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当年此处定三分上[第3页/共6页]

吼声才出，那东洋人立时起家，好似绑好了木屐，便与火伴并肩而行，旋即从老陈、老林面前走过，竟然抢到前头去了。崔轩亮茫然道：“陈叔，现下如何办？”老陈搔了搔脑袋，道：“没事就好，我们也走吧。”

第八章当年此处定三分上

那女子摇了点头，道：“我没有。”老陈冷冷隧道：“如何没有？那四人盯在我们屁股背面，足足跟了十多里，这不是跟踪是甚么？”那女子轻声道：“这不是跟踪，乃为庇护之意。”世人相顾惊诧，那女子却不说话了，只取出炭炉，置放在矮几上，随即在房中烧起了茶水。老陈深深吸了口气，道：“你……你方才自称受过我家二爷的恩德，是真是假？”

那女子笑了一笑，一双大眼滴溜溜地转着，只来回打量着崔轩亮。崔轩亮给她几次瞧着，脸上更红了，他低下头去，羞怯隧道：“姊姊，你……你叫甚么名字？”

崔轩亮吃了一惊，万没推测这女子竟另有个女儿，却与本身年事相称？正惊诧间，忽见老陈、老林向本身猛使眼色，顷刻心下一醒：“啊，这个姊姊夫家姓魏，又有一个女儿，这么说来，她的丈夫莫非便是……”

“少爷！少爷！”两名老夫大惊失容，赶快将他抱住，慌道，“你又想干甚么？你闯的祸还不敷么？”崔轩亮掳掠不成，干脆大哭了起来：“你们老是骂人，干脆让我死吧！那可称你们的心了！”目睹路边有棵大树，便挺起脑袋，直冲而上，筹算一头撞死。直吓得两名老夫求爷爷、告奶奶，这才把他劝了返来。老陈无可何如，还是去买了琉球特产的香猪蹄，让少爷咀嚼咀嚼，想来小祖宗吃饱喝足后，定会转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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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轩亮想到心摇神驰处，自是飘飘然起来，他举起茶杯，咕嘟一口喝了，只听“噗”地一声，竟又把茶水狠狠呸出房外，惨淡道：“好烫啊。”

崔轩亮笑道：“平生不做负苦衷，哪会给天打雷劈？快走啦。”话声未毕，猛听霹雷一声雷响，闪电划破天涯，直落树顶，气势澎湃非常，那大树给雷电一击，顿时烧了起来。崔轩亮吓呆了，忍不住浑身抖，两名老夫忙道：“走了！前头必然有阛阓，我们快跑吧！”

那女子有问必答，浅笑道：“这位爷台，我是有身份的人，为何要骗你们？”这话非常有力，看世人两手空空，方才给人拐走十万两，早已一文不名，哪值得谁来大费周章？老陈内心有几分信了，便道：“你……你从‘舜天王街’便跟着我们了？”那女子安然道：“没错。你们少爷闯进‘三山会馆’时，便给我的部下看到了，可惜没能替崔少爷保住财贿，说来真是过意不去了。”崔轩亮讶道：“这位姊姊，你……你当时也在会馆里吗？我怎没瞧到你？”那女子浅笑道：“当时会馆里各方人马齐聚，我不便现身。”崔轩亮“咦”了一声，想当时会馆里空荡荡的，连男人也未曾见到一个，倒是那里来的多量人马？莫非是鬼不成？老陈越听越是迷惑，便道：“如此说来，女人差这四人尾随跟踪，真是想一起庇护我们？”

眼看那女子朝廊庑而去，老陈、老林都是踌躇不决。老林附耳道：“看这女人的模样，像是用心把我们引来的。”老陈沉吟道：“确切是，竟然还晓得二爷的事儿……”正要去找崔轩亮，这小孩却不见了，两个老头吃了一惊，忙四下喊叫：“少爷！少爷！”正惶恐间，却见廊庑远处有个颤巍巍的背影，正尾随那女子而去，瞧此人三魂六魄去了一半，不是崔轩亮是谁？老陈、老林苦笑两声，只得直追而上。

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骚”，崔轩亮身在险地，倒是浑然忘我，想来一会儿便给人煮来吃了，只消是美女姊姊樱口亲尝，他也是笑呵呵地甘之如饴。那神社并不大，不过奔出几步，便已来到了一处配房，想来便是甚么“齐室”了。两名老夫停下来，只见崔轩亮羞答答地站在门前，正朝纸门内窥望，老陈、老林渐渐靠近，便也陪着少爷，一齐朝门内看去。

崔轩亮提起茶壶，自斟自饮，他见老陈、老林俯帖耳，当下哼了一声，道：“夫人，你的汉话说得挺流利的，是在哪儿学的啊？”荣夫人浅笑道：“跟我父亲学的。”崔轩亮点了点头，沉声道：“本来是向令尊学的。这么说来，夫人算是家学渊源了。”

崔轩亮摩拳擦掌，镇静道：“你说对了！我此人道子最随和了，女人们要我坐、我便坐，要我跪、我便跪，世上没男人比得上我呢！”荣夫人欣喜道：“是啊，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公子能脱世俗成见，宠辱由人，如此心性，公然是千当选一，万年罕见。”崔轩亮内心狂喜，跳起家来，正要手舞足蹈，却听老陈、老林痛声谩骂：“窝囊废！”窝囊废脸上一红，便又乖乖坐了下来。那荣夫人委实按捺不住，终究放声笑了起来。

目睹将来的岳母俏生生站在面前，尚且如此貌美动听，崔轩亮越看越是沉迷，不由自主间，已然深深吸了口气，那声“娘”字正要脱口而出，冷不防老林一个耳光轰来，已将他打了个惊醒。

崔轩亮还要再说，大腿又给老林狠捏了一把，他唉的一声痛哼，忙改口道：“没……没事，归正……归正菩萨保佑，我叔叔的病不药而愈了，你看他……他不是带我来送货了吗？”

看崔轩亮一进门便如贩子恶棍，满面板滞，丢尽了丑，可现在倒是正襟端坐，目不斜视，那荣夫人浅浅一笑，以手托腮，打量着对座的少年。崔轩亮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又嚅嚅嗫嗫起来：“你……你干啥盯着我？”

崔轩亮没好气隧道：“他俩又不是女人，我怎会多看一眼！”老陈悄悄谩骂，自知问了也是白问。那老林甚么也不管，一时尿完，便走了返来，道：“尿好啦，我们要走了吗？”老陈忙道：“不忙，我们先坐会儿。”说着拣了块大石，率先坐下，老林与崔轩亮只好伴随在旁，席地而坐，等那两名东洋人拜别。说也奇特，那两人不知是木屐坏了，还是给点中穴道了，始终未曾动上一步，老陈越看越疑，便道：“大师捡块石头，筹办防身。”

老陈怒道：“少爷别闹了！我们要的不是三文五文，我们缺的是大钱。”

三人不敢久留，吃紧而去，三人前脚一动，那两名东洋军人迈步便行，两边始终相距十丈。老陈越看越感迷惑，便拉来了老林，低声道：“这两人但是在跟踪我们？”老林皱眉道：“你成了惊弓之鸟啦？人家只是适值走在背面，你便感觉不对劲了？”老陈低声道：“谨慎驶得万年船，我看我们临时别动，让他们先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