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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枯骨.连城_分节阅读_136[第2页/共2页]

不晓得谁先寻觅相互的欲望,只晓得有个声音在号令着空虚……

我和她共处在这片青砖绿瓦下,却再也没有见上一面。空寂的凤栖殿失了她身上残留的余香,梧桐夜雨,清冷幽寂,那心中的痛入骨溶血,垂垂酿用内心上的毒刺,哪怕是想,也是撕心裂肺的疼。

我寻来桃花坞的那把焦尾琴,月下泛舟时,看她将它放在膝间,古琴在白光的晖映下泛着幽蓝.她的手臂如流水般轻柔的飞舞,淡紫的纱衣盖不住她细致的肌肤.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身后,晚风轻抚,长发肆意的随风飘舞,暴露精美的容颜.肌如莹雪。因而我就如许醉了,爱她十载,唯有现在,她是真正属于我的,夜风中,她的眼眸光辉如星,盛满对我的柔情。

叶姜的话让我深陷冰窟当中,莫非真是我错了吗?

因而那夜梦中,我再次见到了她。红色的长袍滑落肩头,晶莹的指尖划破气流划出一个圆,像被她抛弃的月魄冰镯。

“她若不爱你,为何会有那条腰带?风佑,你当真看不清吗?是你伤了她啊,别忘了,是你先娶的我,即便我们不是真正的伉俪,也是你先放的手。而现在众妃环抱的你又有甚么资格去苛求她对你的虔诚呢?”

我没有想畴昔杀连惑,相反的,我一向想拉拢他,或许是内心还存着一丝对她胡想。但是我却被她发间的红色吓住了,那夜对她遥遥的了望,衣衫薄弱,发丝混乱,迷离中她还是畴前的模样,可本日的她,发鬓竟排泄红色的发,如同深夜长径旁盛开的红色的花……

连城,我只想要你,只要你,只要你能填满我空虚的心,这偌大的宫殿,甜睡的你,日日消磨着我求生的欲望,如果你再不醒,我该如何办?

飞雪,白茫茫一片。

她俯瞰下去的时候,我的心跌成碎片,这些年对幸运的质疑早已衬托成无涯的空穴,让我们在盘桓间日复一日地沉默,但是终究,她扬起脸,凝睇着空中的炎雷,悄悄地问:风佑,你从没有落空过甚么,想不想晓得,落空,是甚么感受?

爱上你的那一天起心一向就是孤单的,因为得不到你的回应,可直到明天我才明白,本来,谁的心被偷走,谁就只能在这类孤单里原罪。是我不好,是我爱上你,深深的爱上你,不肯放手,不肯放手,我想你必然是恨我,恨这个关押你的深宫,即便醒来也没法窜改哀痛的运气。

氛围里有着残留的酒气,夜复一夜都不异,喝酒作乐的宫殿,娇媚顺服的妃嫔,我能够要天下的女人,何必为一个踯躅。我说,既然你嫌弃做我的女人,就去做宫婢吧,在这个深宫内,享用你想要的孤单,而她回应的竟然是一个薄弱的笑容,膜拜后悄悄说了声:谢主隆恩。

梦里的她撑着一把温温的油纸伞,候在蔓蔓荼蘼花的天井,地上积满了水洼,透过被雨水涤清的倒影能清楚地看到她的脸。

从皇后到妃嫔,从妃嫔到世妇,统统于她来讲都是空,她回绝和我同寝,乃至回绝看我的眼睛,即便我是王,在她眼里也不过是那贩子闲散的仆从。光阴长,衣裳薄,多少难过若隐若现,门开处我永久只能鹄立在凤栖殿的乌黑中,看她微凉的指尖悄悄合起每一扇雕花木窗……

“姐姐,如何一小我喝酒?”

美人数百就如许被我遣送出宫,天都终究温馨了,我立在阳光下大笑,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有人说我疯了,说我定是那天被你下了蛊,我想是的,这蛊早在遇见你的第一眼就种下了,此生再无能够逃脱。

龙椅下的大臣窃保私语,淑妃的爹是随我一起交战的忠臣,现在官拜一品镇国将军,从他欣喜的面庞中我能够猜得出他想的是甚么。但是谁也想不到我要立的是她,一个浣衣院的宫婢,昔日的凤栖宫主。

妒忌是一种嗜髓入骨的痛,在她不属于我之前,唯有将它化成血,溶进酒里一饮而尽,而现在她是我的,是我风佑的妻,这类痛苦渐渐熬成癫狂,在暗夜里宣泄出来,变成火,变成灰,想将统统都燃烧殆尽。

她说我这平生最累,可连城最苦,她的爱从不敢说出口,埋在内心,渐渐渗入,任由所爱曲解、折磨、叛变!我不懂,她说的是我吗?连城爱我吗?

梁上挂着三尺白绫,风丝丝地吹入,使它有了神采,仿佛飞舞起来。叶姜站得很高,我呆呆地看她,她低下头冲我浅笑,然后望向高高的承尘,我还记得她拜别前的低喃,她说:

她悄悄笑道:“人生就如同一个圆,你给我了这一段,我换给你另一段,它,始终只是个圆。哪怕没有我,也会有人换给你另一个半圆……”

北里在北,比冰雪更冷的北。

两年,整整两年。

连惑说:活着的不必然比死更幸运!

地宫中取出的神罚录不过是本无字天书,我将它供在帝阁的祭台前,不时提示着本身的笨拙。甚么宿世此生的缘孽?甚么宿命的仇敌?我只晓得我爱这个女人,哪怕她令我遍体鳞伤,我也不能窜改爱她的究竟。我爱她,也恨她,时候消磨了爱情本来的模样,让它因交兵而变得破败与狰狞,敬爱还是爱,就像现在,我要的仍只是她能醒来,哪怕醒来后还是是冷酷,我也无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