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历史军事 - 医心方 - 第二百五十五章 好梦

第二百五十五章 好梦[第1页/共1页]

“唔……”解忧从昏睡中复苏过来,额角阵阵钝痛,四肢脱力,转动一下都吃力得很。

这是“借力”的穴位,能够激起潜能。不过……以她现在的体质,这底子就是在借命了。

不愧是赵地的女儿,骨子里透出如许的气度。

她一动,景玄也醒了,翻身将挪出去的小人重新裹回怀里,被汗打湿的鬓发摩着她的脸颊,凑上去咬她微肿的唇瓣,“忧忧。”

身材累得几近不能转动,伸动手够了半日。好轻易摸到了裹在碎布中的针包。

檗犹疑地走近,固然明知阁房有屏风和幔子遮挡,仍忍不住望了一眼,“冢子……?”

颤颤地拈出一根牛毛般的短针,迟缓地摸到耳后,重重刺下。

“忧将往临武。”解忧拈起一枚约两寸来长的银针,对着初升的日头晃了晃,看向檗,“忧已对冢子下药,今……再以针刺吾子,忧趁机逃去,方能瞒得谋士耳目。”

“不走了。”景玄捏住她腻着汗的双肩,仿佛为阿谁俄然的设法非常镇静,不竭地用脸颊摩挲着解忧脖颈,“忧忧……”

“景玄……”解忧垂眸,抬手悄悄抚着身侧人的眉心。怠倦的脸上泛出一个淡笑,“我要走了。”

“……”解忧无语。

“走。”声音都哑得走了调。

檗和标兵正各自倚着院中的山玉兰打盹,固然料定体味忧走不成,但那标兵恪失职守,在院子里甲等了一夜。

“景玄。”解忧敛眉,伸手推压在本身身上的人,“我要走了啊!”

连枝灯中的火已燃了好久,灯芯垂垂沉入火油中,将本就暗淡的火光紧缩得只绿豆大小的一点。

解忧侧头避开,耳际还是被吃了一口,激起她一身鸡皮疙瘩,颤个不止,僵了一会儿才带着哭腔低声嗫嚅:“我要走了……”

不是打趣,她真的要走了,并且……再也不返来,再也不想见。

“夫人?”檗也不成置信,竟是一身暗青色胡服。

又是如许……

甚么破来由……恰好细心一想,还挺无懈可击的,转念又一想,景玄这清楚是将她去临武的路也断了,看向他的目光中除了哭笑不得又添了一层忿忿的控告。

但是,解忧如何就这么出来了呢?

就算不晓得临武那边究竟有甚么事,以解忧昨夜的镇静之态,景玄应当也不会答应她这么走了吧?

解忧轻叹口气,悄悄从床尾趴下去,腿根仍忍不住地颤着,双膝一软,跪坐在床榻旁,料峭寒气沁骨。

但顾不得这些了,她必然要趁着天气还早,分开九嶷,甚么都不能拖累她。

…………

檗和标兵一时都瞪大了眼,没能认出阿谁小小的身影。

固然那只是个幌子,但他们也得再尽力些。早些生个孩儿才是闲事……

“檗?”解忧累得没剩下几分力量,神采都没先前丰富,只剩了一丝淡笑,“如何?”

日出前后的气温很低,解忧身上只搭了半条被褥,冷得直颤抖。

连枝灯不知甚么时候灭去的,灯油都冷了,想擦亮火石动静太大,解忧只得放弃手中的香,转而从药包里翻出一颗乌溜溜的药丸。

解忧被这两圈撞得七荤八素,直到后背撞上床壁还没回过神来,正在头晕,耳边又被景玄贴了上来,又湿又热的气味灼得人满脸发热。

折腾了不知多久,都累得睡畴昔又醒了过来,幸亏外间天气还没亮,趁这时,应当还来得及下山吧?

埋在耳后的针明显起了结果,颤得不成模样的手臂垂垂有了力量。

景玄为这个绝佳的来由非常对劲,也不管解忧咬牙切齿的神情,低头在她脖颈上啄了几下,一手悄悄分了她双腿。

解忧扶着书案起家,摸到床畔,将丸药嚼碎了,低头哺到景玄口中,无声地笑了笑:“愿君好梦。”

看看现在天气已亮,屋内还没甚么动静,估摸着解忧的确不走了,标兵叹口气,戴上竹笠,正筹办回身拜别,竹门俄然悄悄一响。

解忧再次醒来时,天气刚翻出鱼白。

…………

不过……他已二十有四,年纪也不小了,那些妾侍死的死,散的散。现在身边唯有这一个明媒正娶的夫人有了身孕,那些谋士总不好再死拧着要送解忧去秦了吧?

景玄珍惜地抚着她铺在枕上的发丝,就着暗淡的火光,眸色闪动,也不知在想甚么。

檗沉默一刻,这丫头,可真是……

解忧微微扁嘴,发觉到他一只手顺着本身腰侧滑上了小腹。身子一僵。

内心一万个不乐意,不走了?说得倒轻松,光是他部下那干谋士,都不承诺呢。

“部属听令。”(未完待续。)

景玄看着她,俄然抬手将她的小腰一揽,侧身带着她滚向床内。

暗淡的光芒,半垂的罗帐,半遮半掩地映出床榻边沿垂着的衣衫和混乱的发丝。

解忧认命地闭上眼,为甚么……越是怕,越是连抵挡也做不到。

不过……她昂首看看一旁高大的青铜连枝灯,蹙了眉。

窄袖劲装,穿在这本就柔弱的少女身上,竟没有显得荏弱过甚,反而透出几分矗立之姿,仿佛纤瘦的翠竹。

这是……助眠的……

“医女?”标兵惊奇地眨了眨眼。

缓了一会儿,解忧顺手从被撕成好几片的衣衫中寻到了散落的药包,从一个暗色的纱囊中倒出几颗碎香块。

一个暗青色的身影呈现在竹门后。

“便说卿已有身孕,如何?”景玄绕着她纤细的小腰揉了一圈,不由蹙眉,细得真是能够。说出去哄人,仿佛可托度不高。

解忧扶了扶门框,徐行走入廊中,小手中抓着一把针,抬手唤檗。

解忧发觉到他的行动,颤得短长,恰好像在刹时落空了对身材的掌控权,一丝力量也没有。

但又不得不夸她心机精密,毕竟若不来这么一招,事情可就成了他和景玄放纵解忧逃离,迟早闹得高低离心。

“嗯?”解忧不由痒,被他磨得难受,不由缩了缩脖子。

“忧忧。”景玄表情仿佛很好,连带着行动也和顺很多,不复方才要将她生吞活剥了的架式。

解忧抿唇一笑,固然已刺了穴借了力,面色仍因怠倦而惨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