双眼,暗中阴冷的河水如妖怪包裹她周身。本能令她紧紧的抱住他,就像抓住那独一的拯救稻草在茫茫大海里。

干硬粗糙的地步,二人相互搀扶着踉跄的行了几步,瞬息间,天上的那轮金黄的月俄然被云层遮挡,顿时黑沉沉不见了四周。流熏一阵严峻,景珏搂住她的腰平静道:“不怕!”

“十……九……八……七……”

话音未落,一阵风起带来弓破弦惊的声响,一枝利箭射向船舱,更有一枝箭嗖的一声射飞烛台,咣铛铛一阵滚下桌案,扑的一下燎燃帷幔。

她悄悄解开小衣,将那腰间的汗巾子解下,从内里抽出那油纸紧包之物,那上面依罕见些湿痕,她不由用手谨慎翼翼的擦拭,取出内里包裹的那薄薄的密函夹,上面封着火漆。火光下,清楚可辨那赤金盘龙纹图样,那是圣朝天子钦用的密信盒子,应当是国之重中之重的密函,因为那盘龙祥云是五朵,早曾听祖父提起,前朝的传国密诏多是用这类蜀南箭竹,竹制细韧,可耐百年风霜藏物不腐。

似是怕她惧黑,景珏还燃亮结案上的蜡烛,只大敞了庙门,等候援兵来寻他二人。本身坐在火堆旁,将那不离手的宝剑贴身放了,抬眼去看流熏。见她一身红色的衣裙尽被水打湿,或是风吹一起半干,却还是紧紧贴在身上,勾画出腰身小巧有致的曲线婀娜,一头乌发长垂湿漉漉的披在腰间,红焰下更显娇媚。流熏见他的眸光流连在本身身上,不觉脸颊一赤,转过身去,掩口咳嗽一声。

只在杀出去的刹时,景珏大声断喝,“让开!”

流熏还不及看清究竟,就被景珏一把拉住臂用手中宝剑飞舞剑花如银龙拨挡开如飞蝗铺天盖地而来的箭雨冲出了船舱。

景珏一把搂住流熏的腰低声道一句,“听我号令,抓紧我,深憋一口气!跳!”

她终究吓得大哭失声,“珏哥哥!你醒醒!”

“我们是逆流而下流过来的,你放心,不需几个时候,白虎军会沿江来搜索我们的。”景珏猜测道,“待我去寻些柴禾,燃一堆篝火,引他们过来。”

景珏望望舱外,轻声附耳在流熏耳根说了一句,“缓兵之计!”

他长剑一挑,一道劲风直扑舱外,电光石火刺眼灼目,同刺客的利刃短兵交代。蓦地,又一黑衣人直冲来钢刀明晃晃砍向流熏,流熏惊得一声惊呼,景珏一把将她推开,那刹时,仇敌钢刀直奔景珏砍下。景珏脚下挑起一个竹筒,飞砸去那刺客身上,刺客遁藏的刹时,景珏已一把拉回流熏在怀里,大声喊叫,“来人,有刺客!”

流熏心头不觉心头一动,也不知太后拜托给她的是甚么紧急的东西,竟然如此奥秘,要她一个小女子去代为奔赴河南,更有,这密函夹格外的惹眼,她细心在火光下辨认,双眼俄然被那祥云图案一脚的“祺瑞”二字摄住双眸,“祺瑞”这是先皇驾崩那年的年号,那这密函夹子里到底装得是何物?她心头一阵惶惑,仿佛手中的东西重似千钧,但她不动声色的将油纸把那东西裹得严紧,贴了身紧紧束好,只守了火堆略略烘干贴身的小衣,才觉到手脚有了温意。先时落水被追杀的惊骇错愕也垂垂消逝。

流熏应道,“表兄放心,太后所……”她心头俄然一动,那份谨慎又让她将话咽回,手探去胸口里摸摸,似在摸个坠物般说,“这劳什子天然比流熏的性命更首要,不会丢的。”

流熏深深望他一眼点头,心领神会,对舱外说,“我给你们,你们放了我的丫环!”

她这才心头猜疑,如何那些刺客口口声声的威胁要她交出太后所托之物,这些刺客又如何得知这动静,又是甚么人派来的呢?

景珏咳喘着挣扎起家,同流熏相互搀扶了向前摸索而去。

噗通一声,耳边是汩汩的水声入耳,身子向下沉去,惊骇与无助满盈上心头,但她的腰被他紧紧束缚,向远处游去。

拼杀而出。

再睁眼时,流熏躺在冰冷的草地里,四周湿潮,一片芦苇荡。黑黢黢的四周,她惊得挣扎起家四下看,景珏就躺在她身边,悄悄无声。

“熏妹,太后所托之物,你但是收好?不会落在船舱里了吧?”景珏一惊,蓦地严峻道。

面前一片混乱,黑衣蒙面人手执明晃晃的钢刀扑来。那利刃寒光劈面而来时,流熏的惊呼声卡在喉咙竟然失声难以冲出喉头,惊诧的眸光中,就见景珏一手舞剑抵挡,但不管情势如何告急,他都未曾放开另一只紧紧拉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