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第2页/共2页]

“蜜斯，传闻平津王要一道前去，并且还备了大礼！我们若不声不响的，定然要被人笑话，被萧袭月比下去。”

秦壑刚走到简宁宫门外，便闻声了这报丧，心知是来迟了。

秦誉与萧袭月回府第二日一早，便听闻平都城中又有一队穿着整齐精美的人马进城。连侍从都个个整整齐齐、精力抖擞，可见仆人治家严明、品性糊口也寻求精彩。

萧袭月还记得此生第一次瞥见太皇太后的场景，阿谁狠辣、夺目，模糊可见年青时风华的迟暮美人，曾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让北齐朝廷在她**-威之下瑟瑟发颤。现在，她却这般垂死的躺在榻上，如同浅显的将死白叟。而她床前，是她当年衡量以后、恩赐了性命的儿孙，对她决然也没有甚么亲情可言。他们只是为了不落人话柄，被人谗谄才来这里跪着，说些好听的话，作作对付。

萧华嫣胜券在握。母凭子贵，她虽现在还没有正妃之头衔，但只要诞下公子，正妃之位还不就是她的？当日挖苦她的那些人，她倒要看看现在用甚么颜面来对她！

“哎呀，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婢只当是找碴的，没想到这蓬头垢面的女子是娘娘的姐妹，奴婢该死。”

谭嬷嬷瞟了萧袭月一眼，眼中闪过一抹见到熟人的亮色。她也老了很多，两颊蜡黄肥胖，皱纹爬满了脸，颤巍巍的去帷幔里将太皇太后扶起来。

一代枭后，就此陨落。亲生儿子早已归天，榻前没有孝子至心肠为她的离世而堕泪。戚戚然，曾经的高太后在懊悔孤寂中归于灰尘。

“还能清算谁？摆布不过回娘家去一趟罢了。”

田氏喜好逗鸟，公然拿去抚弄一番，便被毒死了。

萧袭月要回将军府探亲之事，不到半日，便传进了一向重视着平津王府这方动静之人的耳朵里。

人群一时怔然。千万没想到，那惨痛凶暴蜜斯口中骂的毒妇是这么个清透的贵门女子。看她形貌，应当不是那么不堪的人才是。

“萧五蜜斯，我们娘娘心肠仁慈，旁人不害她，她是毫不会说谁一句不是，你这般无凭无据的歪曲娘娘，实在过分。”

王府看门的小厮晓得萧玉如是将军府的五蜜斯，没有主子的号令又不敢动、不敢骂，拉拉扯扯的，闹得更加没个停歇了。

萧袭月虽觉秦誉的话说得甚是无情，但也能了解他。犯下罪孽就当收到奖惩，死者已矣，恕罪又从和恕起。固然残暴，但对冤死的人来讲，他们又何尝不难受。

萧袭月的声音从人群里传出来，接着，世人便见一披着白狐裘大氅，内着浅绿色绣裙的女子从雪中走来。她的声音很安静，没有半点气怒之象，带着雪花儿普通的冷气，与她的形貌一搭配，如同雪中走来的仙子，充满了淡远的灵气。

“太皇祖母说的那里话，孙儿此番回京带了上好的药材，只盼祖母能从速好起来，好让孙子们尽孝道呢。”

秦誉将她一搂，抱在怀中。

说完这番话，太皇太后似油尽灯枯，枯瘦的的手将秦誉的手放在萧袭月的手背上，握着。最后一个眼神，是看着他们二人的，如同长辈临终对儿子儿媳的最后祝贺……

“誉儿，萧家丫头……你们过来。”

萧袭月心头一紧。这老太后竟然还在暗中安排了人，监督着、卖力除她？好深沉的心机，连身后的事情都要管。

“甚么事。”

萧袭月很有微词，此番回了平京，畴前的旧仇敌还在，她还得密查密查动静，却被这些家事给套着。

萧袭月低眉扎眼，跪在秦誉身侧。塌上躺着一动不动的太皇太后，榻边挂着一蓑浅紫色帷幔，只昏黄瞥见里头的人影表面。

“萧袭月，你这黑心肝的毒妇！你害死了我娘亲，你觉得还能高枕无忧吗？你觉得攀上平津王的高枝儿就能变凤凰吗！老天有眼，不会放过你的！你好事做尽，假仁假义，你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那里来的疯妇敢在将军府门前撒泼！胡言乱语欺侮我们家娘娘，是吃了大志豹子胆了？！还不快滚！”一丫环装束的女子指着萧玉如鼻子，大声怒斥。

“是啊太皇祖母，孙儿们日夜兼程赶回平京，便是想早些瞥见皇祖母好起来，长命百岁。”

“殿下，后院事件庞大，袭月才气不敷，还是请成管事来为殿下分忧吧。”

今晨秦誉要进宫去见太皇太后，萧袭月若以秦誉的侧妃之名，在这类场合是不能进宫存候的。但，萧袭月有着太皇太后的义女之名，也算能够受召见。并且，不测的是，太皇太后竟真的传了口谕，让秦誉带着她一并前去。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目光飘忽的将跪在面前的一世人扫了一圈。“天子……来了吗……”

话中之意，是犯了罪孽，就当遭报应。

“呵。萧袭月是想要回府显摆显摆摆，津王对她的宠嬖。”萧华嫣抚摩了抚摩肚子，“要说宠嬖，我萧华嫣已经得有天孙，比起那些金银之物，这才是真正得恩宠。斑斓，你也去筹办筹办，后日，我们也回将军府去！谁将谁比下去，还未可知！”

秦誉与秦斗、秦宏几个郡王一并跪在太皇太后床榻前。秦壑估摸不一会儿也会进宫来。而皇上传闻还在晁庆殿措置政务，稍后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