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历史军事 - 皇帝他姐 - 第05章 .01|

第05章 .01|[第1页/共2页]

刘颐恰被那车外透入的光照在了脸上,一双凤眼不由微眯,更显得凌厉实足。瞥见了刘快意,她脸上便似笑非笑起来,淡淡道:“多谢宜川侯前日奉告我赏花会的事情,只是这句阿姐,刘颐自愧,难以当起啊。”

想来想去,莫非又应了高祖那句,“位置决定目光”?因为现在站的位置不一样了,以是也和之前不一样了吗……

青杳见她已然了然,便不再出声。小黄门嘴里骂了两句,便扬鞭筹算分开。谁知这时,本来唯唯诺诺的拦路者却俄然大声道:“敢问车内坐的但是长公主殿下?吾是公主昔日南乡的旧识,胡家的大娘子!冒昧拦车,还请公主不吝赐见!”

刘颐垂下眼眸,神采莫测。从刘快意口入耳到赏花会的动静后,她内心原还存着些感激,却已跟着方才的事而完整消逝了。虎川侯夫人停止赏花宴是为女儿相亲的事情,刘快意到底晓得还是不晓得?她本想借此机遇露一回面,不说竖起长公主的威风,好歹也要和人结个善缘,不致今后及笄礼时连个赞者都找不到,可本日产生的事情,就算瑶川夫人不说,刘颐内心也清楚,本就是如许的来头、又获咎了徐瑾君,本日在场的贵女当中,她是别想获得甚么好评价了……

刘快意早已风俗了她的态度,闻言也不作恼,只微浅笑道:“阿姐这般言辞,实在令人悲伤。”

刘颐一听便知,微微嘲笑:“又恰好是在本日,拦住了我的车架……”

正想着刘快意时,便闻声了刘快意的声音。短促的马蹄声从前面赶来,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道清冽男声:“但是长公主的车架?”

刘颐本想快些结束话题,却闻声他来了这么一句,顿觉腻烦,冷冷说道:“宜川侯心悦谁、讨厌谁,与我有甚么相干?我虽是长公主,可还没放肆到那种程度。如果宜川侯不爱听这些个话题,今后本宫不提便是。本宫本日还急着回宫看望皇子,便先行一步了。宜川侯如果无聊,无妨另找人物闲嗑。”

“不必了。”刘颐抬手道,“若真是此人,我倒是认得的……只是一时之间,有些惊诧罢了。”

瑶川夫人一力要把她奉上摄政长公主的位置,令她内心又惊又疑。她从小目不识丁,做了公主后拢共也没看过几本书,自认目光短浅、见地狭小,如果碰到上回那般的乱事,倒是能撇开庞大的思惟,另辟门路普通地启开旁人思路;可要让她做阿谁多思多想去带领旁人的人,这……如何能够?

刘颐漫然轻笑:“于你而言,我此时倒真成朱紫了。罢了,青杳,你亲身去把胡大娘送出贵道去,再给她几缗钱,就说是我叮咛的,让保卫不得治她的罪。看在你我故交的份上,本日就此一别罢。”

找到了阿父窜改的启事,刘颐皱着眉,半晌才叹出一口气。不管如何说,阿父有了长进心总归是件功德。

车轮滚滚,帘幕落下,挡住了他俊美的脸。青杳扑在窗边,向外望去,半晌才道:“宜川侯独自打马去了。”

刘颐满思疑虑地上了马车。她自认并非目光灵敏,却也向来不会识人不清。昔日内里对别人,不管腹内藏着甚么心机,总能一眼看破善恶,也从未在这上面吃过甚么亏。只是自打来到元都,不知是因为此地民风不比乡间浑厚,还是她面对的敌手都太太高超,一个瑶川夫人、一个刘快意……他们与她订交,抱的究竟是何心机,她竟半点也看不清楚。

