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文学网 - 历史军事 - 帝皇书II - 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第1页/共2页]

谨贵妃规复常态,笑道:“琼华宴正要开端,摄政王和施元帅来得恰好。”她朝高台下举起酒杯,“本日琼华盛宴恰逢八王回京、恩科初定,可谓丧事临朝,来,本宫敬诸位爱卿,愿我大靖得天庇佑,福祚连缀!”

不过牵涉到靖安侯世子,他推委着迟迟不定案也情有可原。毕竟摄政王当年对黄浦有知遇之恩,这些年更是将他依为股肱。

“陛下这个时候进宫,莫非是想插手琼华宴?”

帝梓元懒洋洋坐在御椅上,眯着眼赏识歌舞,一副懒惰模样。

大理寺卿黄浦见帝梓元扣问,起家上前禀告:“殿下,臣无能,尚未查清这两桩案子的案情。”

“回贵妃娘娘,确有此事,是臣敲响了青龙钟,向摄政王呈上了这两桩案子。”李定坤从朝臣中而出,半跪于地回。

韩烨点头,神情微有凝重。

“尚不清楚父皇的筹算,他本日出别苑,时候也太偶合了些。诤言,我和你一同入宫。”

她替人前的韩云理了理太子朝服,小声叮咛:“太子,本日你那八位皇叔都会入宫,有他们在,帝梓元不敢再欺你辱你,帝烬言有失师德,母妃断不会再让他做你的教员。”

“瑞王爷,并非如此,这两桩案子看起来证据确实,却内有蹊跷……”

这还是谨贵妃头一次正儿八经和帝梓元比武,固然早知帝梓元非常人,但唯此一面,谨贵妃内心便如惊涛骇浪。掌管后宫两年,谨贵妃阅人无数,却还只在面前的帝梓元身上瞧见了和嘉宁帝类似的帝王气蕴和杀伐之气。

“只是甚么?”

“娘娘过誉了,恩科固然已经结束,但另有宵小之事未查清。娘娘这杯酒,本王不敢受。”帝梓元朝谨贵妃望来,缓缓开口。

仁德殿宫门口,帝梓元一身绛红晋服,正踏步而来。她身后,跟着一身朝服的施诤言和帝烬言。

谨贵妃挥手,丝竹管弦之月骤响,宫廷舞姬登台而舞,一时候仁德殿外笑声连连,好不热烈。

“贵妃娘娘,本王入宫门时刚巧遇见了施元帅,便携他同来,本王没有来迟吧。”帝梓元唇角含笑,走上高台,施施然坐在和谨贵妃平齐的御椅上,朝她望去。

谨贵妃笑得刻薄,更是一副为龚季柘和帝烬言担忧不尽的面庞。

瑞王这话说得句句诛心,摆了然喝问黄浦秉公枉法、帝梓元包庇亲弟。

沉木为桌,金玉为器,百花相印,歌舞升平。本年的琼华宴之盛十几载来未曾有,足见皇室的看重。

“贵妃娘娘谈笑了,您停止的宴会,本王岂敢缺席。”

施府,正筹办入宫赴宴的施诤言在书房门口顿住脚步,神情讶异。

“愿我大靖得天庇佑,福祚连缀!”百官一齐举杯,阵容浩然。

黄浦昂首解释,瑞王却手一摆,朗声道:“有甚么蹊跷的,不过是两桩证据确实的科举舞弊案,有罪的拿了科罪就是。”他抬首朝帝梓元看去,沉声道:“摄政王该不是舍不得定帝世子的罪、才把如许一桩简朴的案子拖到现在吧!摄政王狠不下心本王也不是不能谅解,到底是妇人之仁,尴尬大任。不过若摄政王事事都是如此,今后如何定夺国事,本王看还是将陛下从西苑请回,重新临朝吧!”

