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其他小说 - 一世吉祥 - 第219章 爱女心切乎

第219章 爱女心切乎[第1页/共2页]

徐文瀚近前点头笑道:“恰是。”

连杨致都没想到,天子一怒之下会对田老夫子如此“重处”。田祖德已年近古稀。撤职为民还好说,举家放逐至朔方边塞,天子等因而摆明要他的老命了!……有阿谁需求吗?至于吗?

如果说田祖德是装在天子枪口上的第二个不利蛋,那沈子通就是连撞枪口的机遇都没有的傻鸟。当年为保太子被迫告老去官,这回又差点把儿子沈重搭了出来,到头来却仍然落了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凡事该当量力而行,除了怨本身太傻,还能怨谁?

大夏王朝的后太子期间终究到临,而杨致应当考虑的是如何充分操纵与天子达成的买卖前提,驱逐迈向杨氏的期间到来。当真算起来,从客岁十仲春十三日自山东蓬莱解缆急赶回京,至今满满铛铛已逾一月。在这一个月里,何曾有过半刻真正的平静?现在他甚么不肯意去想。只想归去美美睡上一觉,陪自家老爷子与两位娇妻好好吃一顿安生饭。

杨致一心想早点开溜,却没能溜脱,只得仍然跟了来。只听天子恶狠狠的骂道:“田祖德那老匹夫实在可爱!民气?哼哼,民气!你晓得么?朕数十年来为了这两个字咽下了多少鸟气,忍耐了多少憋屈!那帮酸丁竖儒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只知清谈百无一用!朕拿他们像菩萨一样供着,像大爷一样养着,不但不知戴德图报,反而到处与朕作对!朕就不明白了,他们到底得了那孝子甚么好处?常日里满口仁义品德,那孝子图谋篡位夺位的时候,莫非他们都瞎了眼么?朕还没拿他如何样呢,反倒是失了民气、违了民气了!”

从御书房往宫门方向走来。领受宫禁的禁军兵士待他奉若天神,隔了大老远就施礼参拜。杨致心中无端生出萧索落寞的意味,一起仅是微微点头对付。本想去绕道梅妃宫中去看一看越王赵启现在是何状况,毕竟还是忍住了。

杨致与朝中清流官员素无来往,对这帮自命狷介的文人并无多少好感。常言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懒得去多想也不再劝,就此辞职。

赵妍的肚子已然隆起,三人都是朝中重臣,现在她的身份已是不清不楚,见面不免难堪。远远见杨致迎了三人进府,刚想起家回房临时躲避,却被徐文瀚叫住了:“且请公主留步!”

催马紧赶几步进门一看,刘二与常三神采寂然的侍立在门口,老爷子、老丈人、两位娇妻都是两眼红肿满脸焦炙的坐在正厅等待,一见杨致就齐刷刷的站起家来。不等他们开口相询,杨致一便摆手道:“皇上赢了,太子输了。昨夜总而言之就是这么回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你放心,朕晓得那老匹夫不是疯狗,朕当然也不是。”天子见杨致一脸不觉得然,挥了挥手道:“朕这么做有朕的事理,今后你自会明白的。朕实在累得紧了,你也忙了一宿,回府好生安息去吧!”

杨致一觉直睡到下午申时末刻,连午餐都没吃,家人也不敢叫他。起来洗了澡换过衣裳,胡乱吃了点东西,这才与老爷子、沈玉、赵妍叙话。固然他只简朴的说了个大抵,此中的惊心动魄仍令三人听得目瞪口呆。

杨致头也不回的道:“岳父大人,诚恳说我一见到您就头痛。太子的事没人管得了,您跟我说再多也无济于事。舅兄立下了灭唐之战的首功,护驾班师途中领兵留驻在潼关以外,陷出来还不算太深。不劳您叮咛,我自会极力保他无虞。我劝您这段光阴最好闭门谢客诚恳在家呆着,非要长安府尹遣派衙役给您把门,那就不多数雅了。”

一家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不知不觉到了傍晚日落时分了。说话间阿福前来禀道:“少爷,徐先生、王大人、另有老太尉陈老爷子来了!”

徐文瀚必会前来拜访,倒是杨请安猜中事,王雨农与陈文远如何也来了?杨致赶紧起家,亲到侯府门外相迎。

老爷子杨炎、沈玉、赵妍只怕也是彻夜未曾合眼,老丈人沈子通就更不消说了。杨致心下顿时大感歉然,笑骂道:“你又不是没见过你家少爷的本领,我能有甚么事?我不会让你白白挨饿受冻的,转头赏你个几百两银子,就甚么病都治好吧?”

赵妍愣了半晌,镇静的道:“夫君,我要进宫去看父皇!”

“恐怕这几天是不可。”杨致点头道:“起码要比及皇上理清思路,想好如何重整局面以后。”

随即叮咛马成唤来秉笔近侍拟旨:“翰林院掌院大学士田祖德妄负圣恩,目无纲常,公开抗旨,吼怒朝堂,罪不成恕。着田祖德撤职为民,永不叙用。其家人放逐至朔方,交讨虏大将军曾贤明严加管束!”

沈玉怯怯的问道:“相公,哥哥……你真能保他没事?”

赵妍惊奇的留步问道:“徐相……这个大伯,是在叫我么?”

杨炎一向在一旁怔怔入迷,又旧话重提道:“致儿,皇上赢了,这不没你甚么事了吗?眼看就到开春季暖的时节了,过些日子你是不是去跟皇上告个假,陪我回籍祭祖探亲啊?唉!长安我是一天都不想呆了。”

陈文远哈哈大笑道:“飞虎侯,老夫与王相本想散朝以后就来府上叨扰的,徐相心细,说你昨夜疲惫劳累,容你回府安息半日再来。不想还为你与老夫等来一桩丧事,我们三个是特地到你府上来蹭饭讨杯酒喝的!”

天子刻薄的嘲笑道:“致儿,你毕竟还是嫩了一点。若真是疯狗普通的狂吠倒也罢了,那老匹夫是在跟朕玩心眼呢!既想为今后保那孝子造势,又想为本身搏名。不管朕纳不纳谏,他都会坐收奸佞之名!朕只要碰了他一根手指头。都会令他名垂千古,他不就是吃准了朕这一点吗?别有用心的求名,比贪墨逐利更加可爱!嘿嘿。朕这一回就恰好要成全他,也好让那帮酸丁竖儒长点记性。免得都跟在背面凑热烈瞎起哄!”

阿福眼圈发黑神采发青,脸上分不清到底是鼻涕还是眼泪,接连打了两个清脆的喷嚏,才牵过缰绳苦着脸答道:“少爷,不是小人大胆说您,从昨夜戌时初刻时分秦公子来访,您跟老爷、两位夫人连声号召都没打就他出去了,这一去就杳无消息,彻夜不见人影。昨夜亥时俄然来了大队军士,一句话都不说就将侯府围了个密不通风,本日一早刚过卯时又悉数撤去,就连原在府中值守的大内侍卫也一同走了个洁净。您叫老爷和两位夫人怎生不为您担忧?天还没亮,老爷就赶了我出来到街口候你,一大朝晨的亲家老爷又来了。我这又冷又饿的在街口足足站了三四个时候,总算把您给盼返来了!”

从目前来看,天子仿佛偶然停止大范围的洗濯。可他再如何宽大,只怕也难以容忍沈重统兵为将了。杨致叹道:“最不济也是功过两抵吧!运气好的话,或许还会有所升赏,但在军中是铁定呆不下去了。”

赵妍尚将来得及下跪接旨,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茫然念叨:“贬为庶人逐出皇宫?父皇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