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特殊待遇[第1页/共1页]
杨致满脸夸大的叫起屈来:“父皇,冤枉啊!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一会儿汗马功绩一会儿微末之功,一会儿不加见怪一会儿就嫌我不知好歹、放肆放肆了!甚么都是您说的,还让不让人活了?您这叫不讲理啊!”
杨致径直说得这般露骨,叫天子如何下得了台?掷杯拍案痛斥道:“朕已经给足了你脸面,你竟敢如此不知好歹!你不就是仗着有那么点本领,才敢如此放肆么?不就是挟着那么点微末之功,才会如此放肆么?死了张屠户,难不成还非吃混毛猪不成了?你觉得朕真的何如不了你么?”
杨致骨子里向来是个很实际的人,已在心中几次考虑过无数次,自问至今为止只要天子亏欠他的,他却未曾亏欠过天子甚么。
“嗯?”天子皱眉转头一望,顿时两眼也不由瞪得溜圆:杨致还是一脸稳定的可爱的慵懒笑意,架着二郎腿坐在了石亭的雕栏上。而他先前落座的石墩位置,鲜明呈现了一个黑咕隆咚的方洞!
但是天子并没有立即听到金子善“遵旨”的应诺声。金子善正眼神庞大的盯着火线,嗓音干涩的道:“皇上……他……。”
隐蔽的石亭,加料的毒酒,防不堪防的构造……。这就是大夏两代天子为那三位不利的前辈重臣经心筹办的特别报酬!
以是杨致决然决定,明天这杯酒千万喝不得!既然你天子老儿莫名其妙的想要翻脸,谁怕谁啊?老子作陪就是了!
在无关痛痒的场合,把头低下一些打打花呼哨,卖足天子的面子倒也没甚么。可前天傻乎乎的在宫门外喝了一肚子西北风,明天换了副嘴脸貌似想给他颗甜枣吃,但他恰好又灵敏的发觉到这颗甜枣百分之百是有毒的。不管天子本日召见他究竟是出于何种动机,总归是拿本身贵重的性命交托给别人股掌之上。一样的一把银壶,第一次没被骗,第二次却为了搏一把对方的仁慈程度而主动被骗,无疑非常笨拙,也是杨致绝对不能容忍的。
天子仍未回身回望,举头仰天叹道:“这该死的杀才,就是吃不得一丝半点的亏!在朕面前倒还罢了,如果到了朕身后……。唉!让朕如何放心得下?――小金,朕只想磨一磨这厮的性子,切不成难为他。且饿这杀才两日,待到明日宫门下匙前,再打发他滚回府去!一个字都不消与他说!”
杨致不为所动,懒洋洋的道:“父皇。本日这酒喝得还是喝不得,您心中还没稀有吗?何必以言语相激,能人所难?我想要甚么,您能给我甚么,情愿给我甚么,其实在您回宫那日前夕,我们在秦府密室中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在此就不必赘述了吧?非要我说破的话,我只能提示您:您不会白给,我也不是白拿。之前如此,此后还是如此!本日您在如此隐蔽之处召见,想来不但是为了劝诱我喝下那杯加料的酒那么简朴,有话您尽可直说。”
天子话语中已隐含恼意。令杨致内心更不痛快了。脸上虽又出现了一脸招牌式的慵懒笑意,但嘴上倒是寸步不让:“儿臣纵有天大的胆量,又怎敢对父皇心生半点抱怨?父皇这话委实折杀儿臣了!儿臣贱体固然尚算健壮,但就是铁打的筋骨也经不起过量折腾。儿臣是风寒入心,面上显不出来。更何况贤人有云:君有命,臣不敢辞。既是父皇相召,儿臣再不济也知不成在君前失礼,务必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力清算得人模狗样。就算是爬也要爬进宫来的。”
不想在天子咬牙切齿的暴喝中,伴跟着传来一阵沉闷的隆隆声,与此同时连整座石亭都仿佛为之震惊!
就在天子与金子善极力按捺心头的错愕时,杨致轻松的笑道:“父皇,我劝您还是省省吧!我既是没喝那杯酒,当然也不会中您这一招。您要惩戒我也好,想磨砺我也罢,有甚么话不能好好说?莫非非要饿我两日才解恨么?”(未完待续)
天子可谓半生都是在明争暗斗中度过,目光何其老辣?杨致这一转念的狡狯,又怎生瞒得过他的双眼?貌似慈爱、一样笑意盈盈的目光顿时掠过一抹阴鸷的厉色。也正因如此,就在天子下认识的转头望向金子善,与其眼神触碰交汇时,立即将杨致心中那一瞬的纠结完整击溃了。
天子这番话前半段听起来另有几分情真意切的意味,但是其企图倒是以此为铺垫,仍未放弃劝说杨致喝酒诡计。完整粉碎了杨致心底最后一丝胡想和愧意。甚么狗屁君臣翁婿?二人之间的干系,说白了就是一桩披上了遮羞布的买卖!你杨致能够忘了本身的亲爹叫甚么。也绝对不能健忘这一点!
是人就能听得出来,杨致满嘴的冷嘲热讽,哪儿另有半分恭敬之意?金子善仍自面无神采不插一言,但本来古井无波的眼神,突然变得阴冷起来。
天子顿时双目如电般瞪向杨致,杨致笑意涓滴不减,更不怯畏闪躲。天子独自饮了一杯酒,借以粉饰心中的错愕,强压下心头的肝火,生硬的笑叹道:“致儿。自你我君臣翁婿相遇以来,你称得上是未曾有过半晌消停。为了大夏,为了朕的江山。扎踏实实立下了汗马功绩。朕晓得,朕之赏远不敷彰你之功。以是即便你心中有些怨气,存了憋屈,朕都绝计不会怪你。这些朕内心都稀有,朕都紧紧给你记下了!不过只时隔几日的工夫,你如何连陪朕喝杯酒的胆量都没有了?莫非朕在你内心,一时候便那般不堪了么?”
当下莫说端杯敬酒,那杯酒更是碰都不筹算碰了。对天子抱拳一揖,皮笑肉不笑的道:“父皇,儿臣前日在宫外白挨了半日冻受了风寒,实在不宜喝酒,请恕我本日不能陪您痛饮了。”
杨致这副水浸烂牛皮似的地痞嘴脸,令天子愈发怒不成遏,霍地起家背对杨致,在身后的亭柱上愤然重击一掌,恨声喝道:“杨致!你猖獗!”
天子万未猜想他竟会直言不讳的回绝喝酒,嗤笑道:“朕前日政事繁忙得空见你,也不过让你在宫外多等了些时候罢了,这就觉得受了天大的委曲了?莫非朕本日除了请你喝酒,还恰劈面给给你陪个不是不成?朕看你精力抖擞神采奕奕。如何瞧都不像是受了风寒的模样。再说了,这等天寒地冻的时节,别人兀自里三层外三层的裹得严实。你却连棉袍都不消穿一件,你这厮也会怕挨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