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1页/共2页]
血奴大喇喇的坐在床头,拧着眉,托着腮,似有所思。白莲花见状眼波一漾,难耐地挺了挺腰道:“我毫不会、也没本领对你倒霉。这么绑着,要不一个时候我的手脚就都废了。”
“但是我都承诺他了,不成食言。”血奴龇了龇牙道:“我有个处所能把人藏好,只是要委曲姑姑,让他先在你屋里待一天。等明日你出去采办时,把他藏进承担带出去,便妥了。”
听血奴话里有话,铁蛋子晶亮的小眼睛更加亮了:“真的么?”
“所幸我已经有他们的动静。很快便能一家团聚,报仇雪耻也指日可待。”白莲花答非所问,说完非常愉悦地笑了。
圈里关的百多小我像是一群白羊,他们公然都在成双捉对的行男女之事,另有三五成群玩在一处的,淫丨声浪丨语不堪入耳。妖魔两道生灵喜好纵丨欲滥丨情,与他们相较恐怕也得甘拜下风。
第一页写道:“血奴,蛭妖,先先本性神力,血池总管翟轩之徒,成人三百年也碌碌有为之废柴。二十年前被凡道琨瑶夺去内丹打伤底子,返老还童修为尽丧,重修数年也没有进步,干脆再不修一术。且神态非常,三日一小忘,五日一大忘,每月初三子时必然昏迷假死,醒来健忘统统人事。浑浑噩噩十五年,五年前想出这个别例,以条记录每日所经人事,备忘。”
而所谓人圈实在就是一个周遭几十丈的大笼子。笼子的栅栏有古怪,挡住阴邪之气的同时也能噬取灵气,出来之前越是修为高,出来以后越会骨酥筋软、手脚脱力,变成连凡人都不及的废料。
听血奴把白莲花的事情一说,非淮吃惊的小声训道:“你的确是混闹!你又不是不知,你的纯阴之体于陛下有效。若被你师父晓得,你在屋里藏着个光溜溜的美女人,当是你动了春情,跟他做了甚么轻易之事,还不打死你?”
内里彼苍白日,暖阳高挂。
后边写得归结起来,多是殛毙之事、正邪两道功法和各色人物小传,然后是一段仇怨、一件苦衷和无数琐事以及希奇古怪之事。上载的每件事都如同影象的碎片,一片一片毫无马脚的拼集出血奴的废柴妖生。
白莲花一点不觉难堪:“昨夜约莫子时被抓,寅时被带到这里。我急着赶路,自昨晚便没来得及吃口饭。”
非淮发笑道:“你胡涂。现在诸界情势严峻,想暗害我们陛下之人处心积虑已久,陛下贤明神武,又夙来谨慎,没给他动手的机遇。但是陛下会以真身来血池沐浴,那厮打血池的主张是必定的。血池制作至今还从未有人能从人圈走脱,你师父体贴陛下安危,唯恐那厮是个特工,对待此事必然谨慎严苛,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他才气放心。等邃密鬼挖地三尺找到了人,你师父便不会惩办他,顶多训他几句也便罢了。”
“你往外钻那么久,就没人看到?”
床头上残破的兜衣暗香尚存,白莲花甚无法的低头看了眼肿痛难当的欲丨根。他拥着褥子靠坐到床头,倾身靠近深嗅一口,一手伸入褥子里,一手则拿起血奴的枕头,搁在身边翻看。
血奴的枕头实则是本厚厚的册子。册子以特别材质订制,字也以特别之笔誊写。
血奴没理睬他。她只是整天憋闷在血池,见惯了也厌倦了殛毙,过够了死水无波的日子,俄然间就想救一回人玩。她已想好了一个打算,明晚之前应当能搞定。
血奴还真想看看一个七尺男儿如何变成身娇体软,钻过连小孩子都难以钻过的栅栏。伸手要掀褥子时,她又改了主张,把绑住白莲花双手的布条几次紧了紧,又在屋里翻出一根绳索,把他双脚绑到床尾上。
白莲花在枕畔找到一根红发。捏诀一指,他手中现出一把剑,再一指,那根红发化作一条红线,刹时融入剑身。
白莲花大略翻看,面上垂垂生出阴冷。
小妖精吓得一蹦三尺高,从速抱住妖妇的腿叫道:“娘啊娘啊,姐姐又要打我了!”
