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隐疾[第1页/共2页]
“本来是徐爱卿,卿何罪之有?说来朕听听。”萧景泽道。
“无妨的。”说罢萧景泽将袖子撸上去,暴露精干的小手臂。
谢瑶光擦了擦泪,一开口,声音沙哑,“打盆水出去,本宫要洗脸。”刚才那一通哭,脸上跟花猫儿似得,如果就这么出去,宫人们指不定暗里里又如何传了。
徐太医听到天子陛下这不冷不热地话,初冬时节竟然感觉出了一后背的汗,衣裳都贴在身上了。
“不哭了,我说这些话,不是为了惹你哭的。”萧景泽悄悄拭去她眼角的泪,叹了口气,“眼睛都哭肿了,让珠玉给你拿几个鸡蛋来滚一滚。”
徐太医摇点头,“服用了有一个月,皇后娘娘心机重,是下火的,没甚么影响。”
萧景泽笑了笑,伸手将衣袖扯了下来,抚平上面的褶皱,看向谢瑶光,道:“这下放心了吧,既不是你的题目,也不是我的题目,只不过机会未到罢了。”
谢瑶光羞窘,推了他一把,道:“我就是感觉,你看霜表姐,嫁到薛家才几个月就有了松哥儿,另有傅家的雅兰姐姐,才结婚半年救治出了喜脉,我……”
珠玉送了热水出去,见皇上揽着皇后娘娘的肩,两小我坐在窗边的榻上正说着话,密切无间,皇上的嘴都快贴到皇后娘娘的耳朵上去了,珠玉脸上一热,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将水盆放在架子上,恭谨地问:“娘娘,是奴婢服侍您……”
萧景泽将她搂在怀里,打断了那欲言又止的话,“那你想想,你娘结婚快七八年才有的你,舅母也不过是方才生下了茂哥儿,这孩子的事儿,急不得,该来的时候总会来的。”
徐太医听得云里雾里,却又不敢问,半晌以后,俄然听到皇上唤了他一声,叮嘱道:“徐卿家,本日你为朕诊脉之事不必掩人耳目,晓得的人越多越好,如果旁人问你朕龙体如何,你只需作出难堪的姿势,莫要将详情说出去,可听明白了?”
徐太医见皇上并没有究查他给皇后娘娘诊病之事,心底松了一口气,说了句“微臣冲犯了”,便搭脉替他看诊。
吃罢饭食,在小厨房熬药的喜儿抱着端着药碗出去,看到萧景泽坐在主位上,心中一惊,随即又是一喜,但是碍于谢瑶光在场,还是止住了步子,并且想将那药碗往身后藏。
萧景泽反问了一句,随即沉默了下来。
“臣有罪,皇后娘娘前些日子传唤微臣诊病,臣学艺不精,诊不出皇后娘娘所患何疾,只感觉皇后娘娘郁结于胸,肝火畅旺,便只给开了些疏肝清热,健脾养血的药物,臣有罪,请皇上、皇后娘娘恕罪。”徐太医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又道:“皇后娘娘要臣莫要将诊病之事奉告皇上,臣一时心软,就承诺了,犯下了欺君大罪,还请皇上定罪。”
药渣送了上来,徐太医看过以后才点了点头,“是臣开的药方。”
那里能明白呀?徐太医想破脑袋都没能弄清楚,只是皇上叮咛,为人臣子的只得照做。
“这药皇后服用多久了?对身子有无影响?”萧景泽独一体贴的是这一点。
她将汗巾丢进水盆中,撩起水洗了脸,又用药皂在手上搓了泡沫出来,抹到脸上,这才用水将脸上的泡沫冲刷洁净,拧了汗巾出来擦洁净水珠,暴露一张白净如玉的脸。
帝王子嗣,并非只是一句简朴的不能生,关乎着国之底子,关乎着大安朝的江山后继有人,以是萧景泽听到这话的第一时候,没有说那些本身不必然能做到的花言巧语,而是沉默着思虑着能处理这个题目的最好体例。
萧景泽甚少讨情话,更何况是如许肉麻又当真的情话,谢瑶光好不轻易止住的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哭泣着说着让人听不清楚的话,细心辩白才模糊听得出是“对不起”三个字。
“娘舅舅母将近二十载没有儿子,仍然恩爱敦睦,阿瑶感觉我比不过娘舅吗?”萧景泽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本身的腿上,两人对视,当真道:“我是喜好松哥儿,也想要一个本身的孩子,但是我想要的,是阿瑶给我生的孩子,别的女人不可,你明白吗?”
“行了,别躲了,朕都晓得了。”萧景泽表示她过来,道:“这药方是哪个太医开的?去太医署把人给我叫过来。”
“就算你真的不能生,宗族中有端王,另有其他旁支后辈,过继一个来便是,不要想这么多,不管何时何地,哪怕这辈子没有儿子,我对阿瑶的心都不会变。”
谢瑶光皱了皱鼻子,但终究还是没有辩驳萧景泽的话,乖乖地放下了药碗。
萧景泽看着她一番行动,默不出声地勾了勾嘴角,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他这一番话有理有据,谢瑶光想不出应对之语来辩驳,内心实在是又打动又心疼,道:“都怪我胡思乱想,如果我不想这么多,你也不会如许……你是天子啊,这名声……如果……”
谢瑶光一愣,游移道:“太医倒是没有说,只是我……我们结婚现在已经一年多了,我一点动静也没有,葵水的日子也从没迟过,我感觉……”
如何会不明白,她向来没有思疑过萧景泽的豪情,她只是担忧,即便是重生而来,她上辈子的生命也不太短短二十几年,未知的事情老是让人惊骇,可萧景泽那一句“别的女人不可”却又让她心生欢乐。
“不能生孩子?”
喜儿放下药碗,回身出去叫人了。
第118章隐疾
萧景泽这才放下心来,道:“你且上前来,给朕诊一诊脉。”
见谢瑶光拿起那碗药就要喝,萧景泽忙拦住,“太医都说你身子没弊端,还喝这些苦汤药何为,不晓得是药三分毒吗,今后这药不准再喝了!”
说话间,传膳的珠玉就在内里轻声道:“皇上,皇后娘娘,炊事已经送过来了,是现在就要用膳吗?”
见她情急,萧景泽赶紧安抚道:“阿瑶你先别焦急,听我说,我这设法固然是临时起意,却并非没有启事,你细心想想,一个皇后不能生养,天子能够选妃,能够废后,可如果有传言说天子不能生养呢,民气浮动,我如许做,一则是不想你承担臭名,平白的受委曲,二来,也是想看清楚朝臣们心之所向。”
“但是……”谢瑶光踌躇了一下,还是道:“我看你很喜好松哥儿,必定是想要一个本身的孩子,若真的像我娘和舅母那样等个十年八年的,我怕你……我怕我们之间的豪情就消磨没了。”
只见那徐太医诊着诊着,眉头皱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呼吸也沉重了起来,没多会儿,额头上又再度冒出盗汗来。
“出去吧。”萧景泽知伸谢瑶光不肯让人见她这副狼狈模样,摆摆手表示珠玉出去,待到人走了,才站起家,用热水浸湿了汗巾,悄悄地给谢瑶光擦脸。
大略是行动太轻柔,谢瑶光忍不住夺过汗巾:“我本身来吧。”
萧景泽对他那一通话一点儿也不感兴趣,指着桌上那碗药,问道:“徐太医,你且认一认,这药但是你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