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四章[第1页/共2页]
父子俩的琴都是万年梧桐木所造,上雕的丹凤朝阳栩栩如生。
下一页是伉俪俩大婚时,头戴烦琐精美的羽冠,身穿红艳华贵的喜服,在洞房中比肩端坐,一个超脱不凡,豪气逼人,一个斑斓无双,娇羞动听。
“至今还鲜少人晓得,当年你扮过女装。”
“唔。”白莲花持续往下翻。
“当时你年纪虽小,却有些气势。”
画中人物微风景动静搭配,纤毫毕现,仿佛都是真的一样。峻厉想起二人初见那会儿,的确是这个景象,不由噗嗤笑了。
“委曲你了不成?”
白莲花神采一窘,就要站起来。
“当年你跟我拼酒输了,承诺我,而后在床上任凭我如何赛过都行,你毫不抵挡。这一张就是你伏输以后,累坏了的模样。”
“我膝盖硬,一跪这琴准要裂了,怪可惜。”
正一本端庄讲解指法的老琴师、雁珲和几个侍立在一旁的仆人仓猝拜倒在地。峻厉压根没看敞亮和一众闲杂人等,摄起白莲花的琴,一把薅住他的领子,拖着就走。
“这张?”
“睡个觉罢了,有甚么好画的?”
峻厉大步上前。
“初学罢了,哪儿有这等技术?是我变出来的。”
“不像。”
翻看咀嚼这些画,峻厉只觉旧事历历在目,公然是让民气猿意马、心荡神驰之物。
下页是条小河。河边有个吊儿郎当光着两脚戏水的男人,河里则坐着个浑身湿透、拙态好笑的少年。中间一样配着字:跌倒了都爬不起来,瞧你阿谁没出息的模样!
峻厉哽了一刹才大口语里的意义,一气伸手,筹算拧他的耳朵。他却趁她晃那一刹神,抢先在她身上戳了几指。
“……”
胆敢抵挡她的或人脸贴她胸口闷声咕哝道:“节操这个东西我天然有,可在床上就没少跪你,到了床下,又有甚么放不开的?”
他抱过来不为故伎重施,撒娇逞强,却为贴身制敌?她这里心软手软,再恼火也记得怜香惜玉。他倒仗着这一点,专门来算计她?
“跪!”
众目睽睽之下,白莲花乖顺地跟着峻厉走,安闲稳定道:“固然我这半月抓紧修习,已勉强能奏上三两首曲子,却怕技艺不精,难入你的耳朵啊。”
孰料他肩膀一沉,就势架住她的腿,还敏捷往前膝行两步,抱住她的腰。
白莲花这个当爹的不愧曾跟竹馫修习过乐律,调子指法几近不出错,且仪态端庄,有模有样。敞亮那小子却纯粹瞎鼓捣,脱手曲不成曲,调不成调,不至说是刺耳,也刺耳得很。
“没有。”
“凭甚么老是我累坏了?你就一点不累?”
峻厉觉得前面还是伉俪俩昔日闹那些阵仗,看了半天却没明白。
“这张?”
白莲花摸了摸下巴,去把房门掩好,回身往琴上一跪。
“那你怕甚么?”
峻厉分外动情,不由咋舌诧异:“这些都是你画的?”
白莲花翻过这一页。
“……后边不会都是画的这个?”
“殿下!”
“我像是凶神恶煞么?”
“哈哈!”峻厉指着新娘,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峻厉抛弃那本画册,开端毛手毛脚。
“不但不平,还觉幸乃至哉。”
入眼那页画着一片竹林。一个年青超脱的红衣男人爬在一杆老竹上面,往下薅竹米。树下一个青衣冲弱瞪着眼、挑着眉、仰首看着他,一手掐腰,一手指着他。边上还配了字:呔!甚么人敢偷我的米?
“气大伤身,你淡定点。眼下我们有两件急事,听我渐渐跟你说。”
峻厉见状更加火大了,“叫你跪就跪?有没有节操!”
画上画着她的各种睡相,涓滴没有香丨艳之气,乃至可说是意境很纯粹。但是作为配角,她实在不由想起当年,是多么春闺狼籍才导致她如此畅快地熟睡。
“我就不信了,在梦里你也能累坏我。诚恳别动!”
“笑甚么?”
“绝对没有!”
“好吧,没有。是我记错了。”
“怕就听话。”
“这个是你不假,”峻厉指导着:“阿谁却如何是我?当时我穿戴男装,如何能够这么女气?且哪儿有斜着眼睛看你?哪儿有那么说你?”
“你、你的确是要气死我!”
“我们两个第二次同房时,你累坏了,必须画一画。”
“然也。”
“不准起来!”峻厉一掌拍烂了桌子。
“没想到,必定我就是被你吃掉的命。”
白莲花轻咳一声跪归去,不紧不慢道:“刚起来就这么大火气,但是我明天早晨没把你服侍好?跟你说了我身材不适,你却恰好赶鸭子上架,不舒畅反倒赖我么?”
接下来十几页都是让两人印象深切的景象。
白莲花把琴搬到床下,往上面一跪。
并且……
白莲花一伸手,把她抱到腿上,圈在怀里。那药酒的药性还未退,她虽醒了,尚且懒洋洋的体软有力,加上被看到的东西吸引,一时也顾不得别的了。
“……这张还是睡觉?”
这嘴犟得实在让峻厉忍无可忍,暗忖他气色比先前好多了,想必伤也好多了,遂拿捏力道,一脚踩向他肩膀,试图让他跌倒,以示小惩。
“公然我在做梦啊?”峻厉幽幽感喟。
峻厉把册子抢过来,大略一翻,公然不假,她顿时不淡定了。
峻厉悔之晚矣,软倒之前被打横一抱,放到床上。
他倒是脑筋活络,当着世人会打粉饰。峻厉恶狠狠剜他一眼,领回屋里毫不客气,把挟在肋下的琴往地上一放。
白莲花幽怨又难堪地看着大喇喇端坐到桌旁的某神。
峻厉顶着恼火去找白莲花,他正跟敞亮一起学琴。
“你有。”
在这十几张画里,少年垂垂长成青年,对画中另一个配角的豪情由畏敬变成敬慕,敬慕变成渴念,渴念又变成倾慕,思慕,渴慕,终至情根深种,难以自拔,却又默守冰心,暗自伤怀。
“以是?”
“你中了南无的丹田气,三天三夜我才帮你化解,必定你又累坏了。”
峻厉挺直腰背,端坐在那边纹丝没动,非同普通的姿式却让她顿时涨红了脸。
某个孽障的确这是活腻味了!
“你这是筹算召我侍寝呐?本日我身材不适,服侍不了你。你还是……”
峻厉远远张望半晌。
“怕你身为男人却长那么都雅,是那里来的山精妖怪,会把我这个小羽士吃掉。”
演完活春宫峻厉又睡了。翌日日上三竿,她顶着腰酸背痛醒来,召来耳目们一问得知,她竟一睡这么久,且内里产生那么大事。
“虚张阵容罢了,实则被你吓了一跳。”
“少废话!”
“服从,公主殿下。”白莲花又翻一页。
“我们大婚那日,我被凌柯所迫,喝下满满一罐多子酒,又把你累坏了。”
“天然,这就是乾坤、阴阳、男女之别啊。”
峻厉揉了揉眼睛,抓着头发想坐起来。
“少废话!”
“有。”
“让我颜面何存?”
“你若不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