血奴很有兴趣的看了半晌,掉头去到离她居处不远处的屋子。
昔日被抓来之人也有不管不顾的,本年倒是淫丨虫荡丨妇扎堆了。的确可谓异景呐!
想必因为想到心心念念的靠近人,他完整没了先前惶恐惊骇的模样。他的眼睛幽深沉寂,眼神透着春水一样的温和暖意。俄然一笑仿佛东风化雪,若非脸肿着,定是不成方物,明朗动听。
翟轩固然对血奴宠惯,到底是个粗男人,他做为一方总管,也常常都得端住严肃架子,显得不敷夷易近人。血奴的平常起居一贯都是非淮顾问,久之血奴与她的豪情倒比跟翟轩还好,说是跟她情同母女也不为过。
“我跟铁蛋子来清算,姑姑你坐。”血奴说着朝铁蛋子招手。
门关上今后传来咔哒一声轻响,是她将门落锁。待她的脚步声听不见了,白莲花微微一动,刹时便将手脚从束缚中取出。
“那、那如何成!”非淮脸都有些白了,点头摆手的不干。血奴抱着她胳膊好一通恳求。铁蛋子也听明白了重点,跟着血奴一块恳求。非淮的胳膊都要被他们摇断了,只得一咬牙一顿脚,应了。
血奴滑头道:“我们把人藏隐蔽一点,谁又能发明?”
血奴则道:“那厮借事欺负姑姑,待会儿我让师父好好整治整治他。”
邃密鬼打非淮的主张已久,非淮却对亡夫忠贞不二。邃密鬼因爱生恨,常常挑衅作弄非淮。非淮身份寒微,一贯哑忍做人,对邃密鬼的胶葛头疼不已。
妖界生灵喜阴惧阳,昼伏夜出,正中午分相称于他界的半夜。作为一只喜好阴湿气的蛭妖,血奴被晖映得头晕目炫,先以手搭个凉棚放眼四顾,然后打着哈欠去到人圈。
白莲花轻叹一声:“我急着去见我老婆。”
“恰是。”白莲花再叹一声。
听他的肚子俄然咕噜噜响了几声,血奴嗤的笑了:“你何时被抓来的?”
白莲花哑然无语。
邃密鬼这厮卖力保卫人圈,急于弥补不对,闹得鸡犬不宁也自有他的理。只是事发俄然,非淮手忙脚乱地穿齐衣裳,只晚了半晌开门,邃密鬼便急恼了,借着由头把她屋里翻了个底朝天。
血奴懒得一遍一遍的重修功法,也夙来重口腹之欲。翟轩特地派本身的妖仆非淮化身到人间学艺,返来给她建了厨房,专门给她做饭吃。
白莲花扬手一掷,手中剑似一道银光自门缝射出去。
宰杀放血以后的凡人之躯味同嚼蜡,镇守血池的妖兵们可不屑享用,都是将尸身扔到溟河黑水里喂妖兽。妖兵们都会吸风饮露,他们幕天席地而居,一日三餐吃的都是元气。
血池这个处所是个周遭不过数里的小山谷,谷中大斗室间拢共几十间,东、西、南三面是连妖灵都难以攀爬的万仞高山,北面则是凡人沾之便要融魂蚀骨的溟河黑水,河上狠恶翻滚的水气如同燃烧的烈火,但凡是个长着眼睛又有脑筋的都不会靠近那边。
非淮一愣。铁蛋子耳朵尖,忙靠近了等着听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