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 闹剧[第1页/共2页]
安贵侯神采惨白惨痛欲绝的奏道:“皇上,杨致巧舌如簧倒置吵嘴,微臣辩无可辩。是非曲直自有公论,恳请皇上能明辨忠奸,为微臣与我那惨死的孩儿做主。”
徐文瀚一番话说穿了实在一文不值:两案分为三方,各打五十大板。甚么叫衡量功过?就是看如何措置对天子最为无益!
将此等牵涉外戚与军方两大个人、再加上一个新晋崛起的强势怪物的巨案交由太子措置,摆明是给他一个在诸方权势中扩大影响力的机遇,为今后秉承帝位动手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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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一眨情势突变,满朝文武不由大开眼界。有的一脸苦笑连连点头,有的憋得满脸通红浑身颤抖,有的干脆忍不住噗哧乐出声来。杨致身负百万军中取大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之名,安贵侯养尊处优文弱有力,在他眼里恐怕连只臭虫都算不上。这时却如妇人小儿普通与之撕扯扭打,大战近十回合犹自不分胜负。――这厮反应好生迅敏!今后另有谁敢说他不奸滑?
金殿重归平静以后,天子神采阴沉的问道:“众卿对本日之事有何观点?徐卿,你与杨致有八拜之交,对此事有何高见?”
天子侧躺在广大温馨的龙榻上怔怔入迷,渐渐出现一脸笑意,厥后竟是笑不成遏:“你个狡猾的小兔崽子!连朕都差点被你装出来了!――来人!把西域进贡的葡萄美酒拿来,朕本日要好好喝上一杯!”
杨致的帽子被打落在地,脸上被挠了几道血痕,胸前衣衿也撕破了。安贵侯之狼狈也不在其下,头发狼藉,右眼乌青,口鼻流血还磕掉了两颗门牙。一个威名远播,官拜飞虎大将军,爵封一等忠武公。一个家世显赫,官拜鸿胪寺正卿,爵封一等安贵侯。可这时候跟两个赶骡车的醉汉干架有甚么两样?连杨致本身都悄悄好笑:怪不得说穿上衣服是人,脱下衣服都他妈是畜牲!
对众臣而言,本日可谓好戏连台*迭起。杀尾令人匪夷所思,更是极富戏剧性。只要福王与耿进原是幸灾乐祸,现在的表情又跌回谷底。但二人万分光荣的是,不管最后如何结束,起码不消再为耿超的性命担忧了。
可令天子与众臣大跌眼镜的是,更加生猛的还在背面。
“朕要在此小憩半晌,任何人不得打搅!”散朝以后天子紧绷着脸来到御书房,唬得一干内侍、宫女与侍卫连大气都不敢出。
天子眼中肝火大盛,但一时又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一节并不在杨致与徐文瀚的备份当中,徐文瀚脑筋缓慢飞转之余不由悄悄叫苦:我原说为你查缺补漏,缺倒是一点全无,可这还是漏吗?这是一条比黄河还宽了几十倍的大暗沟啊!
天子默思半晌,点头道:“徐卿所奏,实乃老成谋国之言。但你是杨致义兄该当避嫌,不便参与此事。传旨:杨致揭告谋逆与国舅丧子两案,交由太子会同内阁大学士王雨农、枢密院太尉陈文远商讨措置。恒儿,朕给你三日刻日,如何?”
到了这个时候,他竟然仍无一字为耿超等人讨情。究竟上他又何必讨情?群臣心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何听您的意义,杀人者不但无罪,并且如果不大大嘉奖一番,仿佛还很对不起他们啊?……您是不是也玩得过分度了一点?
太子赵恒极力粉饰着心头狂喜,恭敬的道:“儿臣领旨。”
“散朝!”
