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月情（3）[第2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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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别再‘伯母’、‘伯母’地叫了，还不改改口？”姑妈笑着说。
“这都是淑彦给你清算的！”韩太太笑盈盈地说，“这些日子，家里躺着一个，病院里躺着一个，淑彦两端儿跑，把这孩子累坏了！”
西配房里窗明几净，方砖地经心肠擦洗过，雕花隔扇纤尘不染，床单是刚换的，天热了，换了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为了驱逐新月返来，家里是花了一番工夫的。
“咳，可不？我这内心头也不是一档子事儿，”韩太太顺着话音儿说，“我想跟你筹议筹议，天星跟淑彦的事儿，早点儿办了得了！”
唉，随他去吧，归正十几年来，乃至几十年来，韩太太已经摸透了他，这个韩子奇，也并不是她事事到处都能够把握的。管得了人，也一定就能管得了心啊！
“这太好了，”新月拉着陈淑彦的手，“妈想得真殷勤，我就情愿让淑彦陪着我！”
西配房里的这娘儿几个，忍不住全笑了！
“爱情？”陈淑彦喃喃地说。如果开着灯，新月必然会看到她的脸是红的，“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跟我谈过……爱情，你倒是跟我说说，到底甚么是爱情啊？”
“他爸，你还没睡着吧？”她坐起来，朝那边儿问。
“哦。这么说，我和你哥，仿佛又有又没有……”
“说说你们之间的……爱情呀！”新月抬高声音说。如果不是只当着知心女友的面儿，并且屋里没开着灯，阿谁词儿她是羞于出口的。
上房东间的寝室里，韩太太和衣躺在床上，也在思虑着儿子的这档子事儿。陈淑彦的那一声“妈”固然没美意义叫出来，韩太太的内心已经尝到了那份儿津润。
“谈你们俩的事儿呀！”
新月吃过了药，两人就躺在床上，说着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