谨贵妃朝一旁的空位看了看,漫不经心开口:“摄政王忧国忧民,政事繁忙,想必本宫停止的小小琼华宴,未能入得了摄政王的眼。”

“娘娘,若无证据,臣就是有天大的胆量,也不敢敲响青龙钟,一个月前臣已将此案的证据移交给了大理寺。”

“只是摄政王昨日未在宫中憩息,主子寻不到摄政王踪迹,不知摄政王和靖安侯世子何时会到?”

“回贵妃娘娘,施将军已入宫门,顿时就到。”一旁的绮云殿总管上前回禀,却又面露游移之色,“只是……”

一大朝晨皇城里便热烈起来,宫人们忙里忙外安插,仁德殿外百花齐放,一派繁华之景。

黄浦这话多少让石阶上的朝官有些不测,黄浦查案向来雷厉流行,且定案勇敢,像如许拖沓行事从未有过。

帝梓元眼微眯,暗道谨贵妃倒也不是个藏着掖着的,刀光剑影明着就来了。但帝梓元是谁,连嘉宁帝在她面前都讨不了半点便宜,她又岂会容忍谨贵妃在朝臣面前夹枪带棒的讽刺之言。

一旁八王之首的瑞王声若洪钟,开口便是不客气的诘问。

帝梓元长发束起,端倪威仪,她踏上石阶一步步朝高台走来,凡她所过之处,百官皆起,躬身相迎。

谨贵妃只当他不舍帝烬言,在闹小孩子脾气,便未多说,牵着韩云乘御撵朝仁德殿而去。

“黄大人!李大人刚才说这两桩案子证据确实,你的尚未查清……是没有查清案子的本相,还是没有查到能够洗清龚季柘和靖安侯世子怀疑的证据?如果案情没有查清,本王倒还能够容忍,如若你只是想给龚季柘和帝世子洗清罪名……那本王倒是想问一问你,这大理寺莫非是哪家哪府开的不成?证据确实下也不能对冒犯国法的人科罪!”

“殿下,您说陛下从西郊别苑出来,已经入宫了?”

谨贵妃唇角轻抿,挑了挑眉,收回击,“瞧本宫这记性,传闻前段时候李大人敲响了青龙钟,说是有考生的考卷被礼部尚书龚大人更调,还说甚么靖安侯世子泄漏考题……”谨贵妃朝石阶上的李定坤看去,“李大人,可有此事?”

论兄友弟恭装模作样的道行,帝梓元在朝堂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她敢在嘉宁帝之下认第二,还真没人敢放言超出她去。

此时,皇宫上方钟声响,申时至。

谨贵妃的声音不轻不重,恰好盖过舞乐之声,“来,摄政王,本宫代陛下敬你一杯。”

谨贵妃声音这么一抬,台阶上的朝官听了个十成十,俱都放下酒杯朝高台上望来。

第二日初阳升起,皇城楼阁上的皇钟被敲响,正式迎来了琼华盛宴。

仁德殿下,回廊深处,随施诤言一同入宫、担忧琼华宴而来的韩烨听到此言,眉不由得皱了起来。

谨贵妃身边坐着的韩云猛地抬首,看向笑意吟吟的谨贵妃,他头一摆望向台下坐得一丝不苟的帝烬言,小脸突然绷紧。

“娘娘自是说得对,这两桩案子早些查清才好。本日恰是本王给大理寺定下的一月之期……”帝梓元好整以暇地朝下首摆了摆手,“瑜安,一月已至,这两桩案子你是如何定案的?”

谨贵妃朝她举了举杯,她也轻抬手中酒杯,唇角含笑一饮而尽。

仁德殿外,八王位列左席,居于安王之下,右相魏谏和洛铭西领着内阁位居右席,与八王相对,在他们下首朝官依官阶落座。也不知是故意还是偶然,本年的新科三甲竟然坐到了一品朝官之下,算得上是格外靠前了。朝官之下,便是本年恩科榜上驰名的士子,往年这个时候榜上士子都已经分封职位或下放到处所上为官,本年因为两桩科举舞弊的案子朝廷迟迟未有诏令,他们也就被迟误在了都城里。提及来,最但愿科举舞弊案水落石出的便是这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