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贺客[第1页/共2页]
杨致实话实说道:“纳妾是我那三位宝贝夫人的主张,而我对朱女人并不讨厌,她本身也情愿,与天子召见无关。前日天子是在御花圃一处幽谧之地召见我的。”
杨致点头道:“也不尽然。天子这么做还是有点人味的,实在也是为了太子好。”
见秦空云似懂非懂。还是一脸猜疑,徐文瀚抿了一口茶,耐烦讲解道:“俗话说,哀莫大于心死。本来信心满满,有望一步登天,孰料一旦事败皆成幻境,母死妻丧,众叛亲离,一夜之间身份处境天差地别。若非心志坚如铁石之人,岂能接受此等剧变?万念俱灰之下。谁敢保太子不会将心一横来个一了百了?太子真若这么窝囊一死,不是皇上杀的,也是皇上杀的。”
在这个年代,官宦权贵、富商富商纳妾是再平常不过了事。令杨致汗颜的是,连当朝首辅王雨农、太尉陈文远这两个老不死的,竟然都各有七八房妾室。义兄秦空云的侧室、通房姬妾,恐怕手脚并用都数不过来。自家老爹那么个德行,还纳了好几房妾呢!放眼长安,满朝文武高官只要卫肃“从一而终”,与结发夫人相伴到老。世风如此,就算杨致是天子跟前炙手可热的头号红牌人物,也不会有人很当真把他纳妾当作一回事。
杨致嗤道:“二哥。你到底是真笨还是假笨?”
杨致不耐烦的斥道:“你个臭小子一早就没精打采的耷拉着脸,是不是为朱女人感到不平气?福哥,这事儿也要讲个你情我愿的,朱女人压根儿就不是你的菜。府里那么多侍婢,莫非还不敷你小子挑的?——我不是说了,本日不宴来宾,不收贺仪?是哪两个混蛋那么不见机?”
徐文瀚凛然道:“从明处说,皇被骗然是怕在史乘上留下杀子恶名。更是怕与金城、关中豪强氏族完整撕破脸皮。”
“须知大夏朝堂人才济济,能臣干吏何其多矣!皇上此番擢拔入阁拜相的三位部院大臣,有两位出身关中世家大族。原刑部尚书郭子光入阁以后,其位由原刑部任事侍郎补上乃是常理,何必擢升济南知府李子宽调任?只因李子宽乃金城李氏后族中人。从这两个层面上考虑,皇上都需求太子活着!”
杨致正自考虑考虑如何答复,只听徐文瀚抢先替他答道:“二弟。不要难堪三弟了。你或许当真不知,但我敢保令尊秦公必可为你解惑。本日是三弟新纳如夫人的吉期。切勿扰了三弟的大好兴趣。”
“往暗处说,皇上此举更是用心良苦。一是防着太子自寻短见。二是防着用心叵测之人暗害太子。其三,恰是防着有人逼得皇上不得不杀了太子。”
杨致大感风趣的是:倒仿佛是三位夫人求他、逼他娶个小老婆一样!本身年纪悄悄的用饭喷香身材棒棒,枪弹射中率极高。这万一朱灵儿也是一炮着花大了肚子,三位夫人会不会主动筹办为他物色下一个?糊口在万恶旧社会的男人真幸运啊!
杨致正儿八经遣人相请的高朋,独一徐文瀚与秦空云。虽说二人常日出入杨府如自家后院普通随便,但徐文瀚乃是当朝宰辅,秦空云乃是大夏首富秦氏至公子。有两位这等身份的贺客,也不算委曲朱灵儿了。
嘿嘿阴笑道:“你就说少爷本日大喜忙得紧,实在抽不出身来待客。仓促之间没甚么筹办,唯恐怠慢了二位高朋,本日就不留他们喝喜酒了。银票矫捷好用,马草率虎收下算了,地契则只能偿还。”
“见票即兑的龙头银票二十万两,两张地契文书。一张是长安城郊良田二百亩,一张是长安城外一处大宅。”阿福艰巨的咽了一口口水道:“据老爷预算,如果把这些贺仪都折成现银的话,应当不下于一百万两。”
纳妾的规格天然没法与娶妻相提并论。
秦空云不觉得然的道:“大哥这话说得玄虚了。杀不杀太子。只在皇上一念之间。何况太子已成死老虎,此后有力威胁到任何人,有谁必然要置他于死地?莫非另有人能逼得皇上杀了太子不成?”
“御花圃的幽谧之地?”秦空云不解的问道:“皇上极少在御花圃召见大臣啊?三弟。皇上是伶仃召见你么?都跟你说了些甚么?”
因为本就事起仓促,加上杨致严令府中下人不得大肆对外鼓吹,更没筹办大宴来宾,是以结婚当日,只要侯府门前的大红灯笼和高悬的红绸才透着些许喜庆氛围。固然显得有些冷僻。但纳新规仪一样没少,杨致自问也只好如此了。
阿福委曲的答道:“少爷,小人哪儿敢不平气啊?大少夫人已经承诺在侯府四周赏我一处宅子,婚事也由她为我做主。”
“……实在那两小我您都见过,一个姓黄,一个姓郭,早两日还来府上拜见过您。两位客人的贺仪非常厚重,连老爷看了都两眼发直,以是才命小人前来问过少爷。”
杨致在山东的经历对二人并无坦白。与常驻蓬莱的秦氏二公子秦骄阳相处和谐情同手足,朱灵儿的身份来源早已不是甚么奥妙。以是二人拱手道贺以后,也未几问。
阿福闻言大惊,不由暗自腹诽:人家眼巴巴的借了道贺的由头花了二十万两银子,不但连饭都混不到一顿,竟然连个谢字都没有!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杨大少爷这么不要脸的!
“不过是贬为庶人、圈禁居住罢了。愚兄觉得,圣旨在这两日就会颁下了。”徐文瀚说道:“卫肃免罪开释、皇上擢拔三位部院大臣入阁为相,这一系列行动申明太子谋逆一案实际上至此已经告终。时下太子仍然住在东宫太子府,除了停用一应太子銮仪以外,平常用度与平常无二。皇上昨日还命内廷禁卫将军严方加派侍卫严加看管,饮食起居都有专人卖力顾问,任何人前去看望都需请旨获准。”
“对,就这么说!”(未完待续)
显而易见,徐文瀚起码是传闻过御花圃中阿谁去处的。杨致本也偶然与二人细说,时候尚早,岔开话题随口问道:“天子筹办如何措置太子?谕旨下了么?”
徐文瀚歉然一笑:“我们都是府上的常客了,三弟无需客气,快陪你的美娇娘去吧!”
究竟上这天除了两位义兄,别无外客。眼下长安乍经大变,局势庞大。不就是纳个妾吗?不去致贺也不算获咎他。倒不是心疼戋戋几个贺仪银子,怕就怕背上捧那小子臭脚的怀疑,是以而招来天子猜忌,那就太划不来了!谨慎驶得万年船啊!
老爷子杨炎固然爱财,但搬家长安以来搂的银子已经多得让他麻痹,已非昔日吴下阿蒙,早就不是在信阳时的土财主做派了。连老爷子看了都两眼发直?杨致猎奇的问道:“你倒是说说看,他们都送了些甚么?”
不但免费供应住房,还免费装备老婆一名,沈玉可真够风雅的!宿世的金领打工仔若晓得福哥享有如许的报酬,恐怕都会恋慕不已。
一百万两?!还真是舍得脱手,怪不得老爷子不敢收!金城、关中两地老牌氏族的豪阔由此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