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武侠仙侠 - 英雄志 - 第四章 千呼万唤始出来

第四章 千呼万唤始出来[第5页/共10页]

张勇浅笑道:“大人放心,部属晓得。”他找来了申玉柏,交头接耳一阵,便又取过了木盒,走到了崔轩亮面前,道:“小兄弟,你叔叔窝藏倭寇,有错在先,逼得人家动了手,这才生出不测。看,我给你说干了嘴,总算讨了些便宜返来。你快收下这些金子吧,别再闹了。”

很久很久,那“目重公子”将身子一转,便又把石棺负到了背后,想来是让步了。世人看在眼里,都松了口气。

此时中原的战船势大,共有四艘巨舰前后抄夹,对方如果执意刁难,朝鲜战船恐怕要吃上大亏。眼看申玉柏如此多礼,那张勇忍不住微微一笑,他拿起了木盒,正要说话,却听耳边传来抽泣声:“军爷……您不能拿……”

王魁游移道:“这……这不大好吧……太失礼了。”不孤子呸了一声,道:“失礼个屁。”说着问天绝和尚:“老弟,你也不归去了吧?”

众船夫全傻了,只因这道炊火便是三宝公舰队的“红火星”,当年西洋宝船前哨右翼的号炮,现在事隔多年,竟然有人将之放上了天,这是如何回事呢?一片惊诧间,忽见崔轩亮遥指远方,凄厉哭叫:“看!看!三宝公来了!三宝公来了!三宝公来救叔叔了!”

一时候,白云天面前烈风高文,那单刀还将来到面前,一股刺目强风便已袭来,逼得他睁不开眼。贰心下大骇,万没推测敌众里还藏着一名绝世妙手,仓猝下吃紧向左闪避,岂料那柄单刀半空旋飞,仍朝本身胸口射来,似已算准了本身的退路。眼看敌手的武功深不成测,那白云天更是惊骇,情急下只能回转了宝剑,便朝单刀硬架。

这句话当真管用,白璧暇再计算宦海前程,交际短长,现在也不能置之不睬了。他见船上世人都在望着本身,情知官威不成失,便挺起了“白眉剑”,走上前一步,沉声道:“朋友,鄙人中国靖海督师白璧暇,不知中间高姓大名、如何称呼?”督师大人亲身仗剑问话,岂划一闲?但听“宣威舰”上传来车轮转动声,炮眼开启,已然伸出了十来座黑黝黝的大炮,恰是永乐帝于安南起造的“交趾炮”,前膛填弹,炸力深远,最合适海战,比之“洪武炮”的能力,有过之而无不及。先前老百姓哭得你死我活,比不得督师夫人的一根小指头,眼看白璧暇杀气腾腾,替老婆出头来了,申玉柏自是吓得魂飞魄散,仓猝道:“曲解一场、曲解一场,这位是我朝鲜国主的至好‘华阳君’,刚才为擒匪寇,脱手略嫌莽撞,还请大人莫要见怪。”

此时白璧暇回身上船,听得这几句调侃,眉头不由微微一皱,脚步便缓了下来。一旁张勇冷冷隧道:“不孤道长,你嘴里不干不净地说些甚么?”

不孤子哈哈笑着,搂住了天绝僧的肩头,道:“老王,看看我多有目光?船上这么多来宾,我就只选天绝老弟和我们同舱,你瞧瞧,这可捡到宝啦。”王魁笑道:“你别夸口,你初见他时,可也没瞧出他是少林武僧,哪来的目光可言?”崔风宪喃喃隧道:“你们……你们之前不了解么?”不孤子笑道:“王魁和我是哥俩好,不过这位天绝老弟倒是在刘家港熟谙的,到了船上才渐渐混熟了。”崔风宪更诧异了,又道:“刘家港?你们……你们是要上哪儿去啊?”不孤子笑道:“这回魏宽六十大寿,广邀天下群雄,我们都是去拜寿的。”

此时吼声不断于耳,石棺更是轰然作响,棺缝旁已飘出了一股黑气,不知那边头藏了甚么东西,似要闯出来了。当此异状,满船高低莫不骇然变色,大家都在向后急退。却在此时,一只手掌伸了过来,将棺板压住。听那人淡然道:“施主,停止。”“目重公子”吐气扬声,手刀直劈而下,劲风狂烈,锐不成当,却见一人脚下微转,踏出了半圆,让过这惊天动地的一劈,但仍紧紧按住石棺盖板,竟不让“目重公子”来开。

张勇怒道:“大胆刁民!甚么叫小人当道?皇上又是甚么时候死了?你口无顾忌,但是想造反么?”崔轩亮吓地跪倒在地,叩首如捣蒜,大哭告饶。白璧暇拉住了部属,道:“行了。这孩子口中的皇上,指的是先皇永乐帝。”他沉吟半晌,又道:“小兄弟,你说令叔是三宝公麾下的旧部,不知他高姓大名,如何称呼?”

场面乱糟糟的,大家都是目不转睛,忽听“嘿”地一声,一名朝鲜武官跌倒在地,猛见一人翻身跳起,拔腿直奔,恰是那东洋人脱逃了。

船面上脚步纷繁,两名大人边走边酬酢,几步路走去,已是相见恨晚。对崔轩亮等人已是视而不见。小茗、小秀倒是重交谊的人,她俩提着行李,来到崔轩亮面前,忍泪道:“崔少爷,感谢你这几日的接待,我们……我们这就走了,请你多加保重,好好照顾你叔叔。”

想起广结善缘的事理,白璧暇的火气骤降,一时无喜无怒,淡淡隧道:“也罢,内人毫无伤,华阳君道歉之说,不也言重了?倒是白某久闻‘华阳君’大名,可贵海上巧逢,却也算缘分一场。”说着走上前去,朝“目重公子”的肩头拍了拍,以示和睦。那“目重公子”也眯起了眼,朝他点点头,算是两国豪杰喜相逢了。申玉柏松了口气,道:“多谢督师大人,我们这回很承您的情,来日必然奉答。”眼看爹爹又做起了情面熟意,白云天心下不忿,大声道:“爹!此人差点打死娘了,你怎就……”不孤子嘻皮笑容,插口道:“一条性命一百两,打死两个另有地找。”

白璧暇心知如此,自也没法勉强,便道:“如此也好,只是皇上叮咛您炼制的‘玄黄大正方’,药材可都齐备了?”王魁支支吾吾,翻开了随身本子,喃喃隧道:“海葵花囊、海龙蛇胆、苦海毒蝎……差未几都找全了吧……”白璧暇皱眉道:“王大人,这帖药是服侍皇上吃的,‘差未几’这三个字,请你切莫妄用。”

听得竹筏上有人问话,老陈、老林都想来答,何如朝鲜武官在一旁监督着,无人敢吭上一字。世人正嗫嗫嚅嚅间,那崔轩亮却已从桅杆上吃紧攀下,他奔到了船舷旁,凄厉大呼:“那炮是我放的!那炮是我放的!朋友!你快上来!快点!”

两名婢女啊了一声,这才想起本身该分开了,离情依依间,内心实在难舍难分,正泫然欲泣间,却听赤川子讶道:“两位姊姊,你们如何哭了?你们是要去哪儿啊?”

方明天子姓朱,不孤子口中的“红”字,意即在此。那白云天说不过他,气得俊脸白,那中年美妇拉住了儿子,低声道:“算了,别和他计算。”不孤子笑道:“还是白夫人风雅啊。御前共**,老公不折腰。白少侠,等你娘今后给你添个亲王弟弟,你白家高低定是大大的飞黄腾达了,恭喜、恭喜、恭喜!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