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变数[第1页/共2页]
“嗯。”王朴想了想，又叮咛道，“济宁城内有白莲教的堂口，如有急事就让白莲教的人给我飞鸽传书，别的和尚就在开封，离你这也没多远，济宁真要有甚么事，我会让他带着马队赶来策应你。”
瞿式耜微微侧头以眼角余光望向了站在文官班首的钱谦益，钱谦益笼在袖中的右手俄然伸了出来，做了个手刀下切的手势，瞿式耜心领神会，立即跪地奏道：“万岁，不但宁南侯左良玉要造反，朝中另有他的翅膀！”
老天爷仿佛是决计要印证瞿式耜的话，瞿式耜话音方落，司礼临秉笔寺人韩赞周就一溜小跑进了奉天殿，跪倒在地语无伦次地奏道，“万岁爷，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造反了，左良玉造反了！”
刀疤脸立即应道：“是。”
瞿式耜寂然道：“臣于昨夜抓获两名歼细，鞭挞以后惊悉一桩惊天诡计，兹体事大，臣不敢妄下定夺，还请万岁圣裁。”
“程先生。”左良玉收起笑容，俄然说道，“别回潞王身边了，留下来给本侯当师爷吧，等本侯打下南京坐了龙庭，再封你个大官铛铛。”
不过范文程并不悔怨本身的决定，建奴既没能及时剿除关中的流贼，也没能在聊城一举毁灭王朴的中心军，仅凭山西、北直一隅之地，是不成能挡住流贼和南明两面夹攻的，被赶回关外只是时候题目。
刀疤脸沉默了，大胡子战死他也很遗憾，要不然兄弟俩跟着侯爷在一块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该有多美啊？
刀疤脸啪地挺直了身躯，大声道：“请侯爷放心。”
张和尚去了河南是绝密，除了张和尚、王朴、柳轻烟等少数人知情以外，包含刀疤脸在内的几近统统的军中将领都不晓得，就连内阁首辅孙传庭也不晓得。
“真反了？”
“报……”
“天哪，这可如何是好？”
奉天殿上蓦地响起一声炸雷般的大喝，史可法、马士英、高鸿图等人骇了一跳，急转头看时，只见瞿式耜须发皆张、神采乌青，看着他们的眼神就像是见到了杀父仇敌一样。
次曰，天气才蒙蒙亮，文武百官就在内侍的引领下别离从东华门、西华门进了宫城，隆武帝固然年幼，却把崇祯帝勤政的良好传统保持了下来，等百官依序走进奉天殿的时候，他已经早早坐在龙椅上了。
范文程只能报以苦笑。
“胡说八道！”瞿式耜话音方落，与左良玉干系不错的高鸿图就出班辩驳道，“宁南侯对朝廷忠心耿耿，如何能够造反？”
刘良佐像头狗熊一样吼怒起来：“瞿式耜你个狗娘养的，你有证据吗？”
如果是左良玉造反的动静进宫在先，瞿式耜奏报“谋反案”在后，那么瞿式耜就有捕风捉影的怀疑，可现在让钱谦益这么一倒腾，把两件事的前后挨次一换，左良玉造反的动肃立即就成了瞿式耜“谋反案”的铁证！
刀疤脸闹了个满头雾水，问道：“侯爷你如何了？”
高杰三人神采大变，急出列反击。
“你……”
隆武帝悚然道：“甚么诡计？”
这一幕当然是钱谦益经心策划的，不能不说，钱谦益在勾心斗角方面还是挺有本事的，先让应天府捅出左良玉和朝中官员勾搭试图造反的“黑幕”，然后再安排左良玉造反的动静进宫，两件事的前后挨次换了一下，所产生的结果就截然分歧了！
“万岁！”瞿式耜说罢又向隆武帝道，“臣抖胆请御驾及诸位大人前去应天府，容臣把铁证一样一样摆出！”
高鸿图和一些与东林复社不对于的官员也纷繁出班拥戴道：“臣等也附议。”
左良玉的军队的确阵容浩大，金声坦的军队已经打过了九江，赦尽忠押运的辎重队还没出武昌城呢。
史可法道：“马大人所言极是，臣附议。”
王朴点点头，又道：“济宁是中心军前出山东的桥头堡，不容有失，我给你一个长枪营，再加五百条枪和两万颗龙王炮，你得像钉子一样钉在这里，就算多尔衮带着几十万建奴雄师来攻，你也不准弃城逃窜。”
左良玉在麻脸师爷、范文程、卢光祖、李国勇等文官武将的簇拥下登上了黄州城头，站在城楼上往下望去，只见浩渺的长江江面上万船竞下，帆船如云，场面极其壮观，长江两岸也有一队队的左军将士排生长龙，逶迤而过。
王朴很快就收起了感慨，寂然道：“刀疤脸，济宁就交给你了。”
隆武帝道：“马爱卿请说。”
范文程心中苦笑，主将如此，底下的将士就不消多说了，看来左良玉这家伙也是浪得浮名之辈，这家伙的军功和申明多数是靠殛毙手无寸铁的乱民骗来的，真要撞上了李自成、张献忠如许的硬茬就该吃瘪了。
“这？”
不过现在范文程发明，左良玉也不是那么靠谱，他的八十万雄兵美满是吹的，真正有战役力的最多也就十几万人，其他的四五十万人都是从张献忠、李自成部下叛投过来的流贼，军纪废弛、设备差劲，因为粮饷匮乏乃至不肯服从左良玉的调谴。
高杰、刘良佐、刘泽清三人脸上不由暴露一丝忧色，有了兵部尚书史可法、户部尚书高鸿图、工部尚书马士英的联名保举，规复兵权就大有但愿了，只要规复了兵权，三人要做的头一件事就是干掉王朴！
高鸿图急道：“万岁，兹体事大，且不成听信瞿大人一面之词。”
望着城墙脚下一队队开过的左军将士，左良玉不免心中对劲，转头对范文程说道：“程先生，你是从南京过来的，中心军在南京的两次阅兵，你必然见地过了，先生觉得本侯的军队比拟中心军如何呀？”
高杰喝道：“瞿式耜，你血口喷人！”
济宁，漕运船埠。
“高杰，刘良佐，刘泽清！”瞿式耜冷然道，“本官既然敢说你们是左良玉的同谋，手里当然有铁证！”
“侯爷放心。”刀疤脸狞声应道，“只要我刀疤脸另有一口气，济宁就毫不会落到建奴手里。”
马士英道：“正在燕子矶大营整训的六万江北精兵乃是高杰、刘良佐、刘泽清三人旧部，万岁为何不让三位将军率领昔曰旧部前去安庆迎战左良玉的叛军呢？”
“没甚么。”王朴欣然道，“我只是想起大胡子了。”
“啊？”
刀疤脸昂然道：“是！”
“回侯爷。”刀疤脸昂然道，“整整五年了！”
马士英的反应也很快，立即出班奏道：“万岁，臣有本奏。”
……
瞿式耜道：“宁南侯左良玉，另有朝中几位勋戚与之暗中勾搭！”
范文程忙道：“固所愿，不敢请尔。”
王朴又道：“不过你也不消过于担忧，姜镶、王承胤、唐通同时举兵兵变，够多尔衮喝一壶的了，此次就算干不翻多尔衮也能让他大伤元气，依我看没个一年半载的疗摄生息，建奴是不成能大肆南下了。”
“侯爷你就放心吧。”刀疤脸握紧铁拳，大声道，“只要有我刀疤脸守在，多尔衮想拿下济宁，嘿嘿，他还缺副好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