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袁三郎[第1页/共2页]
刘氏扶着胸口,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这才让桂枝去请了曹嬷嬷过来发言。
林晚抿着嘴,手指下认识地伸直了又松开,随后便弯起嘴角笑了起来。“外婆先说说袁家三郎的好处,我再答也不迟。”
刘氏仓猝地点头,恐怕王老夫人下一句就想把晚姐儿说给袁老三了,到时候她这当女儿的,还真不好跟自个儿娘硬碰。
娘仨儿谈笑一阵,王老夫人挥手让丫环们退下,干枯的手掌抚过林晚的脸颊,神采温和,感慨道:“传闻前儿你大伯母跟冯家二太太吵了一架?”
刘氏紧绷着脸,明显是有些动气了。大嫂是跟她提过袁家,也没说哪位,当时她也没多问,想着袁家合适的就只要个老四,可那是大姐儿林岚的小叔,晚姐儿如果说给了袁四郎,都城里还不晓得如何群情林家女人呢!再者,袁家那位大夫人,也确切难处了些,端看大姐儿这些年的日子也能晓得一二。她的女儿天然不能受这等委曲。天然也就没应,当时她还当大嫂一时胡涂了,只看着那哥儿是个好的,别的倒忘了,纵是有些迷惑也未往细处想。现在看来……
这边林晚听了动静,三太太刘氏屋里天然也有人禀报。
翌日,诚意伯府车水马龙,来客不竭。刘氏携着林晚早早地到了府上,二夫人陈氏带着大奶奶杨氏,三奶奶丁氏满脸喜庆地迎了出来。杨大奶奶和丁三奶奶打起帘子,笑容满面的接了林晚母女。
王老夫人拍着林晚的手笑道:“这就是我们要看的了。我仿佛记得是六七年前见过那孩子。他当时候还是个小子呢,话未几,但镇得住场子,人也聪明,十五岁那年就中体味元。若不是厥后伤了腿,哪能拖到现在?实在,他那腿也没外边传的那么严峻,你二舅母去袁家作客的时候见过他,说是站着与凡人无异,也能走路,就是有些跛。”
刘氏拉着林晚细细叨唠了大半天,把屋子里的东西看了又看,两人挑着物品筹议着,总算在入夜前挑了一扇绣着不老松的屏风、一块莹透纯洁的羊脂白玉佩,一颗通体晶莹碧透的翠玉白菜外加一对前朝越窑出的白瓷莲花唐草纹龙瓶。刘氏这才舒了口气,让人安排晚餐。
二夫人陈氏拉着刘氏的手,边笑边感慨:“这丫头,此后也不晓得哪家有福分得了去!若我另有个儿子,铁定跟姑奶奶要了人!”
几人进了王老夫人的院子,林晚先同母亲刘氏一道给王老夫人拜了寿。二夫人陈氏和杨大奶奶谈笑半晌便告了辞去外边欢迎众家女眷,丁三奶奶本欲留下来,王老夫人却朝她摆了摆手,“淳哥儿媳妇也去吧,就让我们娘仨儿说说话。”
“一转眼就老了,晚姐儿都快及笄了。”王老夫人目光暖和地看着林晚感慨道,“传闻你前几天陪着林家二房的女人去相亲了?”
