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岂曰无衣·十三[第2页/共2页]

“元将军多年夙愿已了，不知表情多少？”虚青慢悠悠地问道。从虚青话中便可明白，面前背对着他一向未曾说话的人，便是幻景当中不知去了那边的元婺。

回过神以后，虚青面对这些仿佛砍杀不尽的西戎兵一样没有留手，却也不像方才那样丢失了。乃至他还能在这风声鹤唳的疆场上空出一点闲暇来，数着身边越来越多的玄铁军。裴凯风与他不过一丈摆布的间隔。刚毅的脸上溅了不知是他本身还是仇敌的血，浑身的煞气。

虚青笑道：“虽是帮了将军一个小忙，鄙人也不过是有本身的心机，受不得将军感激。”

同文霁风已经站在一处并肩作战的虚青天然是听不见裴凯风这么远的声音，后背相靠，文霁风周身压力一轻。师弟抽暇看了一眼，之前还被虚青嫌弃太粗笨不敷超脱的镇魂剑，此时正被他挥动得虎虎生风。确认了师兄无恙，文霁风有些漂泊不定的心才算安宁下来。

“元某对坤城一战耿耿于怀，哪知多年执念，却害得我这六千兄弟没法转世超生，只得陪着我日复一日地反复着当年坤城败北的光阴。”元婺虎目当中带上了几分追思悔怨，文霁风心中多有迷惑，却没有问出声。

“将军！”裴凯风的叫唤还是迟了一步，身边的将士们看着主姑息这么跳入敌军阵营中，忍不住收回一阵惊呼声。裴凯风狠狠地用拳头砸了一下城墙，当即道：“人马集结，筹办开城门！”

文霁风还半跪在地上，本来要碰上匕首的左手被虚青握着，直接按在了师兄的腰上。隔着宝宝的布料，文霁风部下的腰身柔韧光滑，没有涓滴的伤疤，更没有甚么血迹。

“现在……”元婺有些愣怔，转头看背后的幻影，画面当中，西戎军队驰驱四散。元婺深谙穷寇莫追的事理，只是聚起残剩的将士，将疆场打理洁净。

气象定在了元婺的房外，回廊中，裴凯风站在元婺身后，面红耳赤地大声同元婺说了些甚么，仿佛是在质询。幻影中的元婺天然要比他们面前的这个年青很多，他转过身，径直走到裴凯风面前拥住他。

西戎王旗已倒，可汗已死，玄铁军于这如同丧家之犬的西戎军中，显得愈发勇猛。文霁风的目光被一个银黑身影吸引畴昔，那人一身玄铁铠甲，身材壮硕，身上披着一件暗红披风。如果他没记错，恰是虚青在长乘野幻景中的打扮。

“师弟……”虚青的声音只是因为腰腹抽疼轻了几分，文霁风却心疼得很。

“拿下他！”飘忽如同鬼怪的剑影，西戎可汗不敢粗心。顾不得甚么仪态，他略显仓促地从马背上翻下来，下一刻，雾白的剑影便已经贴着马鞍掠过，惊得西戎可汗背上满是盗汗。

“杀尽蛮夷！”

虚青只听到坤城中动天彻地的喊杀声。被攻打了好久却纹丝不动的城门俄然翻开。西戎攻城的步队没有推测会如此等闲，等他们回过神，身穿玄铁冬衣的军队已经从城门当中簇拥而出。西戎失了先招。

虚青叹了口气，道：“早知如此，元将军何必将我们召返来？倒不是我替你做一场戏，同裴将军说些你的至心话。好叫他不要至死都得不到答案。”

当即有两队步兵出列围住文霁风。文霁风眉头微动，看这西戎可汗躲在人群当中不肯冒头的模样，看来很难在一时之间将他斩杀。右手一招，长剑回到文霁风手中，临时收拢灵力，文霁风用着最朴实迅疾的剑招清理身边围困他的敌军。

围攻文霁风，西戎军恨不得剥其皮啖其肉，只是几十人的进犯落在他身边，却总能被他抵挡或是躲开，然后闪着青光的长剑凌厉，落下便是一条命。西戎可汗昂首，目工夫冷地看着城墙之上，玄铁军还在接连不竭地投射箭矢。

幻影上的气象变动，玄铁军回了坤城将军府，元婺命令，残剩的兵力盘点休整后，不日出发班师回朝。

手腕一热，虚青心中笑问：如何，你喜好这副模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