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月恋（4）[第2页/共2页]

一个陈腐的、家喻户晓的故事，为甚么会有如此庞大的魅力？它被改编成戏曲、电影，下里巴人，驰驱相告；它被谱成乐章，阳春白雪，举国而和！人们并不体贴汗青上是否真的有一对梁山伯和祝英台，拨动听们的心弦的恰好是活着的人们本身的豪情，人类的子子孙孙啊，世世代代反复着常读常新的一部独一一个字的书——情！

她仓促走畴昔。她看到在中间的病房中，一个方才做完胃切除手术的老太婆在仰卧静听，颤抖的手攥着床栏；她看到一个得了糖尿病久治不愈、脾气又暴烈得想死的男人，现在安温馨静地伏在枕头上聆听；她看到病情较轻的几个病人，被前来探视的老婆或是丈夫搀扶着在走廊里漫步，也不由立足聆听……她走过那一排病房，终究找到了琴声的泉源，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放慢了，放轻了。她看到新月那弥漫着芳华气味的面庞，看到楚雁潮那怠倦的身姿，就甚么话也不说了。缠绵的琴声向她诉说着统统，竭诚的情怀传染着这位并非无情的科学事情者，科学在艺术和感情面前让步了，她站在门外立足很久，又悄悄地退去，没有打搅他们。楚雁潮，这位不请医学的青年学者，在用他的心灵帮忙她医治病人的瘤疾，她的内心对他充满了感激之情。她抬起右手，拢了拢露在帽沿内里的一绺异化着银丝的头发，在循环来去的《梁祝》主旋律中缓缓地走去……

终究，她展开了眼，面前有一双深透敞亮的眼睛，正在等候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