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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疼。留着这伤,也算是给我本身提个醒。之前倒没有仇敌对我用过这招。”
“师父饶、饶命……我再也不敢了……饶命……”
她哭泣了一声,劈手将伤药和布扔在了一边,刚强地闭眼,不想看他。
但随即又看到杜浒的手腕上两排深深的牙印,鲜血淋漓的还没包扎,心中又不忍起来。劫后余生,半晌之前的那份暴戾和绝望的感受已经消逝了。她抨击也算抨击过了,若不是被逼到存亡关头,她如何敢狠下心去,像疯狗一样撕咬一个血肉之躯?
奉书心中气极,毕竟是下不去手,匕首斜了一斜,削下他一片衣角,然后用力将那匕首扔到远处,捂住脸呜呜的哭。
她喃喃地说着本身也听不懂的话,声音带着哭腔,带着失血后的沙哑。
头发仍然湿着,贴在脸上,让泪水打成一绺一绺的。天气仍然黑沉沉,玉轮仍然在树梢挂着,四周仍然沉寂。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刻仿佛有一辈子那么长,但实际上也不过是弹指一瞬。
杜浒浅笑,语气异乎平常的当真,“我甚么时候耍你了?我甚么时候不让你走了?快裹好伤,我们回家。等你伤好了,我们就开端筹办。你想去哪儿,我都不拦着。”
杜浒神采中闪过一刹时的失落,随后又答复淡然。小丫头向来都是黏着他、需求他,经心全意的信赖他。而现在呢?出世入死建立下的交谊,被那一刀,不知就义了多少。操纵她对他的信赖,给她上了一课。
她忍不住问:“你不疼?”
杜浒见刀光袭来,身子微微一颤,反倒半闭上眼,一动不动,竟是泰然受之的意义。
奉书一脸泪花,犹然不敢信赖,“我……我又没打赢你……你的题目不公允……”
她听到杜浒悄悄叹了口气,接动手中一凉,掌心中多了一柄匕首,手指让他悄悄拢住。
“为甚么?”
俄然又闻到了一阵辛香的气味。那是杜浒在她手中塞了一包伤药、一块麻布。
奉书仿佛有些明白了,可又有些不明白,小声说:“但是……但是如果真有人关键我……假定……假定你真要杀我……我就算防,也防不住……”
她吃了一惊,展开眼来,杜浒坐在她面前,眼中的戾气无影无踪,带着些许无法的笑意。
而奉书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昨夜的统统都仿佛上辈子产生的事一样,又是虚幻,又是悠远。钟楼、月色、万家灯火、虎符、海子、河渠、匕首……
“因为……”她反倒答不出来了。因为他是师父,固然不时对她横眉冷对,可向来都是照顾她的。他固然老是威胁要揍她,但他从没有在练习以外的场合把她弄痛过哪怕一点点。奉书感觉本身固然年纪小,但这点是非好歹还是分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