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恶庶女驱逐归家里[第2页/共3页]
怀珠低头沮丧的跟过来道：“但凭蜜斯惩罚。”
顾夫人一摆手，道：“有老太太坐镇，谁又敢说她侄孙女的闲话？不然单御下不严这一项就够她吃一壶的。”
云霜捧上香茗，顾夫人润了润唇舌，又安抚了女儿一番。因怕她起早了没精力，直哄得她再次睡下火线才分开。回到房中，叫过贴身的常嬷嬷，她叮咛道：“你去把我们在‘万紫斋’买来的胭脂取出来，不要拿最上等的，那是筹办送太太们的，将稍次一等的拿出来，呆会给各房的蜜斯们送去。”
顾淑蓉在顾夫人怀里扭来扭曲，委曲的道：“母亲，这下可如何得了，如果她随口乱讲，传到了老太太和佑哥哥的耳朵里，他们会不会生我的气呀？”
妙懿意味深长的看怀珠一眼，没说话。
云霜轻视的瞄了两个畏缩如鼠的庶蜜斯一眼，心中畅快。她是顾淑蓉身边头一个得脸的大丫头，祖祖辈辈的家生子，现母亲管着顾夫人的私房，非常得脸。吃穿用度自不必说，顾淑蓉不要或剩下的就轮到她受用，任谁不高看她一眼？顾夫人只得这一个亲生女儿，向来都是千依百顺，连带着夫人屋子里的丫头对她都客客气气的，时候一长，连骨头都轻了三两，早自封为“副蜜斯”。一见出身比本身崇高，职位却反而不如本身的庶蜜斯不利，她便止不住的幸灾乐祸，随口调拨道：“听李婆子返来报说，二蜜斯临走的时候哭天抹泪的，一步三转头，走得极不甘心，刚一出门就被对门的一个丫头撞见了。这万一鼓吹了出去，知情的晓得是二蜜斯不守端方，丢人现眼；不知情的还不指不定觉得我们顾家把二蜜斯如何了呢。”
顾淑蓉见了母亲，一下扑到了她怀里，咬牙切齿的道：“还不是是二妹阿谁小妇养的，净给我们家添堵。云霜，还不快点把你晓得的说出来。”
常嬷嬷悄悄比了个“三”的手势，道：“如果她暗里里奉告了那一名……”
妙懿气定神闲的道：“那现在去跪好了。”
妙懿轻捏了一把她柔滑的小脸，笑道：“我大抵猜着了些，你再说说看。”
妙懿缓缓翻开被子，双脚蹬上软根柢芍药纹缎鞋，道：“反正我们也就是见面打个号召的情分，少打仗便是了。”
一口气说完，她轻喘了一下，持续道：“我夜里没睡好，早上起得早了些，正都雅见劈面有几个丫环拎着大小承担出门。顾二蜜斯眼睛通红的在前面走，另有个多嘴的老婆子跟着她嘀嘀咕咕的念叨着甚么。顾二蜜斯瞥见我的时候愣了一下，许是感觉丢脸，泪珠子噼里啪啦直往下掉，又赶快擦了，好不成怜模样。更可爱的是那老婆子瞥见了我，赶快将帏帽上的轻纱拉下来罩上顾二蜜斯的脸，连拉带扯的揪着人就往外走，嘴里还骂骂咧咧个不断。那顾二蜜斯好歹也是个官家蜜斯，竟然被这般揉搓，的确像是个要被仆人家卖了的丫头，哪有一点面子可言。”
怀珠点了点头，将脸凑得更近了，道：“我还闻声顾大蜜斯诘责顾二蜜斯说‘大黑天的出去做甚么，但是有甚么见不得人的吗’，顾二蜜斯说本身得了张家至公子送来的东西，趁便畴昔伸谢。顾大蜜斯俄然疯了一样骂她不知廉耻，说甚么‘也不想想本身甚么身份，竟敢去私会男人，丢了顾家的脸面’。顾二蜜斯辩论了两句，说‘我好歹也是顾家的女儿，大姐姐这么骂我，又是在亲戚家，不怕被旁人听去吗’，另有‘大姐姐能做，我如何就做不得’，然后顾大蜜斯就抡起了巴掌，打了顾二蜜斯足有三四下，吓了我好大一跳。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哪家的官蜜斯似这般彪悍的。厥后内里又哭又嚎的，就有人过来关窗，我从速走开了，进屋的时候心还砰砰直跳呢。”
