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武侠仙侠 - 夫君是朵白莲花 - 第121章 章

第121章 章[第1页/共2页]

“可我若不强求,便再也没有这等机遇了。”

峻厉暗忖本身的名声一贯不佳,也不差这回,遂一口应了。

娑罗不会不知凤皇之劫,虽能费心运营全面,峻厉到底骇怕,欣喜凤后以后,出门直奔瑶池。因懒得绕路,她独自顺瑶池后墙翻入,落地却见“白莲花”站在墙内,仰首看着树上,如有所思状。

峻厉瞪着他,“终归你已不是当年的南无。”

峻厉大吃一惊,“母后集结这么多精锐入府,不会是父皇他……”

说罢她就要走。妖帝却敏捷拦到她身前,好笑道:“逗你玩罢了,你倒当真了?”抓住她手腕,强拉她坐回原处,连干三碗赔罪,又柔声道:“见你不计前嫌,竭诚待我,我心下非常欢乐。我既爱重你,岂会叫你难堪。”

“你抱着那盆炭,结果更好。”

妖帝沉默少顷才弯起嘴角,“有便宜不捡,我难道痴傻?”

“连你都来勒迫我,我内心也冷。”

凤后心机细致,有超乎凡人的判定力。峻厉欣喜她道:“母后想是缠绵病榻太久,心有烦闷,才会胡思乱想。逆天行事虽难,也非没有先例,比方儿臣的死劫。当日母后替儿臣卜卦,道是叫儿臣动情之人,会害儿臣万劫不复。儿臣钟情之人却多次解儿臣之困,且助世叔实施大计。只卜出一支凶卦,可见世叔的分身之法有奇效,大凶之人无异于死,炎之灵业已修复,父皇定不会有事的。过了明日,您二老尽管含饴弄孙,享嫡亲之乐,千钧重担皆由儿臣来挑。”

听这么说,峻厉这才和缓神采。

小火炉上温着酒,酒香四溢。峻厉见状也没客气,上前先自斟自饮一碗。喝完见妖帝斜着眼睛睨她,乍看懒惰温吞,实则却如夺目的猎人在打量猎物。

“……”

“炭火有燃尽之时,暖的只是皮郛。你却如同骄阳,能暖到我内心去。”

“然也。”凤后凝重道:“当年大凶之人出世,不但几乎害你魂飞魄散,还几乎毁掉炎之灵。以后你叔父与数只纯血之凤接踵涅槃失利,足见道祖所言非虚。自彼时起,不但你一人有死灾害度,我合族皆受大凶之人业力滋扰。但是我族耳目尽出也未找到那厮,你父皇忧心如焚,胡子都快掉光了。想他贵为神尊,岂能目睹支属一个一个寂灭?遂与我商定,动用我族秘咒,每逢支属涅槃便发挥,将劫力引在他身上。积累至今,唯恐累灾害出,大限将至。”

他又道:“如此看来,你父皇禁不得半点折腾,不如釜底抽薪,一劳永逸。但你若不赔点名声,我也真真是难办呐。”

“我内心那人不是你,委实强求不得。”

若我是凌柯,本来是极想入驻这里,现在却也深感厌倦了。我若在天庭常驻,当然能尝夙愿,却不免冷僻孤寂,心中凄苦。”

大罗天没有四时,整天都阴冷如冬。他虽占了龙君的肉身,本尊终归是蛇。蛇神最是惧冷,难怪他会如此。

龙君不知诡计已败露,快意算盘真真打得极好。

“且慢!”

想是为叫妖帝放心,娑罗委他重担,却并未挟制他甚么。他若将龙君的打算略加变动,在霄霜部下制造变数亦有能成之机。即使他已不是凌柯,偶然要凤皇死,那支凶卦却明显叫峻厉别无挑选。

念及昔日恶劣不堪,峻厉惭愧垂首。

峻厉一气凝极法力,震开妖帝,起家怒道:“订交至今,若说我内心分毫没你,实属自欺欺人。然你若想与我干系悠长,闲时喝喝酒,动脱手,说几句梯己话,便务必帮我这回。不然我与你就此别过,明日再见,别怪我部下无情!”

