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第2页/共2页]

这一句不痛不痒的抱怨一字不落地传进了韩烨耳里。他笑了笑，望向两人的方向，避开了这个话题，“按现在的棋路，想必是净善道长快赢了吧。”

净善远走，帝盛天还是坐于梅树下。

帝盛天眉头可贵皱了皱，摇着头非常无法，“还是老模样，我研讨了几十年，还是没折腾出甚么花样来。不过我的棋艺未长，道长您的医术倒是日渐精益，就是道长不来，于情于理，我都该去北秦王城一趟。”帝盛天说着，亲身倒了一杯清茶置于净善面前，“不管启事为何，道长相救家中长辈之义，盛天感激不尽。”

此时，距昭仁殿的国婚，恰好另有三日。

见帝盛天问出了这句话，净善长叹一口气，“国君嗜武，确有损国运，我北秦穷兵黩武，也算尝到了因果循环的业报。老道有力回天，只是想凭微薄之力护得我北秦皇室一点嫡派血脉……”他起家，朝帝盛天哈腰行下大礼，“还望帝家主仁德，成全老道一点遗言。”

帝盛每天纵英才，却不善弈棋在云夏老一辈的宗师里不是甚么奥妙。早些年苍山论剑的时候，很多打不过帝盛天的老宗师都喜好和她比拼棋道，找点儿场子返来。

帝盛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长既出此言，便应当晓得，她既具有帝皇之格，亦有了现在的成绩，便没有甚么能让她停下脚步。更何况……”帝盛天眼微眯，素凉的声音里已有铿锵之感，“当年青南山一役，三年前的国破城亡……北秦两代帝王总归要为他们做下的事支出代价。”

帝盛天哼了一声，嘟囔了一句：“和你祖父一模一样，是个死脑筋。”

帝盛天安静的眼底拂过一抹动容，净善的医术神鬼莫测、冠绝云夏，又位列宗师，即便北秦灭国他仍可清闲安闲，无人敢寻他半点费事。但他却能为了北秦皇室甘心放下一代宗师的庄严求于她手，一身忠骨可鉴日月。

“当年之憾啊……”帝盛天低低的感喟声响起，“子安，我能为他们做的也只要这么多了。”

大婚三日前，夜，涪陵山顶。

“臭小子，净善道长德高望重，向来言出必践，他说能治你的眼睛就必然能治好你。”帝盛天在一旁凉凉开口：“道长为你治眼睛的药草和配房都已经筹办好了，这几日施诤言会守在涪陵寺，你放心治病就是。只不过……”帝盛天顿了顿，又问了一遍：“你如果治好了眼睛，决定还是未变？”