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历史军事 - 皇帝他姐 - 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第1页/共2页]

前几日从复道摔下,幸运只是受了些伤,养养便能好起来,她便思考了两天,内心逐步排挤了个章程。梅八子也是个不晓事的,仗着刘盼的宠嬖摆出一副张狂模样,凭她想做皇后,的确是痴人说梦。但是这宫中无有劲敌,宫外却伤害得紧。如果想赶在刘盼相中大臣之女之前便立本身做皇后,这明媒正娶算是一桩长处,可也要有人情愿帮她说话才行。

只是阿父已经开口,她决然没有再回绝的事理,何况又不是甚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干脆便将本身的定见直接说了:“做女儿的及笄,天然要阿母上前劳累。只是我家阿母年纪悄悄,又刚进门,恐怕对有些事项不是很熟。南乡百年来的民风,及笄不过是请几个亲朋老友来家,吃一顿小娘子亲手做的饭食,也就如许罢了。若我现在还是奉川侯之女、南乡旧宅里呆着的小丫头,这么做也何尝不成,只是现在身份分歧、地界也分歧了,让阿母去|筹划我的及笄礼,请几个如徐二郎、徐三娘普通的亲朋老友到咸阳宫里来,再让我去御厨房洗手作羹汤,便成了一场礼……传出去了,别人倒是要如何说呢?”

刘快意在旁听了半晌,此时方笑道:“陛下与公主议论家事,快意在此打搅倒是失礼了,且容臣辞职。”

刘盼点头道:“你阿母如果晓得你在背后如许编排她,便该悲伤了。”却不再撮要刘徐氏插手的话。刘徐氏固然自告奋勇地要做这件事,他也故意想让她表示表示,但是女儿说得很有事理,这件事恐怕刘徐氏还真的做不来。

只是一来人说妻不如妾,她与刘盼和好之前,刘盼身边便有了一名梅八子,这明媒正娶的嫡妻和千娇百媚的小妾,总归是有差别的。她还抱着做皇后的希冀,天然人前要如何端庄便如何端庄,扯下了帐子也有很多放不开;梅八子倒是自洒扫的宫女做起,一朝攀上枝头,便使出了浑身解数,两人较量好久,也没能较出个成果来。

刘徐氏被刘颐经验了一顿、又经历吴川王事败,总算灵巧了很多,也肯将刘盼这个夙来窝囊的男人当作天子看了。她一朝窜改心态,做事倒比之前有层次了很多,不但不再招惹刘颐,还晓得了本身在宫中要全赖刘盼才气脸上有光,也不再同那些个宫女黄门置气,一心一意地缠起刘盼来。她毕竟年青姣好,又与刘盼同床一年,早已清楚了刘盼的本性,这般曲意巴结,公然得了刘盼青睐。

刘颉在中间懵懂听着,晓得是和阿姐有关的事情,又和阿母扯上了干系,不由急道:“不要阿母!不要阿母!阿姐能做的,便让阿姐做了就是!”

他越是如此,刘徐氏内心越是焦心,加上曾听到宫女背后里群情,总狐疑刘盼是要行那“停妻另娶”的事情,把她这个嫡妻扔到一边、或贬成妃妾,重新从王谢望族、高官大臣们当中择取淑女,充入后宫,争起宠来便更是短长了。她固然没甚么见地,却善于争毫夺厘、凡能到手的好处便涓滴不肯相让。皇后本是她囊中之物,又是一件光宗耀祖、灿烂门楣的威风事情,她怎肯等闲放过?