但是刘快意的存在却让刘颐内心极不舒坦。那与她和阿父极其类似的面庞,已经让朝野表里流言鹊起。阿父对他的宠嬖乃至超出了对她和阿颉,恰好刘快意是好是歹,她始终都看不清楚。他的出身来源仿佛笼着一层迷雾,呈现的机会又是那样刚巧,却又恰好一意要往她身边凑,像是极其迷恋那一声“阿姐”一样……

正想着事情,马车却忽地一顿,随之便响起了小黄门变了调的尖声斥责:“哎哟我的人!你不要命啦!哪儿来的野丫头,竟然跑贵道上来了,惊了朱紫的车架,你当得起吗!”

她掀帘而出,目光向下,公然在车前见着了一个正伏地而跪的年青小娘子,穿戴粗布衣服,肤色较之凡人略黑。许是闻声了动静,她抬起半张脸来,恰让刘颐看了个究竟,果然是刘颐曾见过一面的胡大娘。她定定地看了胡大娘好久,方才道:“本宫还道是谁,竟敢突入贵道,拦本宫的车架,不成想,倒真当见到了故交。”

青杳悄悄碰了刘颐一下,表示她不能就如许在大街上与人争论。本日出行虽是轻车简从,可刘快意现在风头正盛,难保没有人认得出来。如果被人发明两人当街争论,不晓得又要传出甚么样的话来。

思及阿父,刘颐又不由皱起了眉。阿父甚么都好,就是手脚太放不开了些。又要倚严峻臣,又怕本身压抑不住,又要假装严肃,又去后宫里混闹……如果识礼明达,早该放开手去让大臣们去做,反正身边有人帮扶,吴川王又已被灭,内忧临时是起不来的,内乱历经了数百年,也早已有了一套打压体例,用不着他这个天子过分操心。他只要安安稳稳地做个承平天子就成了,何必非得扯着本身做不了的事情去挣呢?

胡家的大娘子……?

对着刘快意,刘颐内心始终多留着几分警戒。两人又非亲眷,总不会有人是无缘无端地示好。要论朝政,他本人比刘颐更具资格和影响;要论职位,以刘盼对他的宠嬖,今后一定不会做个实权的藩王;要论别的,刘颐又始终想不出他还能有甚么能图谋的……越是想不到启事,她就越是感到烦躁。

刘颐被从思路中惊醒,微微皱眉。青杳也蹙起了眉,靠近她低声道:“这条门路是钦定的贵道,非入宫不得入内,四周都有侍卫扼守着,论理不该有人突入……”

刘快意眸光潋滟,柔声道:“阿弟只是想问问阿姐,本日玩得可还高兴罢了……方才在那亭中,阿弟仿佛听到了些动静,不晓得是不是哪位闺秀惹了阿姐活力?”

刘颐左思右想,又找不出瑶川夫人用心害她的启事,只好想着她都是为了本身好。自高祖立了汉家王朝,公主们一贯权益甚高,瑶川夫人若真是思慕前朝长公主的风采,又见着她弟幼父蠹,内心有了如许的设法,也是能够了解的。只是她父亲固然没有甚么大才气,有着先帝留下的百官大臣,再不济也能撑上几年;而阿颉此时年幼,如果能封太子,用不了几年就要跟着上朝听政,一老一幼,不刚好挨过了过渡期么?

胡大娘抬着半张脸,眼睛却垂在地上,身上虽有股乡野气,姿势却非常恭敬。她恭声道:“公主娘娘是朱紫,胡大娘只是个耕户的女儿,哪儿敢劳烦公主记在心上呢?”

刘颐会了意,内心却有些不快,淡淡道:“许是侯爷曲解了,本日不过是初见诸位贵女,心中过分高兴,彼其间闹得声音大了些罢了。倒是侯爷,本日插手这宴会,可曾见着了心仪的女子?如果有所倾慕,无妨奉告于我,惭颜受了两声阿姐,总得为你做一次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