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内府[第2页/共2页]
归正林梦得才是淮东真正的财神爷,将林梦得唤过来,老是没差。
元归政去居巢时,赶上张程余左等人要将户部、内府、工部随船搬离江宁的储银分掉,免得给淮东得去——元归政赶到恰是时候,也为南阳捞到一笔,但是此次分银,就完整导致中枢财务囊中如洗。
户部再如何说,还是朝廷的户部,总好过由商贾荐人掌管盐铁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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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归政所任尚书门下给事中,对奏折有封驳之权;而沈戎出任知谏,是都察院体系以外的谏官,专纠诸相及天子风纪——尚书门给事中及知谏二职,建国暮年曾设,但到开闰年间就给裁撤,此次重设这二官,恰是永兴帝罪己、太后督政的详细表示——这两职都是从四品,但位卑而权重,又加殿阁学士在身,宫中行走不由。
刘直还在疗养,张晏还任内侍监兼领盐铁司,但执掌宫中禁卫的御马监给裁撤以后,内侍监原有的“内相”之称,就有些权弱了。
或许这天下就要在淮东与燕虏之间一争雌雄了,陈家总不能去投燕虏,投淮东这步棋,就不能算走错。
为此淮东钱庄特地保举周广东建立江宁厘金局以辖此事,收征收厘金起首了偿钱庄本息,有多余再拨给江宁府衙。
这类环境下,程余张左等人如果袖手不管,起首会将俸禄给拖欠的诸部诸监寺官员都获咎洁净,将他们推向淮东——逃离江宁,户部、工部、内府的储银搬上船不是甚么秘事,恰好返来两手空空。文牍烧毁,没体例查账,但是想停歇官员们的肝火,也是没有能够。
想到这里,陈华章说道:“华章此次回海虞,将宗族里一些事情依主公叮咛措置结束,再过来听候效力……”
动静传到陈园时,陈汉文正过来向林缚告别——海虞军残部,除一部分编入府县刀弓兵作为处所治安军队外,大半与粟品孝的白淖水军都将由浙西行营领受整编,陈汉文交卸兵权后,受林缚保举,将出任庐州知府。
四百万两银,年息两成,借期十年,十年内逐年付息,十年后一次性偿还全数本金;借四百万两银,十年内统共要偿还一千两百万两银不算,还要将工部所辖的工坊、矿山以及盐铁司的盐税支出,都要拿出来作为借银抵押。
林缚使林续文直接把握户部,接下来的目标,就是要将内府的财权剥夺掉,并入户部。
“饮鸩止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老是要熬过面前的难关再说,”张晏说道,“工部所辖的工矿,绝大多数都遭战事培植,也有力规复,丢出去也没有甚么可惜的;盐利倒是今后独一能抓住的大宗支出,要给淮东渗入了,遗患无穷。再者,二成年息太重,本年十年,朝廷怕是付出年息都困难……”
“汉文客气了,”林缚笑了笑,说道,“在别人眼里,这些不过是傍门小术罢了。”心想后代当局罕见不向公家及银行举债的,只要能保持当局信誉不坠,就不消担忧借债范围。
“但是拖下去也不是那么个事——上面已有传言,俸禄再不发放,诸官就要纠集到崇安门外叩阍了……”张晏顿脚说道。
程余张左等人,这时候只能自作自受,还要硬着头皮去应对中枢当前所面对的财务危急。
元归政与张晏进都堂,见到程余谦、左承幕、余心源三相,没见着林续文,五人合议过,便派人去林梦得唤来。虽说淮东钱庄的总号掌柜是周广南,但周广南是商不是官,程左余张等人还放不上面子直接将周广南召来政事堂商讨告贷一事。
元归政停下脚步,等张晏过来,问道:“张大人有事要见诸相?”
提及来也是淮东的欲擒故纵之术——倘若淮东将朝政大权都揽畴昔,程余张左等人,天然也不会去过问钱银之事,出了甚么篓子都能够推到淮东的头上。
所谓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年息能够降,降到跟原淮东军司划一的水淮,但质押物不能减。
陈华章以往重宗族而轻官吏,他暮年考过举子就归乡打理宗族事件。眼下淮东的核心政策就是抑地盘兼并,在地盘交出去以后,绸庄此后十数年里都不会有大转机,陈华章持续留在海虞也没有甚么事情。
“户部议以盐利为质押从淮东钱庄筹款,元大人觉得如何?”张晏问道。
见元归政蹙眉如此,张晏顿脚道:“这年息降到一成以下,还能为之,大不了盐铁使的帽子丢给淮东去戴,先将面前的难关熬畴昔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