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霸道皇帝【2】[第2页/共2页]

天子已经甚有几年没有这般温存之语。盛妃心下更是不安，正要哈腰谦言，天子又道：“弥章那孩子也是随了你的性子，暖和识礼。真是个极好的孩子。朕多年来忽视你们母子，心下甚是惭愧。以是想着此番赔偿一二。”

弥章明天换了身镂空玄纹的浅碧色锦袍，眉眼温润，憨态可掬。他背动手向但九笑道：“今儿个太傅发了怒，说我们过分恶劣，罚抄了两遍功课才放课。我怕你等得急，赶着来的。”

“你就是弥章吗？”

虽如此不受宠，宫里除了父皇母妃，却没人会直呼他的名讳。弥章想了想，大着胆量靠畴昔，用手悄悄扒开那一丛花叶。

天子方才还未到近前，已经听到书房里传来阵阵笑声。推开门的刹时，便瞥见脸上画着个大乌龟的太傅举着戒尺，看姿式像是要往二皇子身上号召。常日里小巧讨喜的儿子吓得面色发白，眼睛已经含了泪。

盛妃眼中神采错愕，几近是滚落在地。她跪爬到天子脚边，狠狠磕了几个头，哭求道：“皇上，千万不成！”

但九站起来，伸手去拽男孩的手。弥章挣扎不过，红了脸扭过甚。他摆布手上都有一道通红的印记，已经微微发肿。弥章喏喏道：“二皇兄惹得太傅发了怒，太傅不打他，却让我站起来，他说我比来功课更加不消心了，扳过我的手打了两板子。”一向强忍委曲的小男孩终究忍不住哭了，“我没有不消心啊。但是我不敢哭，也不敢让母妃晓得。”

弥章的母妃不得宠，位份多年不提，住的小院也是长春宫里位置最不好的，凡是天阴下雨，明白日里也要点着烛火的。弥章性子内疚，不会说很多讨喜话，天子对他也不太上心。如此一来，母子在宫里的日子很有些艰巨。冬末极寒，内侍送来的柴炭近似于炭渣，取不了暖，还呛得人眼泪直流。母妃常常心伤落泪，弥章就拉了她的手贴在本身脸上，笑呵呵去抹她的眼泪。

太傅气急废弛，拿起戒尺啪啪乱敲几下：“是谁拆台！目无师长，恶劣至极，将来怎堪大任！”二皇子坐在堂下正中，仗着母妃盛宠失势，一贯言行无忌，此时也属他笑得最欢。太傅肝火冲冲地瞪着他，手里的戒尺抖了抖，始终不敢指他起来。

天子瞧了眼吓得跪倒在地的太傅，冷冷道：“本日这一出，倒真是料想以外，出色至极呐。”

盛妃把儿子抱在怀里，叹口气，眼角模糊有泪。

弥章用手遮着脸，跄踉向后退。刚下过雨，砖地湿滑得很。来不及惊呼，他已经向后仰倒。一屁股跌在浅水洼里，泥水溅得衣裳到处都是污痕。其他小皇子见状哈哈大乐。目睹着到了天子下早朝的时候，小皇子们也寻够了乐子，丢了小石子，一哄而散了。贴身内侍急仓促跟上去，没人去管阿谁跌在泥水里的孩子如何。

恍惚的片段从脑海里一闪而过。矗立入云的峻峭山岳。看不清脸孔的男人。另有他嘴角模糊的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