刘盼不觉得意隧道:“阿颐考虑得有理,不过我看你阿母克日以来已经懂事了很多,这宫规礼节也都开端学习了,昨日我去看她时,还对我说要趁着在床|上养病的光阴好好考虑一番这及笄礼该如何办。”

天大地大,不及面子最大。刘盼平生最好的便是颜面,当了天子以后更是在尽力保持这副面皮。他固然是半路削发的天子,对政事更是一窍不通,却也在尽力学习朝政,争夺早日撑得起家上这身龙袍。刘颐的及笄礼如果办得好,他脸上天然也有光。现在他临时不筹办立后,也不筹算立高位的妃子,这段时节里凡赶上严峻的庆典、节日,外命妇们又要由谁欢迎?宫中一应事件又要由谁主管?不管交给谁,他都不放心,倒是亲生女儿刘颐,他是再信赖不过的了。

刘盼眉头微微皱起,讶道:“及笄礼?你阿母说……”他半句话出口,却又忽地顿了下来,像是俄然想起了甚么,叹了口气。

话一出口,刘盼便是一阵惊诧,半晌才道:“如何提起这话来了?但是谁给我家阿颐不高兴了?”

恰在此时,中间传来了一声轻咳。刘盼止住话头,看向刘快意:“快意可有甚么话说?”

第六十章

刘颉顿时一缩脖子,不敢再说话了。

刘颐也皱起了眉:“我阿母说甚么?”

可如果没点好处,刘颐恐怕也是不会等闲松口的。是以想来想去,刘徐氏便将目标定在了这及笄礼上。但凡是女儿家,就没有不在乎及笄大事的,刘盼再如何心疼|女儿,毕竟是个男人家,如何能够去插手这类事情?如果能将及笄礼筹办好了,刘颐人前大大风景了一把,能不感念她的美意?

刘盼不由笑了起来:“真是促狭,有你这么说本身嫡母的么?如果让那般大臣闻声了,保不齐要具本上来骂你两句。”

刘颐提到太常寺,倒是又让他添了另一桩苦衷,刘颐毕竟是他的女儿,当朝的公主,及笄礼岂可忽视?若真让刘徐氏罢休做了,免不了要添一桩笑话出来。他自即位以来,又是吴川王兵变、又是各地天灾、又要筹办先帝葬事、又要同大臣争议新的年号,整日里忙得焦头烂额,连歇息的时候都少有。刘颐的及笄,倒算得上是他即位以来的第一件丧事,如果不好好办一场,恐怕也真是有失颜面。

对此她天然心有不甘,若刘盼下了旨意,封她为后,她倒是还能摆摆做皇后的谱子,把那小贱人整治一番。只是刘盼不知出何考虑,每次提及此事都是一阵含混,如果烦了,干脆便躲了出去,几天见不到人影。她固然居住在中宫,却实在没名没份,品级上连个宫女都不如。

她想得非常美好,便趁着刘盼前来的时候,将此事略提了提。刘盼公然未曾考虑过,传闻刘徐氏要办,便顺水推舟地交给了她去措置。谁知现在几日畴昔,刘徐氏那厢里竟没了动静……

刘颐也笑道:“大臣们骂我,不过是因为我做得有失面子。阿母如果真出了不对,失的可又是谁的面子呢?我先时也不把这事放在内心,可青杳对我数了一遍京中贵女及笄的场面、又提了一遍公主及笄的端方,我才明白了那里首要。幕后的筹办能够请太常寺帮手,但是前面的批示倒是我阿母的事情。又要赞者、又要笄者、又要有司的,这当中事情庞大得很,我们初来乍到,阿母晓得请谁做赞者、笄者最合适么?就算晓得这些,她请得来那些王谢贵女么?”

刘盼蹙起眉来,叹了回气,道:“倒也没有甚么。只是你阿母说,毕竟做了母女一场,现在你要及笄了,她做阿母的天然要好好筹办一场……”

“这就是阿母胡涂了。”刘颐笑道,内心思忖着该如何压服刘盼,“阿父是男人,只需照着《礼记》行|事,便无行差踏错之时,是以不晓得女子的端方有多么费事。我自做了这公主,一天到晚便没有了闲着的时候。凌晨起来要学打扮穿衣,中午过后要学宫规礼节,早晨的时候还要挑着一盏灯,跟着青杳学着窜改口音。阿颐资质驽钝,自忖这些东西便是学个几年也学不完,为了对付及笄,现在紧赶慢赶的都是与及笄相干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