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是我”（1）[第2页/共2页]

沈光亮被那人抱得死紧，口鼻填满那人身上的寒气与体息。他慌乱中也认不出是甚么人，只想要挣扎，那人却俄然在他头顶低声说了句“是我”。

沈光亮提着水桶在走廊上行走。舒琅这头的侍卫很多，持续拐了数个弯，离仆人房不远了，侍从才垂垂变少。他也懒得将水提到别处倾倒，眼看四下无人，提着就往花圃里走。

唐鸥仍搓着他的耳朵，一双眼睛里带着笑意，却又非常庞大。

“那，跟我归去？”唐鸥问。

“当然不是！”沈光亮赶紧抛去心头各种，分辩道,“我只随口一说，你晓得我不成能呆在这里的。”

沈光亮感激涕零，又说了一些话，磕了一些头。

沈光亮一动不动，又说了一遍“求世子应允”。

“油滑情面，六合山川，平生受用不尽。”沈光亮一字字道。

“你让我吓坏了。”唐鸥仍在轻声说话，“若这里再找不到你，我只能买一匹马，出城往狄人那边去了。迟夜白觉得我是奉了林少意的命才来找你的，让你难过了。”

只是他对方大枣、柳舒舒，对林澈和沈晴、对唐鸥的思念，被无人聆听的孤傲和茫然的惊骇催化，终究在现在从他躯体里生出来，将他紧紧缠绕、密密覆盖，竟无一丝喘气的裂缝。

他点头，用力吸鼻子。

走到一半，这肥还没泼出去，沈光亮俄然听到头顶有衣袂拂动之声。

沈光亮笑不出来。他摇着头，哽咽着说不喝，绝对不喝了。唐鸥捏了捏他的耳朵，是非常密切的行动。沈光亮昂首看唐鸥，看本身每天夜里都要展转想上几次的人。

“请世子明日放我出去，我只要一个时候就够了。如果世子不放心，能够让侍从跟我一起出去。”沈光亮脸上那种奉承凑趣的神情不见了，“我想为我亲人买几支香烛，拜拜他们。”

“跟你归去。”沈光亮答。

“太好了，你没事。”他不断反复说着两句话，“辛苦你了，我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