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千般筹谋只为女(一更)[第1页/共2页]
这世道向来都是家业传男不传女的,魏氏这一张口就是要将侯府百年家业分给两个女儿,这话谁听了都感觉不成思议。
南阳侯倒是点头,他们伉俪亦不过是因权宜之计和离,可没与别家那般翻脸,夸口道:“你我虽和离,但是伉俪二十年,焉能让你今后连吃喝都愁,你在京中筹划二十年,这份家业总也有你一份!”
而魏氏总算是比及南阳侯问到景王妃了,此时倒是说得轻松,“也不过是为了个小宫女,景王面上做得好,拿着我们女儿得了一圈子的好名声,在后院里却宠那小宫女得很,逼得王妃只得在王府里吃斋念佛。王妃忍不住就往宫里告了一状,让那宫女吃了些苦头,是以跟景王已经完整翻了脸。”
魏氏又道:“况我娘家触及叛国造反罪名,虽罪不及出嫁女,只你是魏家半子,更怕陛下心中有设法,倒不如再立侯夫报酬好。”
最后一句才是真正的杀手锏,南阳侯如许的男人可不但要后代情长,还得有家属出息,而家属出息必定在后代情长之前,不然南阳侯就不会在边关守上这么多年,而是直接回京来要休妻扶正妾室了。
当然,如果南阳侯以强权留下林夫人也不是不可,只不过此人一贯自夸情深,自不做那种自以为失了身份之事。
林氏的性子,南阳侯再体味不过,也不得不承认魏氏说的是实话,林氏最讨厌的也莫过于本身在京中的妻儿,要让本身的孩子今后为另两个出嫁女撑腰,就算她将本身的另一个庶女教诲得再好,终也不成信。
可惜林氏眼界太小,到底没想明白这一点,这现在带着儿子来到都城,就是与南阳侯府交好的人家还会有来往,但又哪真能靠近到上一辈之时,说到底还是要上面两个姐姐的姻亲帮扶做脸。
魏氏点头,“魏家出了事,产业被抄,子嗣断绝,妾身已是孤零一人,住在哪又不一样?夫君也晓得,我虽自幼习武学兵法为主,但女红却也不错,今后一人独居无事,随便做些女红卖也是能赡养本身。何况那也是最糟的环境,我们的儿到底是皇子妃,就是靠着王妃过日子,妾身虽不如现在却也吃喝不愁。”
“不说王妃现在与景王闹翻,今后的日子必定难过,对上皇家也不过是手里捏着多些银子,有钱能使鬼推磨才好过日子。就是安儿,你也晓得她自幼被我父亲带在身边教养,本性倒是与我父亲普通暴烈,现在已年过十四,在京中倒是无人上门求娶。这今后非论她嫁人或是不嫁,要日子过得舒坦,又哪一处不消耗钱?”
当初天子赐婚,南阳侯就晓得内里定然有景王与淑妃的策划,现在景王竟敢如此对待他的女儿,可见此人不过如此。
这一点魏氏早就思虑到过,只叹着气道:“当初林夫人产子,我与你送信去说想将她们母子接回都城里来,要说没有私心倒是哄你的话。”
南阳侯也确切是被魏氏最后这一句话完整再说动了心机,魏氏一心一意为他着想的情分他记在内心,想到本日天子那难测的态度,到底是下定了决计。
这话说得也算是实话,要当年林夫人将儿子送到京中来养着,这南阳侯府在京中的来往应酬天然也是要林氏阿谁儿子端下台面来应酬的。
南阳侯喜好魏氏的开阔,见魏氏竟是半点未曾为本身筹算,就皱眉,“你将嫁奁如此分得洁净,那你出府后又住在哪?靠甚么为生?”
无他,一个不过是个死人与他没有豪情的妾侍,而魏氏又哪是戋戋妾侍可对比的,为魏氏两人在边关之时林氏也闹过好几场。
好似才回府时内心未曾想过要和离普通,又好似当初那封落井下石的折子不存在,这不要脸的模样只让魏氏看得鄙夷,“我娘家早就被抄家灭族,哪还管得了活人的事?堂堂男儿顶天登时,何必作小女儿柔嫩寡断状?就是王妃,我与你和离,难不成她就不是你女儿了不成?况王妃乃陛下赐婚,景王想忏悔除非把王妃弄死了算,只是夫君莫不是会眼睁睁地看着王妃被人害死?”
南阳侯看着显出疲态的魏氏竟也感觉本身跟着怠倦起来,开端悔怨当初就不该带林氏回京,应允那些事情来,可要跟魏氏和离了,仿佛心中又不甘心。
魏氏就道:“妾身听闻林夫人赢利有方,就想着夫君是否能够将侯府京中的这份财产留给两个孩子?”
南阳侯不想和离了,但魏氏向来刚强,真做了决定却没那般轻易窜改,只一想又想到了景王妃,就道:“你之前还说我儿在王府里受了委曲,只我远在边关只传闻景王恭敬静儿,就是你也没与我说过,这是怎的回事?”
“我晓得你心中装了别人,也不想逼迫你,也不过是想要让她们姐妹与你儿一道长大能累些豪情出来,今后出嫁以后也能得娘家兄弟帮扶。只是你舍不得,觉得我会使甚么手腕,便让那孩子一向住在边关,竟是连都城里的人脉都不要了。”
王妃之母和离,且还处在外祖家被灭族的环境下,在景王府就更不好安身了。
林氏要回京里当个跟别家一样只关在后院里的妾倒是好了,可一身诰命一气之下闹着不跟南阳侯过了,要舍了诰命跟别的人去过日子,以南阳侯对林氏的豪情,又有对林氏的依靠,这事儿铁定不成,到头来还得抱怨本身了。
王妃的亲娘在外乞食吃,皇家都得没脸,在想到和离之时,这些魏氏都想了明白。
况林夫人有范蠡之能,日入斗金,手中必定珍品很多,又哪看得上侯府京中的这点子财产?虽说男人才得担当家业,然外嫁女的面子也何尝不是侯府的面子?他们姐弟之间没有豪情,今后如何得守望互助?少不得也要有一方示好一二,才幸亏京中安身。”
魏氏却沉了脸,持续道:“只是都城不比边关,这将闹起来……南阳侯府到底是百年世家,焉能如此没规没距让人笑话,让百年名声坠于一旦?若林夫人没有诰命之身,倒也好措置了,只在后院里闹得再短长把下人的嘴管严实了,旁人也晓得不得,就是笑也不过是笑妾身管家不言与夫君无关。可林夫人有诰命在身,又是个再萧洒不得的人,老是要出门见客,怕是甚么事儿都瞒不下来的。再者传闻倾慕林夫人者众,夫君带她回京之时想必应允过她,如果忏悔了……”
南阳侯想到魏氏为了本身,竟是连个名分都保不住,连半分财产都不肯要,天然是甚么都想应允,“夫人直说就是。”
这话说得南阳侯脸上一燥,顿时有些感觉没面子起来,不过这也是实话在自家夫人面前倒是不消多回嘴。
等看着南阳侯在和离书上签了字,魏氏完整放了心,与南阳侯说话倒是柔嫩了些,“妾身的嫁奁,当初王妃大婚,已经带走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妾身便想着留给安儿当嫁奁了。至于你在边关的那一对后代,本也在林夫人身边长大,与林夫人豪情深厚,听闻林夫人持家有方,想来是不会虐待他们的,妾身这里就无私这一回,还盼夫君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