树上繁花凋尽,果实累累。峻厉身形极快,两厢猝不及防,未免都吃了一惊。

直到峻厉钻进狐裘,贴着他肩膀而坐,他这才回过神来。见峻厉撸起一只袖子,他也不客气,抓起她手臂,翻来转去找到一块没有疤痕的处所,咬下去,痛快喝了几口血。

峻厉心下忧急,来到瑶池,进入大殿,却恍然又觉悟,她这一来无疑更落人下风,目睹无计可施,不由长叹口气。

听他喝止,峻厉脚下一滞,回身道:“其间仆人并不和睦。你如果擅自突入,还是趁早分开为上,免得生出事端,害你本身刻苦。”

有些深藏在骨子里的气质,是不会因失忆产生窜改的。

“你却还是当年我爱那只傻鸟。”他挑起眉,一把将峻厉揽进怀里,见她并不挣扎,遂更加抱紧,号令道:“不管我变成如何,总之想的就是如许!”

妖帝听完颦眉想了想,笑道:“难怪你端不住。如此难道叫我更不肯错失良机?”

他定定看着峻厉,极安静道:“你对我这个弃夫,倒算是和睦的。”

妖帝冒龙君之身,若突然停止打算,错失“良机”,必定惹人起疑。且妖帝清楚也心胸古怪,因此娑罗视其为患,将此事侧重交代霄霜措置。峻厉佩服娑罗挑衅世事之能,本当万无一失,现在听妖帝怪语、凤后保密,顿觉忧心忡忡。

凤后一指戳在她眉心:“你父皇虽待你严苛,总归当你还小,须由他羽翼庇佑。且这是他身为帝尊该担负之重,岂会叫你晓得分毫。”

峻厉偶然切磋他如何认出本身,朝他一笑,信手拿住他肩膀,往墙外一丢。他收回一声烦恼的喘气,想是跌得不轻。峻厉气顺了些,身形一闪,刹时分开后院,顶着一众酒保宫婢的惊呼进了前殿。

凤后想了想,这才点头发笑,“我儿言之有理。你世叔已几次推演相干人事,传闻光纸张就废了数丈之高。他既诸方都考虑周祥,我们尽管依言行事便罢。”

喝完帮峻厉包扎好伤口,他幽怨道:“我内心冷,你如许也没用。”

峻厉不知“白莲花”缘安在此,却等闲便从他身上找到龙君的影子。念及这厮先前心性之险恶,她有本日忧?皆拜他所赐,不由冷眼相待,抬脚便走。

峻厉见过那数丈厚的纸,乃是娑罗费时大半年所推演,以后三百年,诸界人事无不详列其上,触及人物之众,事件之广,叫峻厉只看几张便晕头转向,因此未曾详读,但知开端有八个大字:六合一统,止戈归元。那字如行云流水,足见写字之民气胸镇静,成竹在胸。猜想多少年后六界众志成城,齐抗天劫,岂有不成之理?想是娑罗懒得口述,就一股脑丢给晧睿仙师观赏。

殿中无人服侍。妖帝拥着狐裘懒卧在殿上,阖眼似在假寐。他身前摆着两只精雕细琢的白玉酒碗,几个酒坛,及一只大火炉,一只小火炉。

峻厉神采阴沉,张嘴便揭短道:“除了后宫那些女人,你还真没别的处所能够发作仇怨。然如何身边美眷成堆,你倒整天冷僻度日?但是当日那一刀切得太狠,乃至现在肾亏了么?”

“自从我晓得本身被凌柯渡魂,经常都会深感苍茫。很多年来,唯有你最清楚了然。

“将来你能展抱负,天下在手,世人爱护,你便不会这么想了。”

而那支凶卦必然应在妖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