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第2页/共2页]

“孤晓得了。”

“国师，朕另有多久？”莫天低声问，重重喘气。

吉利不晓得帝梓元在信中写了甚么，只晓得连帝位之争都不过问的帝家主竟会连夜修书一封送到施府，留下了太子。

净善在一旁听得感慨不已，连连点头，见莫天已下定决计，遂拱手道：“陛下，臣这就去怀城，带长公主回王都。”

施诤言眼底尽是绝望，却不知如何安慰，只得轻叹口气出了书房。

国婚的动静传到施府书房的时候，韩烨正抱着一壶茶盅静坐。

莫天神采惨白，半躺于龙榻上，不过才三年，他描述干枯，已是一副油尽灯枯的模样。净善立于他床前。

她现在所做的，对帝家和一心帮手她的洛铭西而言，确切是率性至极。

韩烨听到国婚后未有半句相言的态度被吉利踟踟躇蹰送至上书房的时候，帝梓元批阅奏折的笔尖较着地顿了顿，半晌才理了理挽袖，眯着眼问：“信送到涪陵山去了？”

莫天睁眼，灼灼看着他，见净善一脸安然，眼底安静无波，终是悄悄叹了口气：“教员看着朕长大，帮手朕多年，要去那边，无需对朕说。纵使朕死，朕亦能包管，朝内无人敢掣肘教员半步。”

非论施府里那位是甚么态度，国婚都在有条不紊的筹办着。宫里好些年没赶上这么昌大的喜庆事儿了，摄政王的婚事是钦天监监正择的吉时，礼部龚老尚书备的仪程，各侯各府的主事人更是亲身从自家的宝库里寻了好些压箱底的奇珍来作为贺礼。

净善眼底一黯，“臣还能护您三个月心脉不竭。”

“无事，朕早就安排好了。朕身后，会向北秦朝臣和百姓颁下罪己诏，言当初莫霜亡于北秦是朕一意孤行所安排，这三年长公主被朕囚禁于宫中，对外间产生的统统毫不知情。”

莫天到底是帝王，心性不比凡人，虽不甘就此逝去，但他死之前另有太多事要做。他三年前迎娶西家女为皇后，两人的嫡子才一岁半。虽西家重兵在握，但有德王虎视眈眈，年幼的嫡子想顺利继位，亦是艰巨非常。

“陛下。”

哪怕是我本身一世求而不得，情义深埋，亦比不上你首要。

“国师。”莫天摆摆手，虽面色如干枯，眼神却仍旧睿智通透，“这三年帝梓元摄政大靖，她清吏治，兴商农，重科举，砺雄兵，大靖国力已非三年前嘉宁帝掌权时可比，反观我北秦，内斗澎湃，武将霸朝，商林士族凋敝，已是外强中干之态。现在嘉宁帝驾崩，帝梓元再无掣肘，她掌权于我北秦没有半分好处。往远了数，帝家当年和我北秦有坑杀八万帝家军的血仇，三年前朕发军南下，破大靖数座城池，大靖安宁公主和施家满门皆殁于我北秦之手，以帝梓元的脾气，她定有挥师北上的一日。只要莫霜返来掌权才让王城安宁，不管如何北秦也不能堕入内哄当中，不然恐有灭国之危，朕的名声比起北秦的存亡又算得了甚么。”

只是他踏出院门时，到底闻声了书房里压抑得惊心的咳嗽声。那沉钝嘶哑的声音，直让民气底发酸。

从这一日起，施府高低都发明返来后目不能视本来就有些寡言的太子更加温馨了，温馨得仿佛寻不到一丝生机儿。

天已渐黑，吉利摆了吃食给两人用膳。帝梓元瞧着洛铭西更加倦怠的脸，皱起了眉，有些怒意，“太病院没有经心给你调度身材？我如何瞧着你的身子比过年的时候还要差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