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为母则强[第2页/共2页]
任云雁心头一阵起伏,母亲的话中已清楚流露,兄长目下是在衡量利弊,打着作壁上观,见势投机的主张――这本来是保存气力的最好体例。既不会公开和朝廷反目,也不会立时投诚李锡琮,她虽不便非议母亲与兄长,亦不因为心底出现丝丝凉意,半晌方回应道,“母亲是想要我来做这个特工,密查王爷真假,厥后再行决计?”
任云雁想了想,犹带迷惑道,“削藩之事可确实?先不说其他藩地,单就北平,哥哥任如此要职,又和王爷联婚,皇上莫非没有顾忌,为何却未曾将哥哥调任别处?再者,哥哥既已虑到今后艰巨,为何不先行请辞,好歹先保全本身,保全任氏一门?”
任老妇人一面垂怜抚摩,一面将欲垂泪道,“不幸的孩子,娘都晓得了......怪只怪天家无情,当日不该做这门婚事,偏生是先帝赐婚,我们又半点何如不得。”
任云雁思路如潮,顷刻间已想到无数能够,天然也想获得李锡琮肯听凭朝廷带走季子,也便是做好了捐躯他的筹办。她蓦地里思忖明白了这些,心中业已涌上了一阵苦楚有力之感。
“我不懂,为甚么?”任云雁冲口问道,“莫非,莫非是朝廷不放心亲藩?莫非皇上想要效仿汉景帝削藩?”
任云雁当即问道,“果然?如何我早前一点影儿都不闻?”越想越是利诱,抬眼看向母亲,复问道,“娘又是何时晓得的?”
任云雁听闻家中母亲思念,顷刻将腹中委曲再度勾起,更觉一时半刻也不想在此地多呆,当即叮咛芜茵清算一番,备车径直回了娘家。
任老夫人望着她,将她失神的模样尽收眼底,随即淡笑温言道,“当今圣上的为人,我多少另有所耳闻,并不是一味定夺无情之人。且质子安然,才好成为制衡之器,不到万不得已,朝廷当不会行伤害之举。话说返来,若宁王势强,我们跟从他举义定策,何愁功成之时不能与他相商,予你予福哥儿应有之位份?若宁王势弱,我们占有天时天时先行围歼,于朝廷亦可算作立下头功,届时你哥哥自会请皇上酌情,免除你与福哥儿连坐罪恶――这已是保全你们母子最好也最有效的体例了。”
她半晌没有说出下文,任老夫人便急问道,“只是甚么?莫非你尚且心有不忍?”摇了点头,不免减轻语气道,“我知你一时之间难以决定,毕竟一夜伉俪百日恩,但是鄙谚也道,伉俪本是同林鸟,大限来时各自飞。他李锡琮有没有如你顾念他普通顾念你?我的儿,你细细想来,他若当真故意,为何迟迟不肯奉告你福哥儿的事?”
任云雁神情一凛,当即问道,“可福哥儿到底在他们手上,母亲和哥哥如何能保他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