“母亲别急,您顺顺气。是女儿的不是,女儿想岔了。不看别的,就是为着晚姐儿,我也晓得改了。”
王老夫人点着林晚的额头笑了起来。
杨大奶奶是本性子利落的,为人办事也让人舒畅,林晚遂笑着点头接道:“是啊!”一行人俱笑了起来。
老夫人活了六十几年的人,看事情明白,这些年因着半子没了,对女儿外孙女更加体贴,对外孙女林晚更是手把手地教诲,祖孙两豪情尤其靠近。林晚对着外祖母性子也放得开,有甚么说甚么。
林晚悄悄靠着王老夫人,轻笑道:“是去了天魔。人没看到,倒看了一场好不出色的大戏!二伯母和四姐姐打了一架,衣裳都扯破了。就为了那么两匹绸布,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王老夫人眉头皱起又落下,想了想本身也笑了起来,点着刘氏数落道:“你让我说你甚么好!畴前在家的时候,你是甚么模样?这些年倒更加没脾气了!那杨氏是个甚么人,你还没看清楚?你对她客气,也要她对你客气才行!碰到谁都这般好说话,哎……”
林晚哭笑不得地扫过一屋子的物件,真是各种百般都有。外婆王老夫人这两年喜好采集些剔透的东西,本身母亲便搬了大半个屋子,可这也要都送的出去啊……
想到此处,刘三太太“腾”地一下站起来,拂开桂枝,往门口走了两步,又转了返来,一口肝火如何也咽不下去。
王老夫人垂怜地看着林晚。“那袁家三郎,要外婆说,倒是能够先看看。”话刚说完,刘氏便一脸焦心兼不解地望向王老夫人,张口就想要反对,林晚则惊奇地挑着眉。王老夫人摆手止住了女儿,“你先听我说,那袁家三郎春秋是大了些,腿脚也不便,这些我都晓得。但他也不是没好处。”
林晚愣了一瞬,心中溢出一股酸涩打动。外婆这么大年纪了,还不时体贴着本身的事。也不知她晓得了多少,又想起白叟家一贯睿智,说不得都晓得了。遂点了点头,伸手握住王老夫人的手,轻声道:“左不过是有了龃龉,定见分歧,好处相触,便吵了起来呗。”
冯家的人的确欺人太过!她就是死了也不能让晚姐儿落到那样的人家!阿谁袁老三,想都别想!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谁也别想来算计。
“才刚老太太还念叨呢,说有好些日子没见晚姐儿了,倒想得紧。”杨大奶奶非常热络地挽过林晚的手,朝刘氏笑道。说罢又高低打量了林晚一圈,赞叹道:“我们晚姐儿是越长越好了!”
王老夫人眼角眯着,脸上都是笑意,拍着林晚的手持续道:“一则,袁家人丁简朴,就两房人。大房就两个哥儿,二房也只得袁二郎和三郎两个远亲兄弟,如许家里费事事儿便少。再则,周二太太人随和,没甚么心眼,略微费点心,这婆媳间的干系便好处。三则,袁家老二现在任着工部尚书,这几年深得圣上信赖,袁二郎也是走的科举的门路,先是受了官任到福建,厥后又到姑苏,这一任返来,少不得也是个正五品的官儿了。有父子兄弟照顾着,在这都城里也不至于过分委曲。”
转眼就到了八月初二,隔天就是林晚外祖母王老夫人六十五岁的寿辰,刘氏这两天忙着让人筹办寿礼,又遣人到各家铺子里采集了好些晶莹剔透的物件儿,摆了大半个屋子让林晚挑。
林晚细谛听了,末端又问了一句:“那袁三郎本人如何?”
刘氏倒是在一边干焦急,脸上明晃晃写着不甘心三个字,林晚昂首一瞧,心底漫起一股暖意。
“晚姐儿也这么感觉?”王老夫人又转向林晚。
“这哪能怪母亲!”林晚将手伸进刘氏手内心,笑道,“二伯母那样的人,这两年还好点。我们刚回府那两年,那才真是唱大戏,二房的屋子都快被掀了。母亲先前不是说了,我们犯不着跟个疯婆子普通见地,只要她不犯着我,谁管她!”
“冯家二太太还骂了好些话,大夫人倒是没接几句带藏獒入洪荒。明天听正院的丫头嚼舌头,大夫人倒是气得不轻……”桂枝一边给刘氏打着扇子,一边将本身听到的动静细细说了,末端也蹙起眉头,有些担忧地瞥了一眼刘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