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西角牌楼[第5页/共9页]
肥秤怪道：“别怨了我们两个老的可得快些回山我看徒孙小掌门这些光阴焦头烂额咱俩别再给他添忧惹烦了。”
卢云奇道：“西角牌坊？那是甚么处所？”
顾嗣源轻抚他的头顶温言道：“好孩子本日咱爷俩还能相见那便是老天有眼甚么都不消说了。”
顾倩兮惊道：“这老鼠好大！”
秦仲海笑道：“如何啦！大半夜的躲在人家尚书府门口偷窥但是要干采花之事么？”
京中豪杰无数若不是秦仲海这地痞却有谁的举止这般吓人？
顾倩兮点头叹道：“没甚么只是感觉身为女子真是不幸又怕给男人欺负可又不能不嫁唉……真不如削发为尼算了。”
行到王府胡同外的谪仙楼秦仲海早已饿得头昏目炫便仓促冲了出来喝道：“给来两盆热炒三斤白干。”
顾嗣源微微一笑拉住他的手道：“云儿你已是方今的进士状元对人不必再这般恭敬了。”
顾倩兮悄声道：“你再打两下尝尝！”
正吃间忽见右靠窗处坐了对男女两人形貌甚是俊雅秀美。秦仲海极目细瞥见那男人恰是杨肃观女孩倒是顾倩兮两人正自谈笑说话看来非常镇静。
卢云心下悄悄叫苦站起家来拱手道：“二姨娘好久不见了。”
只听那掌柜道：“两位大爷行行好本日是寒食节我们可不能卖酒肉啊！”
算盘怪哈哈大笑当场走了畴昔嘲笑道：“你和姓杨的行得做得旁人就说不得？那日华山之上我看你与这姓杨的小子眉来眼去老早便在狐疑了！没想到你们连孩子也生出来啦！无耻啊无耻！杨肃观少林的脸面全给你丢光了！”当场加油添醋又自行增了几味料竟是当作故事来讲。
卢云吓了一跳惨淡道：“天啊！”忙往床下一钻又躲了起来。
小红见床下空无一物便道：“床下没东西看来这老鼠逃啦！”
巩正仪点头苦笑道：“好久没提笔写字了昨晚只把我忙到天明差点没给折腾死。”
那李扬鹰身长九尺生得匪贼一样两只鼻孔朝天仰起谁知竟能写得一手好文章。只见他仓猝上前领奖一幅喜不自胜的模样。
顾嗣源面露神驰之情点头道：“柳侯爷公然是侠义心肠他日我定要登门拜访好好谢上一谢才是。”他却不知柳侯爷部下这位秦将军行事有如匪贼向来以蛮干见长这倒是他始料未及的。
却听杨肃观低声又道：“倩兮先别急着走我有话同你说。”脚步声响已然上前一步。
顾夫人只是不依定要向卢云道声不是两人在那边谦让一番卢云终究还是让顾夫人道了歉他本身则是叩首回礼。经此一事二人再偶然结。
卢云鲜明见了顾夫人崇高的面孔想起当年被赶出顾府的惨状立时浑身盗汗。当时顾夫人好生冰脸临去时叮咛再三要卢云毫不成对人提起他在顾家待过卢云现在见了她直是八分惊骇两分忸捏。他站起家来硬着头皮道：“夫人。”
却听秦仲海的声音道：“咦？这不是杨郎中么？好久不见了！”这声音有如打雷好似大喊大呼普通深夜听来倍觉卤莽。
眼看小红又要过来卢云心中一吃紧忙从怀中取出铜钱从床脚往外丢出他内力深厚指力非小那铜钱咕溜溜地一滚便朝门外飞去其势颇看来真与老鼠有些类似。
那日卓凌昭一心安排武林盟主的大计杨肃观便以唇枪舌剑回敬只说得卓凌昭面红耳赤回不上半句话眼看“剑神”有力抵挡那峨眉掌门严松才来胡乱编排说杨肃观与胡媚儿有染如此这话本是围魏救赵企图只在替卓凌昭得救哪知几个月下来武林人物以严松的话为泉源竟已传得如此刺耳。
肥秤怪向来爱好道听途说一见杨肃观的面顿时想起华山会后传开的动静低声便道：“师弟有所不知江湖中人有言说胡媚儿与那姓杨的小子暗里有情这当口八成是来幽会的却给我们撞见了。”
顾嗣源一见他的面色便知卢云仍在乎二姨娘。他叹了一声道：“当年你分开以后我与你姨娘大吵一架弄得家里鸡犬不宁。唉…我见了你姨娘拿来的衙门公文便连夜差人去刑部刺探动静这才晓得这通缉榜文是从山东省会里送出来的。”
主仆二人听了这恶鼠嘶叫顿时一惊纷繁退后小红惊道：“这…这该死的老鼠又出来啦！”她举起扫帚又往床下一阵乱抽卢云固然贴在床板上臀部背部还是连连挨打当下吃紧出“吱”地一声大响心道：“这一声够凄厉的她们应会觉得老鼠死了吧？”
众仆人中自以阿福最为欢畅眼看畴昔的老友成了大官当即拉住卢云连声道：“阿云哥今后我要给管家欺负你可要帮我出头啊！”
卢云满身巨震他看着顾倩兮内心直是醋海波澜深思道：“这…又是杨郎中她明知我本日要来却与杨郎中约了出去这…莫非她是用心做给我看的？”想到杨肃观英挺的面孔心中直是又酸又妒。
众仆人听得此言无不张大了嘴几名欺负过卢云的侍卫更是全部肃立面色惨白无血。
他看着看心下忽地自责深思道：“我如何如此卑鄙不但躲入人家蜜斯的内室还来偷看人家的小脚我……我读的是甚么圣贤书了？”心中却又想道：“这统统满是秦将军害的若非如此我也不会给卡在这儿这是‘天之所与不取反咎’全然不能怪我。”
秦仲海缩在窗下又听卢云的声音道：“唉……这统统都是上天玩弄我本觉得要回山东去了谁晓得反而成了当今状元唉…我每日里好想找你却又不敢…”
孔安清了清嗓门道：“颁冠军之前老夫先得申明一事。”
卢云满脸羞红却听顾倩兮喉头哽咽颤声道：“卢云！你常日里冷着一张铁面毫不睬睬于我也不求我谅解我……我还觉得你不要我了本来你还是念着我……”听得此言卢云心下又惊又愧这才懂了顾倩兮的苦衷想道：“本来……本来她一向等我过来低头要求我…我恁也粗心粗心了…”
顾夫人眼望卢云替他拢了拢朝服浅笑道：“老爷向来最信赖你定说你是给人冤枉的公然老天有眼终教你爷俩得以团聚。”
卢云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忽又感觉心中一阵难过。
二姨娘难堪一笑道：“前些日子有疯狗在我们家门口乱吠姨娘只是怕他们跑了出去倒不是有甚么歹意。”说着歉然不已。
两人吻了一阵忽听一个森厉的声音叫道：“倩兮！甚么事？有谁在你房里么？”跟着脚步声细碎二姨娘带着多量丫嬛冲了过来大家手上拿着棍棒扫帚倒是听了顾倩兮那声惊叫都要前来擒拿暴徒。
杨肃观正与顾倩兮喝茶谈天谁知天外飞来这名妖妇忍不住心下一惊道：“你……你如何也来了？”
顾夫人高低打量卢云眼色温和尽是保重之意好似在批评甚么书画宝玉。卢云给她看得好不安闲仓猝低下头去。顾嗣源哈哈大笑道：“快别叫他卢公子了那多生份该叫云儿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