她边说边沉下脸来四周打量，心说莫非又有人惹宝贝女儿活力了？只见顾淑芸和顾淑萍行过礼后就乖顺的低头立在一旁，没听到嫡母说“坐”，别说是坐了，连大气都不敢出，不像是惹气的模样。顾夫人淡淡的叮咛让二人回房去，姐妹俩逃也似的走了。
“听话，为娘是不会害你的。常日你若闷了就多去看看老太太，陪她说说话。另有，此后你要多和姊妹们在一处玩，不准和她们辩论惹气。若二太太和四太太看着欢畅，也许还会在老太太面前为你说两句好话，到时候这门婚事也就成了一半了……”婚姻大事，夙来都是由长辈们做主决定的。若想定下婚事，先奉迎男方的母亲姊妹伯母婶娘，常常比奉迎心仪的男人更加关头。
怀珠一本端庄的讲道：“昨晚蜜斯睡下以后，我俄然想起另有一件正在晾晒的衣服忘在姑太太那边没拿来，怕被人胡乱收走了，就归去拿了一趟。返来的时候因为不熟谙路，我走错了方向，往顾蜜斯住的那边去了，刚好闻声她们姐妹俩在屋里头吵架，因开着窗户，我还瞥见顾大蜜斯脱手打顾二蜜斯巴掌呢。”说着，她扬起手掌比划了一下。
云霜在顾夫人面前不敢过分猖獗，只将前事原本来本的说了一遍，并未再多添甚么。最后她道：“婢子是担忧三太太娘家的侄蜜斯刚搬过来住下了，如果传闻了这个景象，还指不定如何想我们家呢。”
“您但是问对人了，内幕只要我晓得。”怀珠笑得极对劲。
妙懿笑着拉她坐下，道：“没那么严峻，或许顾二蜜斯只是感觉委曲呢？顾家姊妹失和，顾舅母次日就急仓促的将庶女送走，只要见过昨日那番景象的人，任谁都能猜到此中原委，就算传闲话怕也轮不到我们。”
顾夫人又是哄又劝，好话好话说了有一车，连嘴皮子都说干了，顾淑蓉这才勉强点了头，只是眸子子乱滚，也不知在想甚么。
正此时，只见门帘一挑，顾夫人被丫环搀着从内里走了出去。她见顾淑蓉面色不佳，不由心疼的感喟道：“我的儿，好好的怎的又活力了，人不是已经送归去了吗？”
顾夫人摇了点头，并没有斥责的意义，道：“她到底是官家蜜斯出身，不成过于骄易，少不得费心对付一下。一会儿就由你亲身送去，探一探她的口风，看她究竟知不晓得菲丫头的事，又晓得了多少。”
顾夫人笑道：“也就是你敢在你主子面前如许说吧。”
常嬷嬷回声出去，一一办了。
顾夫人缓缓点了点头，道：“早上去陪老太太用饭，她确切是去得迟了些。也罢，非论她知不知情，谅她也不敢随便传甚么闲话。毕竟是个外人，又是客，若她装傻，那就是内心稀有，不该说的不会说。若真不知情那就更好了，倒是我想多了。”
妙懿闻言，沉默了半晌，叹道：“你只看到了她不幸的一面，她竟然敢明目张胆的与嫡姐相争，就该晓得结果是如何的。身为庶女已经是无法了，顾大蜜斯又是个不让人的霸王性子，可她明晓得对方的心上人是谁，却仍旧敢在世人面前公开卖俏讨乖，实在算不得明智，乃至可说是非常笨拙。顾淑菲的统统前程将来都攥在嫡母手中，竟然还敢如许获咎嫡母的心头肉，结局必定是要被狠狠打压，只是送回府去还是轻的。恐怕她此后都不能再登张家的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