徐文瀚奏道:“微臣觉得,忠武公揭告谋逆一案与安贵侯丧子一案密不成分,可并案措置。安贵侯丧子一案因果清楚究竟清楚,可据大夏律酌情告终。至于忠武公揭告安贵侯谋逆证据确实,但结果虽不堪假想,却尚未演变成真。在综合考虑情、理、法之前提下,充分衡量功过,还得兼顾皇家面子,是以只宜大事化小,以免震惊朝野骇人听闻。以上仅是微臣鄙意,统统有待皇上圣裁。”
天子气得七窍生烟,勃然大怒道:“荒唐!混闹!你们身为大夏重臣,竟然在这朝堂之被骗庭互殴,成何体统?朕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光了!滚!……都滚归去给朕好好呆着,没有朕的旨意,不准出府门一步!来人!把这两个混蛋叉出宫门!”
……人如何能无耻到这个境地?你这还叫别无所求?你如果有所求的话,是不是要把李氏一族赶尽扑灭永久不得翻身,再将其产业一文很多的赔给你才会甘心?你直接说要他家破人亡不就完了吗?
事情竟然演变到这个境地,除了徐文瀚,金殿之上包含天子在内的其别人等都是始料不及。福王与耿进不约而同的长长松了一口气,耿进乃至悄悄喝采:出色!真他妈出色!说不定儿子会当庭无罪开释,待会儿父子俩就能一起归去喝庆功酒了。那代价五十万两的地契真是物超所值!
杨致对安贵侯的控告,并未就此结束。一脸沉痛的道:“不错,卫飞扬与我有兄弟结拜之情,沈重与我有婚姻郎舅之亲,耿超与我有并肩浴血之谊。卫飞扬为义嫂讨取公道,谓之为义。过后忍辱责备息事宁人,谓之为智。耿超与沈重心忧军心沦落,自发蔓延公理,谓之为忠。见那李英思罪无可恕,当街为国除奸,谓之为勇。能与此等忠智勇义之人交友,乃平生之大幸!而我却累得他们为逆贼所害蒙冤入狱,我杨致此心何安?”
安贵侯被两名侍卫架出金殿,犹不甘心的一起大声怒骂杨致。只是他缺了两颗门牙有些漏风,含含混糊的听起来非常风趣。杨致则是由侍卫紧跟厥后押送,笑嘻嘻的本身走出去的。
杨致一本端庄的道:“启禀皇上,臣另有几句话要说。安贵侯谋逆之罪究竟俱在无可狡赖,臣请皇大将其交部议处以正国法。臣那些许微末之功,是赏是罚全凭皇上圣裁,臣绝无二话。但臣妻沈氏因无端受辱,整天以泪洗面,已是病骨支离命悬一线。安贵侯虽是祸首祸首,但臣念其乃是当朝国舅,如能拿出一百万两银子聊做补偿,臣愿就此不再究查。卫飞扬、沈重与耿超实乃有功无罪,臣恳请皇上酌情措置。除此以外,臣别无所求。”
话音一落,金殿之上顿时堕入一片死寂。
既是究竟清楚,为甚么要“酌情告终”?既是证据确实,为甚么又要大事化小?群臣当中有多数听得满头雾水,首辅宰相王雨农与太尉陈文远眼中却尽是赏识嘉许之意。
“杨致!你这该当千刀万剐的恶贼!”徐文瀚刚欲出班奏请将此事暂行搁置,但安贵侯已经完整落空明智,两眼血红满脸狰狞的扑向杨致:“本日我便与你拼个同归于尽!”
就在世人还不及反应的一刹时,二人已成贴身搏斗之势,扭打在了一起。诸如揪头发、挖眼睛、挠脸脖此类贩子恶棍的搏斗绝技尽数使出,满地打滚不成开交。
几名武将和几个大内侍卫强忍住笑,扯了半天赋将二人拉开。
一桩牵涉数千人道命在内的谋逆巨案,被杨致顺势这么一搅,又成了一场两位重臣在金殿之上互殴的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