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山居[第2页/共2页]

小小的手上满是烫起的泡，疼得都快哭了，却捧着碗死死不放手。

“杨莲亭，”东方俄然昂首了，“你的肩膀还疼吗？”

我小声道：“也多亏你对这孩子倒是经心极力。”

木统领的伤势时好时坏，高热不时不退，整小我急剧地肥胖下去，描述干枯。最后，东方留给他们的钱都花光了，小孩连他身上的衣服、刀鞘也拿去典当了，可银钱还是很快花完，医馆里再没人理他。只要小孩守在他床边，脚边搁着一个装水的木盆，早晨困得把头靠在床沿上一点一点地打打盹，却每隔一个时候都会定时惊醒，揉着惺忪睡眼给他绞一次手巾，敷在额头上退热。

木统领见状，内心便有些没底，迟疑再三，还是忍不住问：“教主，向问天让人在内里布道主已经被任我行杀死，现在江湖上的人都觉得你死了，日月神教易主。左冷禅更是以为这是个围攻黑木崖的好机会，我们莫非不回神教了吗？”

……

他提及小孩照顾他的事情。当时东方追我去了，他因为剑伤而发了高热，认识始终昏沉迷糊，病得说不出话来。小孩一小我将他背到医馆，一个十岁的孩子，背着一个成人，不知摔了多少跤，到了医馆，大夫都是势利眼，见木统领是个江湖人，没甚么财帛，还是小孩取出了东方留下的荷包，医馆才肯稍作收留，却也不肯多派人手顾问他。

木统领曾长久醒来，看到小孩从门外出去，手里端着满满一碗他的药，正谨慎翼翼地端着迈过门槛，但是药碗烫极，黑沉沉的药汁子大半都晃在孩子本身的衣衿上了，小孩一边抽着气一边对他说：“木叔，你先喝，我顿时再去熬一碗。”

洞窟里有莫长老留给他本身的财帛、衣物、米粮、盐、面粉、蜡烛、被褥，乃至另有两坛密封的女儿红。东方偶尔还能猎到鸟和兔子，我们的山居光阴倒是充分。

我警戒起来，东方却按住我的手，随后就闻声洞窟内里的脚步停下了，有人撩起袍子跪下了：“部属拜见教主！”

木统领敏捷又谙练地捂住眼睛，东方见状，耳朵立马红了，还瞪了我一眼。

当时，我正在喝东方给我熬的荠菜粥。左边的膀子不能动，在深谷里的日子，都是东方照顾我，第一次看着他笨手笨脚地生火做饭，我望着他的背影，以及被火光照亮的侧脸，内心涌起海潮般的暖意，但最前面对那一锅绿幽幽的糊状物时，我还是沉默了。

还不如等正道那些野心勃勃之辈围攻黑木崖，让他们鹤蚌相争，我们得渔翁之利。如果向问天与那些尽忠任我行的长老不幸在此役捐躯，倒免得脏了我们的手来解除异己。最后他们两败俱伤了，东便利在这危急时候呈现，以一人之躯力挽狂澜，这神教高低还会不推戴他登临高座吗？

木统领低低说：“永久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