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请罪[第2页/共2页]

十四娘浅笑接过茶盏，抬眼打量着这春深苑，道：“姐姐住的处所好小。”

因而她笑着又道：“我来向太太请罪，请太太谅解我比来的偷懒呢。”

“错了错了，”珊娘笑道，“妈妈当家日久，怕是忘了，我们府现在虽没了爵衔，可到底曾秉承百年，家里早有一套呼应的端方，便是个守门人，也有呼应一套完整的轨制，可不是甚么人都能够随便指手画脚的。信赖只要大家都遵循府规来做，怕就算我再如何成心抉剔，也没处所给我抉剔呢。如果大家都守着端方来，想来妈妈管起家来也会更轻松一些。这便是我的职责地点。”

“……不晓得到时候你能不能插手呢，”十四娘带着核阅看向她，“老太太昨儿还说，湖边风大，现在你才刚有转机，如果年纪悄悄竟落下甚么大症候就不好了。”

珊娘笑了笑，没有答话。她正等着五老爷返来，好替她办休学手续呢。有林家人和袁长卿在的梅山书院，她是再不会去的。

她转向姚氏，“实话不瞒太太，返来这几天，我冷眼看下来，家里多数人还是好的，就是有些人，许是差事当久了，垂垂有些懒惰了。我想着，便是平常管事不需求我，我总能在一旁帮着太太和妈妈敲一敲边鼓，给那些不肯长进的紧一紧弦子，一来免得太太在人前做了恶人，二来，”她看向马妈妈，“说句让妈妈不欢畅的话，妈妈到底只是妈妈，偶然候，该说的话便是说了，也总没有太太或我提及来更管用。”

姚氏一阵惊奇。虽说她不肯意管事，可到底还是一家主母，且比来家里的动静闹得都挺大。以是她觉得珊娘指的，必然是那些事她不想听的事，却不想……

“本年分歧于平常，平常都是我们在画舫上取乐，本年我们打算着反过来，把酒宴设在落梅湖边上，而把那些梨园子全都挪到画舫上去……”

“女人公然不愧有才女之名，提及甚么都是一套一套的，”马妈妈再次嘲笑一声，“所谓‘监督’，便是我做甚么，女人都有权抉剔罢了！”

太太姚氏看看被说得哑口无言的马妈妈，再看看珊娘，心下忽地一阵感慨。她像珊娘这么大年纪时，见了人手都会抖，哪还敢跟人辩论？！何况她的奶娘更是个强势了一辈子的人，便是面对她这个主子，也等闲不肯低头的，这珊娘竟敢跟她硬脾气的奶娘对上，且还一套一套的大事理，说得她奶娘都开不了口……

珊娘含笑听着，心下倒是一阵感喟。这主张还是她在客岁春赏宴后打趣着提出来的，她觉得本年没了她的参与，这春赏宴应当会和影象中的有所分歧，却不想老太太竟是记着了她的阿谁主张，还是这么安插了……看来，便是这一世有些事情了，有些事，毕竟还是没变。

说着，珊娘笑盈盈地向着马妈妈点头一礼，带着她的丫环们出了太太的院子。

珊娘笑着应了，又道：“是了，今儿不是该上学的日子吗？你如何竟来了？”

第二十五章

太太原觉得，珊娘不定是像马妈妈所说的那样，是想要夺了她奶娘的管事之权，若真是那样，太太倒不得不向着她奶娘一二了，可现在听着，这大女人要的只是个羁系之责，跟奶娘的差事倒不抵触……这倒好办了。

珊娘又是抿唇一笑，道：“倒不是等父亲的画，我已经得了个更好的东西，正在内里装裱着呢。”

马妈妈冷静咽下一声冷哼，盯着珊娘嘲笑道：“女人还年青，管家的事多而烦杂，只愿女人莫要半路打了退堂鼓才好。”

“是甚么宝贝？”十四娘感兴趣地探身问道。

十四笑道：“因着这春赏宴，老太太特地给我们几个都请了假呢。倒是姐姐，快些好起来吧，学里的先生们都问着姐姐呢。”

马妈妈一怔，才刚要张嘴辩驳，姚氏早跟逃也似的，随口对付了两句，便拉着明兰头也不回地躲进绣房了。

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