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来生业缘在，骨肉当如故[第2页/共2页]

阿谁乌黑的墨人竟然并未走远，一溜烟又跑了过来。此次奉书可不能再推委了，看那人蹲下身来，只得不情不肯地坐上了他的肩膀。小黑子伸出只葵扇般大手，拉住了她的小手。真奇特，他的手背是玄色的，手掌和指甲倒是粉红色的。

二叔发笑道：“你觉得我的衙门是甚么，梨园子么？这些是波斯人，本来是来广州做买卖的，也经常来惠州低价进货……”

文家向来有敬惜字纸的传统，只如果写了字的纸张，就算是只言片语，也决不能胡乱丢弃。大哥二哥商讨了一下，将大部分书送给了一个本地的私塾西席，一再叮咛要将这些册本用心保存。他们相互安抚着，父亲得知了这件事，必然也不会怪他们。

奉书只得把小妹抱得更紧，拍着她瘦骨嶙峋的后背，泪水顺着她的面庞流到床上。小妹紧紧抓着她的头发梢。

街上的人也奇奇特怪的。因为气候湿热，夏天时，女人出门竟有只着半袖的，暴露下半截或白或黑、或柴或肥的臂膀。如果在故乡，这便是不守妇道的浪□□子无疑。但本地人竟似司空见惯，也很少有人特地将眼睛往那些光着的手腕子上瞄。

“娘去县城请大夫了。”这是实话。

但大姐和小妹还是一每天衰弱下去。大夫说要将她们隔开。母亲和姐姐们死活不干，但终究被二叔劝住了。他说：“你们想让大哥返来时，瞥见一排棺材吗？”

她谨慎翼翼地指着她们道：“这也是你府上的奴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